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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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來……”施政問,古話說商場無父子,但如果可以避免,誰願意真的對一個看著長大的小輩痛下狠手,即使那個小輩犯了再多的錯。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陸江遠摸了摸辦公桌上那塊田黃石的擺件,施政知道那是幾年前陸亞亞在香港拍回來送他的,他一直很喜歡,有時間常拿出來把玩一二,隻是有些時候現實逼得人不得下決斷。

“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章時年那邊,已經做好準備了。”勸也勸過了,暗示也暗示過了,亞亞執意如此。

“好,我明白了,隻是趙家那邊……”陸亞亞早已經成婚多年,他的妻子趙琴是趙家頗受寵愛的小女兒,趙琴的大哥趙錚在國家藥監局工作,與鴻遠多有交往,趙家的家世和陸家旗鼓相當,如果要對陸亞亞下手,趙家的因素不能不考慮。

“趙家那邊不用擔心,當時趙家提出這門婚事的時候,我就不太讚成,趙琴這姑娘雖然性格溫順,但是體弱多病,常年臥床,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趙家當時相中亞亞,無非是覺得亞亞性格好,出身又不太體麵,趙琴下嫁,必定會得到妥善照顧,當時大哥問我的意見,我建議可以多交往兩年試試,哪知道不到半年他們就結婚了,聽說是亞亞自己同意的,婚後趙琴大部分時間留在加拿大療養,夫妻感情並沒有多少,恐怕此事一出,他們的婚姻也該結束了。”

施政心裡歎息一聲。

*

陸亞亞離開陸江遠這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了兩個電話,中午單獨出去用餐的。

會員製的餐廳,包廂裡已經有人等候,陸亞亞一進門,屋裡的人立刻起身,恭敬地喊道,“三少。”

陸亞亞一反在公司裡的溫和做派,煩躁的拉拉領帶,問道,“顧泉,季君嚴在綠島又做了什麼蠢事?”

“他找人去截了章時年兒子的車。”如果季君嚴在這裡,他一定會疑惑當初自稱陸亞亞的人為什麼現在又改名叫顧泉了。

陸亞亞接過來人遞上的煙,深吸一口,“這個蠢貨,讓他去章時年那裡摸點虛實,他直接去打草驚蛇。這件事秦明峻知道了嗎?”

“估計還不知道,最近上麵有人到綠島視察,紀家那邊讓秦明峻負責接待了,他現在忙著給自己鋪路,怎麼還能顧得上季君嚴這邊?”

陸亞亞雙腿交疊,悠悠然吐個煙圈。

“三少,這件事要讓秦明峻知道嗎?”

陸亞亞擺擺手說,“不,不僅不能讓秦明峻知道,你還要讓綠島那邊的人繼續聽從季君嚴的安排,讓他鬨,他介入越深越好,他是季家的親孫子,季家再狠心,也不會眼睜睜看他去死。秦明峻既然能收留他,也不會真的置之不理,現在他可以幫我們擾亂章時年的視線,等我們事情一成,這也可以成為要挾季家和秦明峻的把柄,到時候在季家和陳安修那邊,不知道章時年會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那樣的情景了。”章時年會像三叔那樣是個情種嗎?為了個男人和家裡鬨僵。

“如果章時年背棄季家,選擇陳安修,就等於是季章兩家的決裂,季家元氣必定大傷,這可不是離開一個季老三能相比的。京城這格局說不定都要重新洗洗牌。”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他倒是佩服離林長寧和陳安修這對舅甥勾引男人的本事了,“陳安修的母親那邊還是沒有一點結果?”

顧泉搖搖頭,“查到寧世醫院那邊,消息就完全斷了。寧世有很深的海外背景,我們也不敢貿然施壓,一旦引起不必要的糾紛,造成的影響會很大。”

陸亞亞皺眉,“這個我知道,我給你找的那幾個人也幫不上忙嗎?”

“起初答應好好的,一聽說是查寧世,都紛紛退避了,好像上麵還有大人物壓著。”

陸亞亞捏捏鼻子,沉默,按說查出生記錄是最容易得到陳安修母親的消息的。他始終在懷疑陳安修的身份,雖說三叔不太可能貿貿然認個沒血緣的人做兒子,但據父親說,三叔迷戀林長寧至深,以至於終身不娶,算算陳安修的出生時間,那時候三叔還和林長寧還沒徹底分開,他怎麼會和彆的女人去生孩子?最離奇的是那個孩子還和林長寧長得一模一樣,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如果陳安修不是三叔的孩子,陸家這邊就好說了。就算現在陸家必須要仰仗三叔,也不會接受一個沒血緣的人入陸家的族譜。

“三少,我想起季君嚴說,他去山上看季家老爺子的時候,他們正在商量章時年和陳安修的婚事,當時除了季陳兩家的父母,就林長寧在,再沒有彆的人了。而且他們結婚還要遷就林長寧的時間。如果隻是舅舅,是不是有點奇怪?哪個外甥結婚,還要遷就舅舅的時間?”

“是夠奇怪的。”除非林長寧根本不是陳安修的舅舅,而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就能解釋地通了,而三叔為了能挽回林長寧,不惜以鴻遠做禮物送給林長寧的兒子。為了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索性把陳安修認作自己的兒子。“用儘一切辦法,調動一切關係,繼續查,我不僅要知道三叔和陳安修的關係,還要知道林長寧和陳安修的真正關係。”

顧泉勉強點點頭說,“好的,三少,我儘力去查,不過三少,夫人娘家在醫療衛生係統很說得上話,我們為什麼不……”

“趙家?”陸亞亞嘴角泛起一抹譏誚的冷意,“暫時不用麻煩那邊。”他早晚是和趙家塞給他的那個病秧子離婚的,也讓趙家看看,陸亞亞不是永遠隻能受欺辱的。

顧泉知道他的脾氣,表麵看上去一派溫和,私底下卻有非常暴烈的一麵,壓抑太久,這人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這些事雖然困難重重,但也隻能默認下來了,他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三少,上午聽說陸總請您過去了,他是不是因為季君嚴的事情懷疑到您了?”

“我最近頻繁接觸那些董事,他可能有所察覺,他以一個藥品基地為代價,想把放到南非,借此想息事寧人。”

“那您答應了嗎?”

“我在鴻遠隱忍安排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得到一個藥品基地嗎?我要的是整個鴻遠,我要的是整個陸家都看我的臉色,我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藥品基地放棄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這是他前半生所有的目標。察覺到自己情緒太激動,陸亞亞抹了一把臉,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展展那邊怎麼樣?”

“回來的人說四少在學校裡一切正常,隻是人安靜許多,不像之前那麼鋒芒畢露了。”

陸亞亞掐滅煙蒂,重新點上一根,沉默許久問,“顧泉,你相信,我找人撞展展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嗎?”

“當然相信,三少一向最疼四少。”

“他從小失去父母,二嬸忙著自己的交際,婷婷天生冷性子,和他並不親近,二叔倒是疼他,可惜又沒多少時間給他,在彆人的眼裡,我和展展比旁人擁有更多,都要時刻心存感激,我要感激父親母親和哥哥們不嫌棄的大方接納,展展要感激二叔一家的多年教養……”

“三少……”顧泉不敢聽下去,這人雖然還算信任他,但從未這樣向他吐露過心聲,知道的太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陸亞亞挑了下眉,“怎麼?不敢聽了?其實也沒什麼,馬上都要過去了,鴻遠很快就到手了,我會好好補償展展的,送他出國,讀最好的學校,幫他鋪平走上政壇的路。”他找人撞展展,固然是不得已為之的下策,但當時展展一口一個私生子的罵,無端地也挑起他心底最黑暗的情緒。原來在展展的心裡,私生子也是那麼肮臟不堪,不能見光的存在。是啊,不能怪展展,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我一點都不怪他,他永遠都是我最疼的弟弟。”

“當然是,四少早晚會理解您的。”

“讓人上菜吧,我下午回公司還有事,現在是關鍵時候,一刻都不能馬虎,你晚上就回綠島,季君嚴,就由著他鬨。到時候看季家和秦明峻如何為他收場。”

*

“冒冒張嘴,啊……”陳安修在冒冒背後塞個枕頭,讓他坐起來,手裡端著蔬菜粥吹吹,正打算喂他。

有吃的,冒冒自然是十分歡喜的,嘴巴張地圓圓的,陳安修喂了一小勺子。

等陳安修舀起第二勺的時候,糖果爬到冒冒邊上,端端正正坐好,麵無表情的張開嘴,“啊……”

陳安修手一抖,差點把整碗粥給摔炕上,“糖果,你不是剛才吃完餛飩嗎?”最近有新鮮的海蠣子下市,他包了好些海蠣子肉的餛飩,給冒冒煮蔬菜粥的同時,也給糖果煮了一碗海蠣子餛飩。

糖果堅持仰著頭,珍惜地吐出兩個字,“沒了。”

碗裡的餛飩是沒了,但肚子裡的沒那麼快沒了吧?他快被糖果打敗了,樓南和他商量過,平時不給糖果東西吃,隻讓他在時間點上吃,可是人都坐在這裡了,他能說什麼,他隻能把勺子送過去,不過給他的比冒冒的分量還少,勺子本來就不大,這樣一來,糖果額吃不到多少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