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就他這體力,我看明年結婚的時候,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新娘抱到床上去。”綠島結婚的習俗之一就是結婚當天,新娘的婚車到了之後,新娘子的腳不能沾地,必須由新郎官一路抱到婚床上,這對體力好的男人來說,絕對是個挑戰。

“反正不用你抱。”

陳天雨敬謝不敏,“李文文這樣的,我可不敢招惹,問三句答不出一句,我要是和這樣的人過日子,早晚得被她憋死。”

“所以什麼鍋配什麼樣子的蓋都是早就定好的,我看他們倆就很合適,什麼事情都不帶著急的。”

陳天雨又回頭看那小兩口一眼,“是啊,都軟綿綿,慢騰騰的,在家打不起來。”

“好了,早點做完早完事。”

“還是山下種地方便,小姑家的聽說玉米都賣了。”

山上不比山下,山下都是平地,像秋收,找個玉米收割機過去,粉碎秸稈,玉米脫粒,看著好大一片地,不用一上午就全部搞定,脫出來的玉米不用曬,不用進倉庫,立刻就有養殖場過來收,稱重,上車,拉走,什麼功夫都不耽誤,要多方便多方便,山上就不行了,大型機械進不來,麥收還好點,有小收割機,玉米不行,收割玉米的都是大型的,進不來,所以還得自己來。這也是山上很多人不願意種地的原因。

陳天意看著兩個哥哥在忙,也不好意思多偷懶,囑咐李文文到樹下再休息會,自己戴上手套又趕過來了。

“爸爸,叔叔。”

“好像是噸噸的聲音。”陳安修從玉米地裡鑽出來。

噸噸領著搖搖擺擺的冒冒,後麵還跟著躍然和陶陶。

“躍然和陶陶終於來了。”季君毅和賀從善他們沒回去,說是兩個小的十一放假就過來的。

“陳叔叔。”躍然見到陳安修先叫的,陶陶也跟著叫了一聲。

季家的人曾經教過這兩個孩子見到陳安修要喊爺爺,按輩分來說也沒錯,但小姑娘主意很正,怎麼也不肯,說沒有這麼小的爺爺,陶陶還小點,更弄不明白這裡麵的道道,可他見姐姐不叫,他也不叫,跟著一起叫陳叔叔。

陳安修無比感激小姑娘的堅持,雖然淪為和兒子一輩有點奇怪,但年紀輕輕的被人喊爺爺,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折壽的。

冒冒剛學會走路不久,走在硬的路麵上還算穩當,但走在這樣剛翻出的鬆軟的新土上就不行了,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自己摔了個屁股墩兒也沒哭,噸噸剛要抱他起來,躍然從邊上插過來,“我抱冒冒小小叔,我過年的時候就能抱動他,現在我又長大點。”說著不由分說的就去摟冒冒的腰,一下子還真把冒冒撈起來了。

陳安修加快腳步往那邊走,這種地麵上摔一下倒也不怕,可小姑娘顯然忘了,她在長大,冒冒也在長,長的肉還隻多不少。

“躍然,還是我來吧。”噸噸牽著陶陶緊緊跟在邊上,幾次伸手想把人接過來,看躍然那腳步不穩的架勢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再看冒冒好像也不怎麼舒服的樣子,衣服卷上去,白生生的小肚皮都露出來了。

陳安修看躍然小身子晃了晃,在她摔倒之前,兩步過去,連打帶小的,一起抱在懷裡。

冒冒似乎很慶幸脫離躍然的魔爪,一看躍然還想抱他,扭過頭來,雙手緊緊地摟住爸爸的脖子的,拿屁股對著她,屁股上還沾著不少土。

弄的躍然還亂傷心一把的。

孩子們過來了,陳安修也不好撇下他們再去乾活,陳建浩也過來不讓他繼續做了,“待會就吃午飯了,你陪孩子玩玩。”

三叔家的玉米地裡種著甜杆兒,甜杆兒的樣子和高粱差不多,區彆在於,高粱成熟後,穗子是紅通通的,秸稈發黃,甜杆兒的穗子是綠的,即使熟透了,也隻微微泛著一點紅,至於秸稈一直都是碧綠碧綠的,嚼起來很清甜,一點雜味都沒有,南方吃甘蔗,北方就吃甜杆兒,陳安修小時候常吃這個,以前街上也常有人抱著一大捆甜杆兒買的,一毛錢一棵,兩毛錢一棵,隨挑隨選,現在都不大見了,現在的很多小孩子也不認識這個了。

所以當陳安修剝給躍然和陶陶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吃,告訴他們像吃甘蔗那樣,他們才小小口的嘗試。

剛吃了兩口,躍然就歡呼說,“陳叔叔,這個真的很甜啊。”

陶陶也跟著點頭,“很甜。”

冒冒是見人張嘴,就饞地不行,也伸著爪爪跟爸爸要,陳安修怕噎著他,當然不肯給他這種東西吃,就在地裡找了點紫色小野果給他,這種小野果田間地頭到處是,野草一樣,皮很軟,一個個的珍珠那麼大,本地的名兒,他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後來無意中在電腦上看到,竟然有個霸氣的名字叫龍葵。

龍葵的味道一般般,具體來說就是沒什麼滋味,但對付冒冒足夠了,他隻要嘴裡有東西就跟著瞎開心。

陳安修領著幾個孩子在田裡胡亂逛逛,看著太陽很大,怕孩子們受不住,就領著他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老遠就看到樓南家車了,說是十一來玩,真是一點功夫都耽誤,十一這天就來了,其他都坐在小飯館的院子裡說話,就糖果胖嘟嘟的一團,跟著三爺爺坐在門口賣栗子核桃和大紅棗,手裡還攥著一個棗子啃地聚精會神的。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冒冒,他抹抹嘴巴,站了起來,扒著小短腿往這邊走了兩步,不知道看到什麼,又停下了。

冒冒看到他也很高興,但他不會叫哥哥,叫呀呀了兩聲表示。

糖果聽到冒冒叫他,又開始往這邊走,他們是排成一溜兒過來的,冒冒的左手在陶陶手裡,還有右手是空著的,糖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硬擠到冒冒和陶陶中間去了。

“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