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 / 2)

章時年笑笑說,“他還年輕,還有很多可能,可以慢慢選擇將來要走的路。”

回去的路上,糖球牽著糖果走在前麵,樓南和葉景謙不遠不近地在後麵跟著,過了晚上九點,山上就安靜很多,往農家樂的這邊走去,一片的蟲鳴蛙叫,樓南的手臂碰碰旁邊的葉景謙,“我想了這一路,總算琢磨過味兒來了,你有沒有覺得章時年剛才那話聽著比較像安修的爸爸,而不是大像是他的男人?”

“他比安修大著那些,有些經曆和閱曆也是安修無法比的,在很多事情上足以充當父親引導和包容性的角色。”葉景謙很客觀的分析道。

“說的有點道理,有人寵著真好,早知道當年我應該考慮師兄的。”葉景謙小他足足五歲,他當時怎麼就昏了頭,“我當時也是年幼無知。”他一直給自己找的理由。

葉景謙提醒他,“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你已經二十六歲了。”

“我當時失戀了。”一個借口不成再找一個。

“是你來主動尋求安慰的。”

“我也沒讓你上床安慰。”他當時以為葉景謙是個乖乖孩子,怎麼欺負都不還手的,誰知道一時大意竟然被狼叼了。

“我以為你想要。”

“我瘋了才想找個男人上自己。”他又不是糊裡糊塗的陳安修,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如果做下麵那個的話,可能懷孕的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當著我的麵脫衣服?”

“廢話,你見過誰洗澡是穿著衣服的?我當時兩天沒洗澡,衣服都快臭了。”

葉景謙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本來是能把持住的,但你後來一那麼投懷送抱……”

樓南氣急敗壞打斷他,“都和你說滑了一腳,滑了一腳。”誰會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投懷送抱,他腦子裡又不是漿糊,不,說不定當時裝的真是漿糊,要不然怎麼就讓葉景謙得逞了呢。

這個問題兩人已經爭論了十來年,至於真相是什麼,大概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清楚。

陳安修一家因為要收拾東西,比他們走的晚點,山上視野開闊,漫天的星光沒有遮擋的瀉下來,即使沒有路燈,山路也很清楚,冒冒已經睡著了,章時年脫了自己的外套把他包著,七月綠島的雨多,草木吸足了水分,山上的空氣很濕潤,路邊的草叢裡星星點點的。

“爸爸,好多螢火蟲。”噸噸放輕腳步走過去,兩手一合,感覺像是抓到了,但一攤手心,什麼都沒有,再抓一把,還是什麼都沒有。

“你這麼著,抓不住了,明天我給你做個網兜,抓來的螢火蟲晚上可以放在蚊帳裡……我小時候還抓過蜻蜓……”

*

樓南和葉景謙在晨霧中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裡有動靜,樓南爬起來撩開窗簾一角,打個嗬欠說,“他們兩個交流感情的方式真不錯。隔上三五天就打一架。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積累矛盾。”

葉景謙戴上眼鏡,坐了過來,院子足夠大,那兩人也打地無所顧忌,霧氣太大,兩人的動作細節看不太清楚,但你來我往的,可得出兩人都很投入,一拳一腳很見功夫。

樓南摸著下巴說,“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章時年斯斯文文的,我以前雖然笑話過陳安修,但以為論武力值,他在床上絕對有勝算,嘴上不說,背地裡說不定早把章時年強了多少遍。現在看這情況,可能是我想太多了。”章時年的身手根本不比陳安修差,甚至打得還更遊刃有餘。

陳安修膝蓋上挨了一擊,身形稍晃,就被章時年抓住機會,反手抵在他鎖骨處,整個人被壓在院牆上了,快速交手大半個小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重,臉上汗涔涔的,章時年穿的還算整齊,看不出身上怎麼樣,陳安修就不同了,他就穿了一件肥肥的大短褲,此時肩頸,胸口,手臂上都是密密的一層汗珠,褲腰那裡被汗水浸濕了,顏色格外深。

陳安修倚著牆喘口氣,“不來了,不來了,一時大意,主要是因為我早上沒吃飯,肚子裡都是空的。”

“我也沒吃。”章時年傾身在他臉側吮走一滴汗,吻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和脖頸。

這怎麼感覺像是壞事的預兆,最近彼此都忙,是有幾天沒在一起了,這是打架刺激腎上腺激素分泌嗎?陳安修拍拍他肩膀,向他陳述一件事實,“樓南他們還在呢。”

章時年好像也想到了這點,輕鬆後撤一步,拉他去浴室,“洗澡去。”

兩人進去後不久,就有水聲響起來了,但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另外一種聲音,纏綿的,曖昧的,極具刺激性的。

“章時年,你太沒品了……”還以為這人今天這麼好說話,哪知道他剛彎腰想洗把臉,那人從後麵拉下他的褲子就闖進來了,沒防備來這麼一下,頂地他差點撞到前麵的鏡子上。

章時年挺腰,向深處刺入,“你隻穿了一條褲子。”兩人在院子裡過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陳安修的手隔壁麵盆支在牆壁上,“操,這難道也是勾引你的借口?我昨晚洗澡,隨手套上的行不行?”

“行,這樣更方便。”章時年抓著他的腰向後拉過來,兩人貼合的部位再無一絲縫隙。

陳安修雖然不滿意他的突襲,但興致上來了,也就自動留人了,浴室的隔音效果還可以,但山上的清晨太安靜,總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落到樓南和葉景謙那裡,昨天晚上剛想起他們在浴室的第一次,轉天就有人給他們做親身示範,還選在男人容易衝動的此刻,看看睡在兩人中間,隨時都可以醒來的糖果,樓南想咬陳安修兩口的心都有了。

七月幾乎算是綠島雨最多的月份,雨水隔兩天就來那麼一次,山道上天天濕漉漉的,太陽一出來,滿山的樹葉綠地能透出水來一樣,山穀裡的溪流暴漲,都漫過了幾座經常要走的小木橋,遠遠的山壁上還掛著大大小小的剛形成的季節性的小瀑布,一條條的白練一樣,雨水阻擋不了大家外出遊玩的心情,每天上山的遊客完全沒有因為雨而減少,攜家帶口的,孩子很多。其中還有些是噸噸現在和以前的同學,女孩子們一進門就問,“請問這是陳秋陽的家嗎?”要不就是,“陳秋陽在家嗎?”見到噸噸,呼啦就圍上去了。

每當此時,陳安修都覺得未來兒媳婦的人選應該不用他太操心了,暑假期間,鎮上有人辦了短期的輪滑班,很多閒在家裡的孩子都去報名了,陳安修拉著噸噸也去湊了個熱鬨,在他的心中,彈琴畫畫固然是好事,但男孩子嘛,還是要多出來運動運動的,起初免不得要挨摔,但陳安修天生運動細胞發達,噸噸的也不錯,父子兩個沒事的時候還約著去人少的山道上單獨練練,所以在一乾人中,他們算是學地最快的。這讓很多人都羨慕,陳秋陽有個可以和他一起玩的爸爸。

快樂的時光總覺得很短暫,大半個月的暑假時間就這麼飛快過去了,七月底的時候,陳安修給噸噸收拾東西,章時年親自送噸噸去北京,在那裡,他要搭乘去洛杉磯的飛機,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踏上去美國的行程。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補充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