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1 / 2)

()吳崢嶸的坦然給陳安修吃了一記定心丸,在章時年上的事情他沒想過刻意隱瞞,可從也不敢奢望所有人都能接受他們,他在老家生活,認識的同學和朋友自然不會少,但沒事約著出來吃頓飯,聊聊天,想起來可以隨意去串門子的至交好友卻沒有多少,原先還有些,不過他出去當兵,一去就是七八年,中間少聯係,等他回來,當年的同學和朋友已經陸續走上社會,心態的轉變和彼此境遇的不同,難免產生隔閡和疏離,再後來是他和章時年的事情爆出來,一樁接著一樁,在這期間,他和林梅子還有蔣軒的關係也漸行漸遠。

凡此種種,說沒有遺憾和可惜是假的,吳崢嶸他們雖不如蔣軒林梅子是從小的情誼,但這麼多年交付性命的信任和感情,他同樣珍惜,如果吳崢嶸他們真的不能接受他和章時年的事情,他能理解,可現在吳崢嶸接受了,他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

晚餐豐盛,有章時年在,較之昨天,吳崢嶸多少收斂一些,隻喝了兩罐啤酒就主動打住了,飯後跟著陳安修去農家樂各處巡視一遍,就各自回屋睡覺了,他今天喝的少,夜裡警醒,耳朵靈敏的捕捉到隔壁房間裡傳來的一聲曖昧壓抑的呻·吟,等他再細聽的時候又消失了,“也許是聽錯了吧?”他翻個身,將被子拉過頭頂蓋住,將睡未睡之際,冷不丁地又是一聲,他霍地翻被坐起來,他這次終於確定自己耳朵沒問題了,隔壁那兩人真的在做一些不和諧的事情。

“這都幾點了?”吳崢嶸抓過放在床頭櫃上帶有夜光功能的手表看一眼,都快十二點了,這倆人真夠拚的,他打個嗬欠,想躺下去繼續睡,可猛然間想到一件事情,讓他原本有點昏睡的理智驟然清醒過來,那聲音……疑心一旦起來,就壓不住,他支著耳朵,小心地移到牆邊貼上去,但任憑怎麼努力,也隻聽到了一些模糊的響動,人的聲音是再也沒有了。

吳崢嶸拍拍額頭,失笑地爬回來重新躺下,以前誰能想到,他有天會做聽自己兄弟牆角這種事情,不過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安修有天會選擇和個男人在一起,認識這麼多年,明明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閉上眼睛後,腦海裡不由又想起剛才那兩聲,真的太像安修的聲音了,莫名的有些勾人。

看來真的應該考慮找個對象了,單身的男人,身體首先就扛不住了。吳崢嶸想著想著睡過去了,不算明亮的月光隔著夏季薄軟的窗紗透進來,入夜後的山上,周遭安靜地隻能聽到草蟲的鳴叫聲,夜深了,窗前幾棵高大的扶桑花也漸漸地起了露水,而此時在隔壁的房間裡正在上演的一幕,卻與這寧靜安詳的氣氛無關,床鋪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戰事正酣,陳安修長腿敞開,麵對麵地跨坐章時年的懷裡,頸間的汗珠劃過濡濕的脊背,被人握住的腰肢,最後消失在兩人緊緊相連的地方。他扭動著身體,配合著體內的穿刺,白日裡嬉皮笑臉的青年,夜裡在自己的愛人麵前展現另外一番驚人的魅力。

“彆……”他推拒著章時年埋在他頸間的腦袋。

“我知道,不會留下痕跡的。”安修是他的沒錯,但他無意讓這人帶著滿身的痕跡去麵對昔日的戰友,因為他知道,這對安修來說,並不是一種榮耀。

陳安修放下心來,章時年也沒做太過,不到一點,兩人就收拾乾淨歇下了,第二天因為要做早飯,陳安修早早就起來了,腰多少還有點酸,其餘的都還好,他照例出去轉了一圈,順便摘了些新鮮菜回來。

七月中旬,菜園裡的綠豆都下來了,陳媽媽前前後後采了十來天的綠豆夾子,曬乾後,得了兩大袋子綠豆,家裡自己留了一袋子,昨天就把另外一袋子送到了這邊,早飯,陳安修就用新綠豆煮的綠豆飯,煮飯的間隙,他從冰箱裡拿出老鹹魚用水泡了,打算待會煎個老鹹魚,再炒兩個小青菜,這頓早飯就差不多了,吳崢嶸不是外人,沒必要每頓飯都大魚大肉的招待,那樣反而顯得客套。

他在廚房門口掰芸豆的時候,就見冒冒搖搖擺擺地一個人從屋裡出來了,可能是剛洗過臉,胖臉白白的很乾淨,耳朵邊上的頭發還有點濕,“爸爸。”

陳安修湊過頭來,在他腦門上親一下,“冒冒今天的臉洗的真乾淨,誰給你洗的?”

“爸爸。”他又把兩隻洗乾淨的胖爪爪舉著給陳安修看。

看來章時年也起來了,陳安修怕繼續誇獎下來待會冒冒把鞋也脫給他看,就趕緊說,“恩,手也很乾淨,那你去樹下的小凳子上坐著乖乖喝奶,爸爸給你炒菜吃。”他回身把剛剛衝好奶的奶瓶放到冒冒懷裡。

這個冒冒自己會喝,自己抱著奶瓶,胖嘟嘟地轉身走了。

陳安修見他走到凳子那裡坐下,大口大口地開始喝了,這才轉身回廚房裡洗菜。

過會噸噸和章時年也都出來了,過來和陳安修打聲招呼,就一起出門跑步去了。

冒冒剛才要跟著出去,那倆人都不帶他,這會喝完奶了,又過來貼陳安修,廚房裡東西多,陳安修怕他不小心磕著,就打發他到院子裡摘菜,“你去給爸爸摘兩顆香菜過來。”春天的時候,陳媽媽在院子裡挑種子,有些種子落下來,就在院子裡生根發芽了,角角落落裡還是生了好些,韭菜,蔥和香菜最多,拿來炒菜肯定不夠,但偶爾的拔兩顆爆爆鍋,做點配菜還成。

冒冒聽話的出去了,不多會,摘了一根韭菜葉捏著進來了,“爸爸,啊……”

陳安修好笑地接過來,領著他出去,指給他看說,“冒冒,這是韭菜,不是香菜,香菜在門後麵那裡,長著很多葉子的,綠色的,你過去那裡摘。”

冒冒就再往那邊跑。

指揮著冒冒來回運動幾趟,他的菜就炒好了,聽到浴室那邊有動靜,他知道應該是吳崢嶸起來了,就過去敲敲門,“早飯是綠豆飯,你還有特彆想吃的嗎?”

門裡麵有水聲,接著是吳崢嶸模模糊糊的聲音,“隨便什麼都行,我不挑。”

咦?怎麼聽著聲音有點不對,不會是在做那種事情吧,單身男人痛苦的早上,陳安修的壞心眼冒出來,也不打算走了,就靠在門上打算和吳崢嶸繼續聊,可他沒想到,門隻是合著,根本沒從裡麵鎖死,他一靠,門直接開了,他閃了一下,踉蹌著撞進去,他伸手扶了把牆邊的暖氣管勉強站穩,還沒來得及回神,一抬頭就看到小吳直挺挺地立在那裡,他噗地笑出聲。

吳崢嶸惱羞成怒,抓塊毛巾蓋他腦袋上,一腳把人送出門,從裡麵將門重重鎖上。

陳安修嗷嗷叫地揉揉被人踹疼的屁股,“喂,喂,又不是沒見過,現在害羞晚點了吧?”以前在部隊裡誰沒見過誰的。

吳崢嶸聽他這話,在腰間圍塊浴巾,忽的拉開門,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有夫之夫,注意點影響行不行?”哪個單身男人半夜裡聽到那動靜,早上還不受點影響,要不是因為那倆人,他不至於連這點自製力都沒有。真是的,兩個男人有什麼好做的,硬邦邦的身體,也沒女人柔軟。

陳安修理直氣壯地反駁他,“你不是說不介意嗎?”

吳崢嶸比他更理直氣壯,吼地更大聲,“那你也給我一天的適應時間行不行?”認識十幾年的兄弟,說彎就彎了,讓他適應一天不過分吧?本來刺激就夠大了,晚上他還直接讓他聽動作片,刺激大發了。

陳安修嗓門比不過對方,隻有乖乖舉手投降的份,“行,行,給你適應時間。飯做好了,你解決……”在吳崢嶸殺人目光的威脅下,他識相地中途改口,“你洗完澡,快出來吃飯。”

吳崢嶸心裡憋氣,當著他的麵將門關上,經過陳安修這一鬨,該軟的地方也軟了,還用解決個屁,他匆匆洗個澡,換件衣服出來,章時年和噸噸已經跑步回來了。

噸噸蹲在地上,攤開手給冒冒看剛從路上撿回來的一隻小知了。章時年和安修正站在院子裡說話,頭靠地很近,說話的聲音不高,他站在門邊都聽地不太真切,不知道安修說了什麼,章時年眼中的笑意頓現,他們的姿態親近隨意,又不會過於膩味,晨起的陽光靜靜地灑落在這個小院裡,兩個俊美逼人的爸爸,一雙精致可愛的兒子,這一幕怎麼看都隻有溫馨和美好,他有什麼理由不給予祝福呢。

陳安修轉頭看到他,笑著招呼說,“收拾好了?過來坐會,馬上就開飯了。”

況且還是多年的兄弟。

吳崢嶸在秋裡鎮上待了五天,轉過天來就要走了,一年難得放次假,他家裡還有父母要陪,他是從河北那邊開車過來的,離著也不是很遠,他來的的時候帶了一個大箱子,臨走的時候,陳安修給他準備了三個大箱子,從剛下市的新鮮嘎啦蘋果,桃子,杏,到山上的乾蘑菇,乾木耳之類的,應有儘有。

這天晚上給吳崢嶸送行,秦明峻也抽空過來了,他現在是大忙人,連陳安修同在一個城市,都難得見他一麵,“怎麼過來喝個酒,還帶東西了?”

秦明峻將兩盒高檔的營養品交給他,“一份給陳叔和林姨留下,另一份給崢嶸爸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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