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2 / 2)

農家樂小老板 柴米油鹽 12411 字 5個月前

“姥姥,姥爺。”

“太姥姥,太姥爺。”

進到院子裡,陳安修一家先過去打了招呼,陸江遠也跟著喊了聲大伯大娘。

“你就是長寧說的那個同學吧?”老爺子這樣問。

陳安修一聽就知道小舅還沒說明情況,他就說姥姥姥爺見到陸叔怎麼還這麼心平氣和呢。

陸江遠主動把人扶住,應了一聲,“是啊,大伯,我是長寧的大學同學。”

老爺子明顯挺高興的,拉著陸江遠的手問,“是長寧的大學同學啊,是從北京過來的嗎?”

“現在是住在那邊。”

“北京是個好地方,首都,屋裡坐,屋裡坐,外麵很曬,在海邊,夏天就是這樣,一出太陽就曬得慌。”

就在陳安修鬆口氣,覺得總算順利進門,沒被打出去的時候,就聽姥姥說了一句,“看著倒是個體麵的。”他放下一半的心又懸起來了,姥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都稀罕孫子,老太太見到噸噸就拉著不放手,關切地問,“噸噸,路上很熱吧,我熬了涼粉,放在冰箱裡有一會了,應該能吃了。小章也快屋裡坐,壯壯,你去冰箱裡端出來,拿碗盛給他們吃。”

有了重孫子,孫子就是不值錢跑腿的命,“行,姥姥,我這就去。”

綠島的夏天,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有海菜涼粉可以賣,如果有功夫,也有自己家裡熬的,老太太夏天就經常自己做,用上年秋後從海底采回來曬好的乾冬菜熬,熬好的涼粉果凍一樣,qq的,很有彈性。

陳安修切好了,裝在碗裡,拌上點自家壓的花生辣醬,倒點醬油,醋,撒上香菜末和鹽就可以了。

兩位老人都不知道陸江遠的身份,陸江遠呢,雖然是第一次上門,心裡難免有點忐忑,但應對這種場麵,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一時之間倒是和和樂樂,賓主儘歡的場景。、

不過陳安修繃著的那根弦沒有因為這短暫的和睦而放鬆,他心裡揮之不去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的感覺。章時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在彆人看不到的角度,伸手拍拍陳安修的背,示意放鬆點。

陳安修他們來的時候就不算早,說了不長時間的話就該準備午飯了,陳安修的兩個舅媽過來張羅的菜,兩個舅舅帶了不少酒水過來,啤的,白的都有,林家人的酒量天生的好,就是一向不怎麼喝酒的林長寧來半斤八兩白的也不成問題。

林長順給陸江遠倒酒,“我們家就壯壯的酒量不行,頂多兩瓶啤酒就放倒,這點真不像是林家的人……”陳安修和林長寧相認,外麵的人不清楚,家裡的人都是知道的,林長順喝了點酒,又是在家裡,說著說著,沒注意就說溜嘴了。

他媳婦在旁邊踢他一腳,示意這裡還有外人。

林長順還沒醉糊塗,說完就知道壞了,有點生硬地想圓回來,“恩,恩,我是說壯壯這酒量一點不像他媽,估計是像他爸爸。”天知道他妹夫那酒量足夠灌他和大哥兩個,這話說地真違心,但也怪了,誰知道壯壯這酒量是隨誰,全家就挑不出這麼差的。

林長寧聽到這話,臉黑了黑,低頭掩飾性地抿了口酒,這話說怎麼說的,什麼叫酒量不像媽媽像爸爸,雖然這話說的也不算錯,陸江遠那酒量確實和壯壯不相上下。注意到陸江遠已經喝完兩杯,二哥還要給倒的時候,他伸手阻止,“二哥,他酒量也不行,彆倒了。”

林長順驚奇,“才兩杯啤酒,這不跟喝水一樣。”

陸江遠笑道,“二哥,我和壯壯的酒量差不多。”

陳安修也幫著打圓場,“是啊,是啊,陸叔酒量真不行,估計還不如我呢。”林長和此時也發話了,“行了,老二,江遠的酒量不好,你就彆勸了,這酒喝多了也難受,你也少喝點。”

他們兩個對陸江遠的第一印象都不錯,看著就是做大事的,但一點都不端著架子,可他們也不會真的失了分寸,讓弟弟在外麵被人笑話,就此打住了。

這頓午飯吃的也還算順利,飯桌上除了陳安修滴酒未沾,其他男人都多少喝了點,連老爺子都小酌了兩盅白的,氣氛非常熱絡。

這次也沒女客,飯後兩個舅媽收拾一下桌麵,就打算回去了,陳安修把帶來的野豬肉和陸江遠的禮物給他們兩家分了,大舅媽一看那些東西,拉著他到邊上說話,“壯壯,你帶來的肉,我和你二舅媽就收著了,但這些禮物是怎麼回事啊?看著可不便宜啊,那個人就是你小舅的同學,又是頭一次上門,咱怎麼能收人家這麼貴的東西?”

“大舅媽,二舅媽,這事我小舅知道的,也是同意的,你們放心收著就行。”

兩人和各自的老公打了招呼,滿腹疑惑地帶著東西回去了,陳安修把人送到門口,回來的時候就聽林長寧說,“壯壯,你們去我那屋睡個午覺吧,我和你姥爺還有舅舅他們有話要說。”

陳安修知道這是讓他回避,他沒異議地點點頭,同章時年還有噸噸回西邊屋裡,並帶上門。林長寧他們則去了東邊兩位老人住的那屋,中間隔著一個大堂屋,任憑陳安修的耳朵伸地有驢耳朵那麼長,那屋裡的動靜也聽不仔細了,越聽不仔細越著急,最後他都恨不得戳個地洞鑽過去了。

噸噸趴在炕上笑地不行,“爸爸,你可以鑽門縫過去。”章時年拉他回來,“行了,行了,也是該給他們點時間讓他們好好談談了,真開打,你再衝過去救人不遲,姥爺和舅舅他們手上沒槍,不會真的來不及的。”

陳安修也知道自己是瞎著急,踢掉鞋子,對著噸噸衝過去,一把將人摟住,緊緊壓在身下,噸噸被他壓地大喘氣,奮力掙紮著,小聲向章時年呼救,“大爸爸救命,快把爸爸拖走。”

章時年從後麵攬著陳安修的腰將人抱開,噸噸這才得以解脫,手腳並用地爬到冒冒身邊,冒冒小豬還在邊上呼呼睡著,午飯都沒叫起來,噸噸輕輕吹一口冒冒落在額頭上的幾根毛毛,“我今天早上的肚子有點難受,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就聽到冒冒醒了。”

陳安修伸著懶腰,靠在章時年身上打個嗬欠,“他昨晚根本就沒怎麼睡,吃了興奮劑一樣,怎麼哄都不睡,在炕上從東到西地爬著溜溜地開了半晚上小汽車,我後來都困得不行了,真想把他一腳踹到窗子外邊去。”他抹抹眼角的淚水,問身後的章時年,“他後來是幾點睡的?”他睡著了,是章時年在陪著。

“睡的時候快兩點了。”

“兩點睡的,六點就醒了,怪不得現在睡得跟小豬一樣,你也睡會吧,估計一時半會也說不完,實在不行的話,今晚上就住在這裡,明天早點走,早上五六點就退潮了,時間來得及。”

這屋裡陳安修一家人關上房門安靜睡著了,那個屋裡就不怎麼太平了。

“長寧你說什麼?”林長順一拍桌子站起來,竭力壓住全身的怒氣,才不至於讓自己罵人,他指指林長寧,又指指陸江遠,“你和他……你要和他……”

林長寧是最後進門的,此時還站在門邊,神色很平靜,“二哥,我已經決定了,我是準備和他在一起。”

陸江遠這次來,一來是早就想過來探望二老,二來未嘗沒有逼著林長寧正視兩人關係的意思,至於是不是就這次就挑明關係,他倒是沒有太執著,可他沒想到先走出這一步的竟然是長寧,進屋沒給任何人緩衝的時間,直接就把事情捅破了。他握住林長寧的手,林長寧掙了一下沒掙開,就沒再繼續。

但他們這動作直接刺激了另一個人,那就是進屋後還沒說話的林長和,這兩兄弟的脾氣都隨父親,敢闖敢做,但脾氣都不好,現在都是五六十的人了,已經收斂不少,可現在一聽弟弟要重走老路,都冒火了,“長寧,你當年是沒吃夠虧,還是怎麼的,你現在是和那個誰離了,但就得非要找個男人嗎?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有什麼不好,你這個年紀還折騰啥?”

兩兄弟一人一句,老太太就看著陸江遠不說話,似乎在估量著什麼,倒是老爺子喊了一句,“你們倆住嘴,我們老兩口還活著呢,你們兩個想乾什麼?聯手欺負長寧?”

兩個人明知道老爺子是亂打一耙也不好回嘴,怕把人氣出個好歹來,怏怏地重新坐下。

陸江遠剛要開口解釋兩句,老爺子擺擺手說,“你們兩個先聽我說一句,我知道,我要說不答應,你們一定覺得我是老古董,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壯壯和小章我們也認了,可是你們這個年紀,陸江遠,你家裡也有兒女吧,他們能接受長寧?”

“他能接受。”

“陸江遠。”林長寧低聲喝斥他,如果陸江遠敢說出當年的事情,這人今天絕對沒果子吃。

老太太的目光從陸江遠轉移到林長寧身上,長寧現在離婚了,又無緣無故帶個男人回來給他們認識,她就知道事有蹊蹺,不過看長寧的態度好像還有更蹊蹺的,難不成這個人是……

“我是壯壯的爸爸。”還怕彆人沒聽清楚一樣,他又說了一句,“壯壯是長寧和我的兒子。”

老太太聽到這裡,終於開口,“你就是那年欺負了長寧的人?”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長寧。”

老太太搖搖頭,“長寧,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吃了一次虧還不記打。

老爺子一聽是那個人,和他講道理的心思一點都沒有了。

*

冒冒一覺醒了,可能覺得肚子餓了,就爬過來舔他爸爸的臉,舔地陳安修臉上一臉口水,陳安修正困得要命,不想搭理他,但他更受不了這個舔法,心裡多少也還記得冒冒沒吃午飯,勉強自己把眼睛睜開,一睜開就發現有張胖臉在眼前不斷放大,放大,馬上就要再來一下的時候,他及時把人推開,自己坐起來拍拍臉清醒一下,看冒冒四仰八紮的躺在炕上還沒翻過身來,他笑笑將人抱在懷裡,捏捏冒冒的嘴巴,兩人悄悄地出去,沒驚動還在睡著的其他兩個人。

那邊的房門關著,陳安修看不到裡麵的情形,他把冒冒放在門邊,冒冒往上麵一趴,門開了。

“冒冒,彆鬨,太姥爺他們在這裡說話呢。”陳安修適時而迅速的跟著進去,伸手抓住冒冒的後腰的衣服。

老爺子看到孩子,把高舉著的拐杖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更個稍微長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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