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2 / 2)

李文彩打開車門,見到睿哲確實在車上坐著,就摸了摸他的臉,又朝著陳安修擺擺手說,“不上去了,我身上衣服涼透了,彆凍著孩子們,這就到樓下了,你把車停好,咱這就上去。”

陳安修本來是沒打算上樓坐的,睿哲這麼點的孩子,他這個當叔叔的見到了,怎麼也不能丟在幼兒園裡不理會,可對於李文彩和劉雪上門將他媽媽打了的事情,他至今不能釋懷,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三四個月了,他還從來沒到這邊走動過。

將車停好,李文彩跟過來從後麵拉開門,她想把睿哲抱出來,但不知道碰到哪裡了,還是沒抱穩,剛抱出車門,大人連著孩子一起摔到地上了。睿哲嚇地叫出聲,陳安修趕忙過去將他們兩個扶起來。睿哲跟著劉雪走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就沒之前那麼嬌氣了,至少這次被摔了也沒哭,要在以往,不小心碰一下,憋不出眼淚都要乾嚎半天,即便這樣,李文彩也擔心他磕到哪裡了,摸摸這裡問疼嗎,摸摸哪裡問疼嗎?

陳安修下車離她近了,才發現李文彩右邊那條腿不太得勁,也不知道是先前的傷沒徹底痊愈,還是剛剛摔一下的原因。但見這祖孫倆一個傷一個小的,他就讓李文彩走前麵,他領著三個孩子跟著上去。

家裡不出意外地隻有陳建明在,他也很疼睿哲這個孫子,一見麵就抱在膝蓋上看了又看,但他在兒孫身上的心終究不比李文彩,室內燈光明亮了,李文彩又給睿哲摘了帽子和圍巾,她一看到睿哲的臉就哭,“這才出去幾個月,怎麼就把孩子苛待成這樣了,我說不讓她帶吧,她非要自己帶,她要帶就好好帶啊,要去了又不管,我早就說那一家人都掉到錢窟窿裡去了,哪裡還能指望他們能照顧睿哲,我讓你和天齊把人接回來吧,你又說不夠劉雪來鬨的,丟人現眼,你倒是想要臉麵,你看睿哲瘦成什麼樣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跟著後媽過。”

陳建明伸手拉她,“你快起來,當著小輩的麵,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安修和冒冒還在這裡呢。”

李文彩也是一時情緒失控,這時也想起陳安修還在了,就抽張紙巾抹抹臉上的淚站了起來,強笑說,“安修你看,大娘老了,讓你看笑話了,你和冒冒糖果快過來坐。”

“不了,大娘,噸噸學校裡還有活動,我還得趕過去,現在時間不早了。”

李文彩就拉著胳膊留他,“我飯都做好了,都在鍋子裡熱著呢,這就吃飯了,吃點再走吧。”現在家裡的親戚一個兩個的,都不和他們家走動,她也不是沒一絲後悔的。

陳建明也開口留,陳安修還是沒答應,李文彩又說,“糖果和睿哲同學,他肯定也沒吃飯,就讓糖果吃點吧。”她說話的時候,家裡的小保姆已經將熱乎乎的飯菜端了出來。四菜一湯,還算豐盛。還特地給孩子捏了兩碗菜肉餃子,個頭不大,但一個個肚子圓滾滾的,還冒著熱氣。

糖果個頭矮,看不到飯桌上的菜,但他聞到味道了,就有點拔不動腳,他餓了,吃了個紙杯蛋糕也隻是墊吧墊吧,算不上正餐,可他還知道這是彆人家,也沒出聲說吃,就盯著飯桌看,陳安修見他這樣也不好裝作不知道,陳建明和李文彩又留,他就答應讓糖果吃點再走。

見他要留下來,李文彩還是很高興的。將冒冒暫時留在客廳裡,陳安修帶著糖果去洗漱間洗手,等他們出來,李文彩又帶著睿哲去洗,冒冒從桌邊的小垃圾桶裡抓出吃剩下的半個紙杯蛋糕,“給吃。”他要給糖果。

陳安修打他的手,“你怎麼這麼壞蛋,你吃剩下丟掉的就給果果吃。”他說完了突然想起來了,冒冒和糖果的蛋糕下車之前就吃完了,就睿哲吃東西慢,下車的時候是一手攥著一個。他低頭看看,垃圾桶裡果然還有一個完整的,應該是睿哲還沒動的,誰讓丟掉的,他大概也能猜出來。不過實在也犯不上為這點事追根究底的,而且人家還給了麵子,沒當麵嫌不衛生讓丟掉。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要說心裡一點沒感覺也不可能,你前腳給孩子買個東西,人家後腳就丟掉,嫌棄的意思不言而喻,哪怕是讓孩子放在桌上,說是孩子要吃飯不讓吃蛋糕了,等人走了怎麼丟不行?

喂糖果吃了大半碗餃子,又吃了點菜,估摸也有八·九分飽了,陳安修就停了筷子,陳建明和李文彩還想留他說說話的,他這次就沒同意,生氣不至於,就是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噸噸那邊等著。

他們從陳建明家裡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六點半,他走環海的公路,紅綠燈很少,不到七點就到噸噸的學校了。他持請柬帶著兩個豆丁進門,拍賣會竟然還沒開始,有人在還在台上講話。

陳安修心想就知道會搞這一套,他知道章時年已經來了,就在坐在下麵的人群裡找,座位應該是校方插手安排過的,前三排的位置和後麵的椅子顏色都不一樣。當然作為暴發戶陳秋陽的爸爸,章時年是沒資格坐在前三排的,不過他這人就是丟在人海裡,也屬於一眼就能被抓出來的那一級彆,所以陳安修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人找到了,位置還挺靠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