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2 / 2)

陳安修滿以為經過這次,總該有點效果了吧,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也顧不上看效果了,因為冒冒突然不吃肉了,以前冒冒愛吃飯,更愛吃肉,雞鴨魚,牛羊豬,他什麼都不挑,可這天以後,給他吃肉,不吃,什麼肉也不吃,特彆是牛肉,一說讓吃就鬨。起初陳媽媽以為是病了,還是腸胃哪裡不舒服,催著陳安修開車,她自己抱著去醫院查了查,但裡裡外外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什麼毛病。

陳媽媽尋思,難道是這一陣不想吃肉,以前冒冒也有過這樣的情況,有一陣就不吃白菜,一口不吃,過完這一陣就又愛吃了。可她又發現隻要把肉燉爛了或者切地很細,摻在粥裡看不出來,冒冒還是吃的,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陳安修,他也不知道。直到有天,陳安修看到店裡新收的一批大核桃不錯,他就拿了幾斤放到建材店裡,又和爸爸說等魯大伯過來玩的時候,給人捎上。

當時陳媽媽也在場,就問怎麼回事,陳安修就說了,還說怎麼怎麼趁機教訓了冒冒一頓,最後把冒冒都嚇哭了,陳媽媽按照他說的日子算了算,冒冒不吃肉可不就是那天之後的事情嗎,就責怪說,“他這麼小,你不就不能好好說,再不行,你就打他一頓,你這麼嚇唬他乾什麼,難怪現在一聽是肉就不吃。”

“和那有關係嗎?我就是和他說不能問人家要肉要東西,也沒說不讓他吃肉。”

“他才兩生日,他知道什麼,他吃塊肉,你就嚇唬他爸爸不回來了,他就記住了。”

陳爸爸也是剛知道這件事,直罵他太胡來。

陳安修偷雞不成蝕把米,兒子的壞習慣沒糾正過來,反倒是把兒子嚇出毛病來了,之後怎麼變著花樣給冒冒做吃的,怎麼哄著冒冒多吃點,又再三保證爸爸絕對不走,爸爸天天陪著冒冒,這些不必細說,反正差不多過了有半個月吧,冒冒的飲食習慣才恢複正常。當冒冒再次揮舞著叉子自己主動到盤子裡叮叮當當叉肉的時候,陳安修感動地都快哭了,當然這說法有點誇張,不過長長鬆一口氣是真的。給人當爸爸比當孫子還累。

在這期間,陳安修的山貨店順利開張了,山貨店所在的小樓和要住的房子是一起蓋的,其實在陳安修從北京回來之前就完工了,這段時間主要是通風,也做了簡單的裝修。山貨店主要是從網購和批發的生意,店麵倒是不用怎麼精裝,牆壁粉刷一下,打幾個架子放進去就行。就是農家樂的門麵,稍微捯飭了一下,一百多平方的大堂,隻設置了前台登記處和休息區,各處窗明幾淨的,看著也很寬敞,休息區旁邊開了兩個門,一個棋牌室,可以打麻將,打牌,可以下棋,另一個台球室,大堂還有個後門,可以直通外麵的空地,陳安修就讓人在室外擺放了三張乒乓球台,豎了兩個籃球架子。

二三樓是準備做辦公室和員工宿舍的,不過在山上吹了一個多月的風,裡麵還是很陰涼,陳安修就沒讓人搬進去,隻等過完年再說。山貨店旁邊另有一個店麵,麵積不大,總共也就二十來個平方,陳安修一時也沒想好做什麼,就閒置下來,倒是有個打火燒托人遞話,說是想租了準備開個火燒店,可等到人一來,衣服上的油煙味能把人熏出三裡地去。陳安修就沒答應,一個出門在外連起碼的整潔都不講究的人,還能指望他能將什麼東西收拾乾淨了。

山貨店開張,陳安修也沒弄地太隆重,就點了兩掛鞭,又請街坊鄰居和村裡的親戚來吃了頓飯,他蓋這房子,不少人都來幫忙了,也有給錢給東西的,於情於理這一頓都跑不掉,席麵之前陳安修還殺了一頭二百多斤的大黑豬,他養豬快兩年了,但因為價格貴,鎮上的人還沒多少人嘗過味道,豬也不是土雞,土雞即便再貴,花上百八十總能買一隻了,活生生的豬也不能隻砍個豬耳朵吃。陳安修這次做了菜讓人端出去,好多年長的人吃過就說,這豬真是和上去三十年那會的豬肉味道差不多,肉很香,就是肥肉多點。

忙完這一遭,聖誕節眼看著就來臨了,噸噸他們組織的拍賣會是在平安夜舉行的,陳安修和章時年都答應會去,當然冒冒也少不了。

拍賣會開始的時間是下午六點,章時年還沒下班,陳安修就帶著冒冒先過去了,他們去的早,拍賣會還沒開始,噸噸和其他同學都在會議室裡忙布置,陳安修就帶著冒冒在校園裡逛了逛,也就在他們逛校園的時候,樓南的電話過來了,聲音還挺著急,問他是不是在西和那邊。

“是啊,來參加噸噸他們組織的拍賣會。”

“那就趕緊幫我去接接糖果,我和阿謙有個手術走不開,糖球學校今晚有活動,很晚才回來。”

不是多大的事情,西和的幼兒園離著中學部也不是很遠,陳安修去停車場取了車子帶著冒冒就過去了。

樓南之前應該打過電話了,幼兒園的老師見到陳安修,確認身份後,就朝屋裡喊,“葉知夏,你叔叔來接你了。”

屋裡沒人應答,但是陳安修聽到類似積木被碰倒的聲音,接著就是腳步聲,因為跑地很快,踩的地板咚咚響。不一會糖果胖乎乎的身影就出現在那個亮著燈的門口了。他穿著一件紅色羊毛衫馬甲,裡麵是白色的小襯衣,他出來後還停了一下,認出樓門口站的是陳安修和冒冒,這才又繼續跑了起來,“弟弟啊,小陳叔叔。”

“果果,果果。”冒冒也往裡跑。

老師又將糖果的鞋子,外套,帽子和書包都拿了出來。

陳安修將糖果的書包接了過來,又拿著外套幫糖果穿上,“來,糖果伸左邊的胳膊。”

正在這時,又有另外一個孩子從裡麵跑出來,“二叔,冒冒。”

“你怎麼也還沒走呢?”幼兒園四點放學,這會都五點多了。

幼兒園裡就剩下這麼兩個孩子,老師可能也多少等地有點不耐煩了,見到陳安修這個也認識,就問,“這個也是你小侄子嗎?”

“是啊,這是我堂哥家的小侄子。”

老師就說,“你哥哥和嫂子都挺忙的,每次幾乎都是睿哲最後一個走,今天都這個時間了,都還沒過來。”

陳天齊在醫院忙,陳安修當然知道,至於劉雪,那更是忙人了,不過他注意到其中有個稱呼似乎不太對,“老師,他的名字就叫陳睿哲?”不是和家裡說叫秋睿嗎?

老師一聽他這麼問,頓時又狐疑起來,她是想讓家長儘快將孩子接走不錯,可也不敢隨便將孩子交付給一個連孩子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陳安修也看出老師的表情不對了,就解釋說,“在家裡我們都是叫他睿哲,我還真是不清楚他上學叫什麼名字。”

他這麼一解釋,也算說得通,平安夜,老師也想快下班,就又給劉雪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接著又給陳天齊打了個,陳天齊的電話終於接起來了,他聽說睿哲還在幼兒園,說是儘快趕過來,老師一聽他沒個準話,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就說,“陳大夫,你弟弟,就是陳安修先生正好來這裡接孩子,睿哲想跟著叔叔走。”老師也不算撒謊,睿哲一見到陳安修和冒冒就站在邊上不走了。幼兒園裡就剩下他一個了,天黑了,他也知道害怕。

陳天齊大概是沒想到陳安修會在那邊,讓老師將電話交給陳安修,確定真是陳安修了,就在電話裡說,“安修,我這邊還在值班,你能不能幫我把睿哲送回家?”

“行,我待會把他送到大伯那邊去。”

老師見人家爸爸都同意了,也樂於儘快解脫,就又去給睿哲拿一應的用品。

睿哲和陳安修雖不見得多親近,但此刻叔叔要接他走,他還是很高興的,眼睛笑地彎彎的,自己坐在地板上換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