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 / 2)

()一路上還算順利,現在春運雖然已經開始,但還不算是高峰期,所以路上也沒怎麼堵車,就是下午進入天津地界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陳安修稍微減了點速度,後座上冒冒喝完奶,已經睡著了,車內溫度足,他睡地胖臉紅撲撲的,章時年在閉目養神,左手搭在冒冒身上,走了這麼久,噸噸懨懨地沒什麼精神,手上的遊戲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戳著。

“噸噸,你看外麵下雪了。”

噸噸來了點精神,直起身體,趴到車窗那裡看看,旋即睜大眼睛說,“真的下雪了啊。”他的手放在按鈕上想去開車窗看看,想到冒冒還在睡覺,又把手收回來了。

章時年這會也醒了,朝外麵看了兩眼,“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北京了,到前麵休息區我換你。”

陳安修嘴裡發乾,喝口水說,“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路我認識,你們睡會,到地我喊你們半麵紅妝傾天下全文。”他開了才一個多小時,之前都是章時年在開。

因為這場雪,路上耽擱的時間長點,到家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天色看著都有點暗了。

車子剛一停下,馮鑫和曲靖他們就上來接著了,“可算到了,北京這裡從午飯後就下雪,老爺子和老太太擔心,剛才還念叨著呢。”

章雲之聽到動靜也從屋裡迎了出來,她穿著絳紫色的絨線衣,外麵套了件素淡的開襟立領夾襖,手裡的繡花繃子也沒放下,“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嗎?”

陳安修此時已經下車了,連忙說,“媽,這外麵還下著雪呢,你彆過來了。我們這就進去了。”

“不礙事,在屋裡坐久了,正好出來透透氣。”

章時年給冒冒拉拉帽子,從後車座下來。冒冒之前已經被叫醒了,這會下來見是個不熟悉的地方,大眼睛就骨溜溜的到處看,他去年來這裡的時候還不到半歲,現在應該什麼也不記得了。

噸噸一下車就喊奶奶,章雲之把手裡的繡花繃子遞給跟著出來的玉嫂,笑著過來牽噸噸的手,又把冒冒接了過來抱著,“冒冒還認識奶奶嗎?”又和身邊的陳安修說,“這又兩個月沒見了,我和你爸爸在家裡最想的就是這兩個孩子。”

陳安修半扶著老太太上台階,“噸噸還好,冒冒在家光知道調皮搗蛋了。”

章雲之捏捏冒冒的小肉手說,“我和你爸爸年紀大了,也虧得你爸媽身體好,看把咱冒冒養的,白白胖胖的。”

畢竟在綠島住了大半年的時間,冒冒對她可能還有一點印象,人家逗他,他就咯咯笑,一點不見生分,讓人見了,從心裡就喜歡。

幾個人邊說邊往屋裡走,“爸爸呢?”章時年進門後沒看到老爺子,就問了一句。

“這兩天說是身上酸,李師傅過來了,正在休息室裡給他做按摩。”

“那我過去看一下。”

陳安修也跟著過去打個招呼。

章雲之帶著兩個孩子留在客廳裡說話,玉嫂提前已經煮好了水果茶,這會並著幾樣熱乎的小點心一起端了出來。

休息室裡的季仲傑見他們來了,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可以看得出來很高興,讓推拿師傅又捏了兩下便讓停下,“可以了,老李,今天就到這裡吧,兩個小孫子來了,我得出去看看。”

李德生這門手上功夫是家傳的,在北京城裡是出了名的好,不過現在年紀大了,除了幾個固定的老客戶,已經不再對外接生意,季家就是他現在還上門的老客戶之一,他在季家出入多年,關於章時年找了男情人的事情,自然也有耳聞,所以他多少有點好奇怎麼會有兩個小孫子?不過作為吃常出入這種權貴人家的人,他早就養成了“少看,少聽,少問”的本領,於是他什麼都不問,隻笑著勸,“老爺子疼孫子也得把這一次做完啊,這都做大半了。”

季仲傑愛孫心切,哪裡能在這裡躺下去,他起身從按摩床上下來,到裡間換好衣服,出來指著陳安修說,“你要還有力氣的話,就給我這小兒子疏通疏通筋骨,他剛從外地回來。”

李德生聽這語氣並不避諱人,這才抬頭正眼去看陳安修,心道看著倒是個俊秀體麵的孩子。

陳安修好好地坐在那裡喝茶,哪裡料到事情就落到他的頭上,他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不用,爸爸,我一點都不累。”剛到家還沒說兩句話,他先趴在這裡享受按摩,像什麼話,另一個,他心裡還不太正經地想,就是按摩也要找個漂亮的小姑娘,誰要用個半老頭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泄露點什麼,李德生嘴上說看看,過來在背部肩頸靠下的地方,不知道按到什麼穴位,突如其來的劇烈酸痛,陳安修強忍住就嗷地一聲跳起來,但結結實實倒吸了口氣混沌天體。

李德生沒事人一樣退開一步,臉上笑眯眯的,無比和藹可親地說,“年輕人的身體好,但也要注重保養,要不然老了,問題就多了,頸椎有點問題,晚上睡覺不太安生吧?不過問題不是很大,我給你推拿兩次,應該會有效果。”

入冬一來,一直在忙碌,陳安修夜裡有時是覺得肩膀酸疼,但他沒太當回事,隻當等閒下來歇歇就好了,被這人一說還真是頸椎出現問題了?不過他怎麼總覺得這老頭有點來者不善呢。

章時年可沒空顧及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慮,見他不出聲就知道真有其事,當下就說,“既然這樣,你就讓李師傅幫你做做。”又對李德生說,“那就麻煩李師傅了。”

李德生笑道,“章先生太客氣了。”來往多年,他知道老爺子最不喜歡聽稱呼他家小輩少爺,外人他管不著,自家的,他是不許的,即使眼前這位通身都透著少爺的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