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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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醒了嗎?”林長寧在廚房裡煮粥,看到陸江遠從樓上下來,便開口問了一句。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還睡著呢,我看他睡得熟也沒喊他,讓他再睡一會吧,前天晚上從綠島過來趕了一夜,昨天跟著忙了一天也沒空休息。”

林長寧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周姐還沒回來,陸江遠的手藝他早就領教過,現在少不得他要親自動手。

“認識你這些年,第一次見你下廚。”陸江遠進來廚房,手指剛碰到林長寧的肩膀,就被後者不動聲色地側身躲過去了,他的手落了空。

林長寧目光微微閃了一下,雖然那天晚上剛一見麵就神使鬼差地上了床,但分開這些年,他還是無法很坦然的接受陸江遠的隨時隨地的親密行為。

陸江遠了解地笑笑,把手放下來。

林長寧掀開鍋蓋,把洗好的紅棗,葡萄乾和核桃仁等一堆東西放進去攪了攪,首先打破沉默說,“季君嚴那邊怎麼樣了?”

陸江遠的目光沉了沉,“問他做什麼?”昨天在舊公寓裡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如果沒有壯壯及時的那一槍,現在躺在醫院裡甚至可能永遠都不回來的人就可能是長寧,以前他雖然和吳東說過不用管季君嚴,但是他沒報警,就代表著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但一想到昨天壯壯和長寧經曆的那些,他就有撕碎季君嚴的衝動。

“我主要擔心季家會因為這事對壯壯有意見。”昨天在醫院裡看季君嚴抱著季方南哭成那樣,季方南看樣子也頗有些動容,就怕他們把季君嚴受槍傷的事情歸結到壯壯這邊。

“壯壯又沒賣給季家,他們要是對壯壯有意見,我還不想讓壯壯在他們家受委屈呢。壯壯又不是離開季家活不了。”

林長寧拿出個空碗,打兩個雞蛋進去,“你這都是氣話。他和章時年經曆那麼多事,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沒必要為了一個季君嚴分開。”

陸江遠幫他把袋子裡的西紅柿拿到水龍頭底下洗,“端看章時年怎麼做了。”那人算是有分寸的,隻是家裡的這些事情不比外麵,想要完全摒棄感情的因素是不可能的,“季家兩位老人也都是明理的,老太太那邊問題不大,她再寬厚,也不可能真的忘記季老三和秦家是怎麼聯手傷害章時年的,就怕老爺子年紀大了,對兒孫免不得要心軟。”

“老人年紀大了,是這樣的。”

林長寧倒油炒雞蛋,陸江遠切西紅柿,兩人的配合還算默契,“昨天見你給美國那邊打電話,是不是準備這兩天走?”

“本來這次回去,最主要是參加一個會議的,不過已經耽擱了,我準備多留兩天,看看事情發展的後續。實驗室那邊需要的數據,我已經發給艾瑪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她倒是很關心你,你失蹤的這幾天,我都不記得她打了多少次電話過來了。”

林長寧翻翻鍋子裡的菜,笑瞥他,“我們共事已經有十幾年了,感情一向不錯,你還想問什麼?”

陸江遠笑笑說,“想問的太多了……”

陳安修洗漱完畢,一身米色運動打扮神色輕快地從樓上跑下來,看到兩個爸爸還在廚房裡忙活,從桌上捏在根油條叼在嘴裡,含含糊糊地說,“爸爸,陸叔,我出去跑兩圈,睡了一晚上,睡得骨頭都散了。”

陸江遠回頭說,“早點回來,飯馬上就好了。”

陳安修大力地揮揮手。

陸江遠笑罵了一句,“這臭小子,今天看起來精神真不錯。”

“昨天的時候看著臉色有點不對。”特彆是昨天開完那一槍,壯壯的臉色比受傷的顧泉還難看。說不上那是什麼表情,有一瞬間,他以為壯壯在哭,但當壯壯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卻什麼都沒有。

“可能他也是被嚇到了。”陸江遠沒看到那場景。

“也許是。”

*

秦明峻循著陸江遠指定的路線來到小區裡運動場的時候,陳安修還在跑,他的速度很快,起跑,加速,衝刺,一次又一次,拉鏈的衛衣已經被他甩在一邊,身上僅著的那件短袖t恤已經半汗透了,額頭,下巴,脖子和手臂上迎著陽光,都是晶瑩的汗水。

秦明峻就這麼看著看著,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在部隊的那段歲月,那時候的陳安修比這還要年輕很多,眉眼靈動,神采飛揚,永遠不知道屈服是什麼,性子是沒經曆過磨難,隻有幸福的孩子才擁有的開朗,他當時也是幼稚了,處處針對這人,看他一次次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站起來,看他一天天蛻變成長,從一個還略帶稚氣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堅毅合格的軍人,這個人是他親手一點點打造出來的,每次想到這些,都有種莫名的自豪感,訓練中這人雖然硬氣的很,生活中心卻意外的很軟。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心動的,似乎就這麼漸漸的,漸漸的,移不開目光了。但最終毀掉這人的也是自己。五年前,這人執意申請退役,他知道什麼原因,曾經試圖也挽留過,他跟上麵要了報考軍校的名額,他是少數知道安修文化底子不錯的人,本想著等這人上了軍校,總有一天還有共事的機會,但這人還是堅持離開了,什麼都沒要。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兩個人就沒有所謂的開始和未來了。

陳安修雙手撐在膝蓋上停下來,大喘幾口氣,汗滴劃過額頭又滴在紅色的跑道上,接連高強度的運動帶給身體的是極度疲累過後的舒爽,外套口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他走過去,將電話勾出來,臉上自然地有了些柔和的神色,“上班了。”

秦明峻猜測應該是章時年。

“過程?當然順利了,想我這麼英明神武,出手不凡,一旦出手,必定馬到成功啊。”仗著彆人沒在現場,牛皮怎麼吹都可以。

“哦,這麼厲害?”章時年進了辦公室門,把外套交給跟著進來的阿joe。

“這是肯定的。”陳安修的聲音微微一轉,“就是季君嚴肩上受了槍傷,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處理就行。聽說昨天你和陸先生說,讓秦明峻和你一起進去的?”

“是啊,他的身手我很清楚,沒多少人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章時年翻翻剛送過來的幾分新的資料,“你倒是真相信他。”

陳安修放慢腳步在跑道旁邊走走,“章先生,咱家最近的菜都是涼拌的嗎?”醋味這麼大。

章時年被他氣笑了。

笑了就好,管他是氣笑的,還是樂笑的,“你放心,我大概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並肩作戰,曾經無數次的交付過彼此的性命,他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秦明峻是一個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可是在戰鬥上,他一直是個值得信賴的戰友,這兩種品性並不矛盾。隻有共同經曆過生死的人,才能明白那種無條件付出的信任和彼此一個眼神就能明白的默契,這人是在長期的訓練和戰鬥中培養出來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滅的。

“事情結束後早點回來。”

陳安修踢踢腿,伸個大大的懶腰,成心調戲人說,“怎麼,我剛走兩天你就開始想我了?”他知道章時年不可能接他的話,正打算繼續瞎扯兩句,就聽那邊輕輕的“恩”了一聲,他腳步一晃,差點和迎麵跑來的人撞上,他哈哈大笑,臉皮厚厚地奮起追問,“喂,我沒聽錯吧?章先生。你這算是承認了嗎?果然我剛一離開,你就明白我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