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1 / 2)

()陸叔的話,陳安修是有些明白的,但明白和做到之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自從和章時年在一起後,他也努力地提升自己,試著去接觸從來沒觸碰過的領域,學著去應酬以前從未奢想過的人群。要說起來,他剛退伍那會,想法很簡單,畢竟二十六歲了,對自己的未來有了較為清晰的規劃,找個平凡的女人,組個平凡的家庭,陪在父母身邊,看著孩子長大,家長裡短,忙忙碌碌,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也許平淡點,但大多數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直到遇到章時年,平靜的日子起了波瀾,也漸漸地轉向了現在不可預知的方向,簡單而平淡,複雜而精彩,誰也無法下定論說哪一種人生更好,端看個人的選擇了。

陸江遠聽他的話之後笑說,“你有這想法,我就放心了,不要把向上走走當做說和章時年在一起必須經曆的磨難,或者是不得不做出的犧牲,要是這樣的話,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太累堅持不下去。”

陳安修應了一聲,下麵的湖中有人乘船夜釣,離著太遠了,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但他們開著窗子,隱隱能聽到湖麵上傳來的陣陣歡呼,“好像釣到了大魚,等過些時候,我們那的水庫裡也該放水撈魚了,去年的時候聽他們說撈了一條八十多斤的青魚上來,將近一米長,不過要說大魚,還是海裡的大,我大舅有一年出海回來,打了一條三百多斤的箭魚,船靠碼頭的時候好幾人抬下來的,好多人聽說了都去看,大舅說這還不算最大的,以前島上還有人捕到過五百多斤的大魷魚。”

“人有時候就像這魚一樣,有的必須要生活在廣闊的大海中,有的要在這千畝的湖裡才能生長,有的在百十平方的水庫裡就可以,再有的,在小河溝小池塘甚至是巴掌大的魚缸裡也可以怡然自得,一個人所處的位置,心態和眼界,決定他未來發展的可能性。”

陳安修沉默片刻,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兩人說了很久,也談了很多,這是自相認後,父子倆第一次這麼敞開心扉毫不保留的交談,事後陳安修想了很多,他慶幸有這些明理的長輩,在他迷茫的時候,給他點播和指導,而不是直接擋在他前麵解決掉一切,手把手地扶著他向前走,他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隻能靠自己了。

談話的結束的第二天晚上,陳安修帶著噸噸冒冒還有陸江遠一道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車,章時年來車站送的他們,從越州到北京,因為不像去綠島一樣向東拐個大彎,所以時間較之去綠島還短一個多小時,他們六點多上的火車,不到淩晨就到了,冒冒這是第二次坐火車了,還是興奮地很,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陳安修抱在懷裡拍著哄,他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爸爸以為他睡著了,剛把人放到鋪上,他嘿地一聲又笑了,睜著眼睛淘氣給你看,他不僅自己不睡,哥哥睡著了,他還去鬨哥哥,一直快到下火車的時候,他才偎在哥哥旁邊迷迷糊糊睡著了。

彆看冒冒睡下晚,早上起來一點都不晚,不到七點就醒了,醒來就開始喊爸爸,爸爸翻個身仰天躺著繼續睡,他就爬到爸爸胸口上一屁股坐下,將近四十斤的體重壓下來,陳安修一口老血湧到喉間,最後實在被他折騰地不行,隻得睜開眼陪冒冒大老爺上廁所,伺候穿衣刷牙。

噸噸就睡在隔壁,陳安修扭開門進去看了一眼,人抱著被子還在陳沉睡著,噸噸雖然一向有自製力,但他隻有十三歲,真是長身體渴睡的年紀,平時天天上課早起就罷了,在章家也是七點多點就準時起床,昨晚等到家又洗漱好上床,就有兩點多了。

這裡也不是其他地方,陳安修就沒叫人起來,就連冒冒張嘴要喊人,也被他拎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