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1 / 2)

()林淑芳自殺的風波還沒平息,劉雪被公安局抓進進去又在秋裡鎮上掀起一波不小的浪潮,特彆是那些還有錢在她手裡的,一個個急三火四的到處奔走,以前劉雪在的時候,大家基本都衝著她去,現在劉雪被關起來了,他們自己就開始亂了,當初是否要報警,大家就意見不統一,支持報警的就說,不報警萬一她跑了怎麼辦,咱自己又不能把她關起來,天天守著,支持不報警的則說,報了警有什麼用,劉雪就是咬死說沒錢,寧願坐牢,警察拿她也沒轍。到頭來我們豈不是一分錢拿不到?

雙方各執一詞,爭吵不休,到最後還有說急了紅了眼動手打起來的,看起來這個年,有人是注定過地不會太舒服了,事情鬨到這個地步,還能保持理智的當然有,但是不理智的更多,甚至還有人說些你看陳二陳三家怎麼沒事,說不定陳家人合夥起來騙人呢。不管事實真相如何,有些人走到絕境,責怪彆人總是比責怪自己容易些。

陳爸爸和陳安修他們在鎮上走動,免不得要跟著挨兩個白眼。作為劉雪的叔叔家,親戚關係還是太近了,受到波及太正常。當然大家都知道他們和劉雪鬨翻了,要不然可能就隻是一個白眼了事的。陳三叔家的日子連帶著也不怎麼好過,時常就有人上門打聽陳天齊和陳建明的下落,態度還都不怎麼好。

因為之前劉雪將家裡的房產證抵押出去了,有人現在掛出去想賣掉那套房子換點錢,結果中介告訴他們,房子不能賣,因為房產證上隻有陳天齊一個人的名字,劉雪抵押出去根本無效,鎮上的人開始哪裡懂得這個,以為是夫妻,房子就是兩個人的,誰賣都可以,結果到頭來被人耍了,心情能好才怪。

陳安修猜著陳天齊應該是看事情不好也躲到程林輝老家去了,他心裡有些看不上陳天齊這有事就跑的行為,但是另一邊又不得不承認,如果陳天齊不跑,恐怕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家裡所有積蓄都拿出來,恐怕能償還的也隻是九牛一毛,杯水車薪。他不知道劉雪具體集資了多少,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對陳家遷怒的有,當然感激的也有,因為之前天雨那一出,起碼親戚們的錢都從劉雪那裡拿出來了,另外還有不少相信天雨的,或者侯爺劉雪提前解約,或者到期沒和劉雪續約,錢也都沒有損失,不過有人經過這件事,對放貸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不再一味追求利息高,甚至有人不打算繼續從事這風險買賣,決定和奧潤提前解約。對這樣的事情,大頭李那邊也沒為難,扣掉利息,本錢如數都還了回來。不過對外放話說,這是因為陳天雨和他們一個經理認識,這才好說話,換成旁人是萬萬不能這麼隨意的,這是公司,都是簽了合同的,可不是誰能進來的菜市場,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因為這事,不少人在給陳家甩白眼的時候,也有很多人站出來為陳家說好話,這樣一來,陳家的日子倒是沒有因為劉雪跌地太厲害。

劉雪逮進去那天是周一,周五下午的時候,陳天麗來了秋裡鎮一趟,她說是陳建明不放心家裡這邊,讓她過來看看的。不過也沒人真的信她的話,陳建明從來也不是那種會體貼兄弟的人,也不可能一個多月沒見就徹底轉性了。不過當著陳天麗的麵,也沒人會拆這個台。

她隻字沒為劉雪辯解,一直說的就是因為陳天齊和劉雪這些事連累了家裡人,另外就是看看家裡這邊,有什麼她可以幫忙解決的。她這樣說,陳爸爸也不好對一個出嫁多年的侄女擺什麼臉色,“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家裡這邊一切都還好,你那邊呢,有人上門找你的麻煩嗎?你在政府單位上,有人鬨上門的話影響不好。”

陳天麗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其實陳爸爸也就是擔心,一般來說的話,有到兄弟家要賬的,但家裡兄弟欠了債,到出嫁多年的姊妹門上要賬,還是很少見的,一般的都是認為家裡的閨女嫁了人,就是彆人家的媳婦,是外姓人,再去人家門上討家裡兄弟的債,於磧械悴煌ā5比恍值苤鞫ソ瑁鞘橇磽庖換厥隆a磽獬綠燉魷衷詮僦安壞停裁蝗嗽敢餷嵋漬腥恰

“你爸媽那邊是怎麼打算的?”陳爸爸其實想問他們準備躲到什麼時候的,覺得語氣有點衝,臨到嘴邊了換了個說法。

“這兩年天齊和劉雪的關係不好,劉雪在外麵的事情,我爸媽聽說過一些,但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現在知道劉雪被抓進去了,一家人都慌了神。”

陳爸爸聽出來了,就是那一家人還沒想出該怎麼應對,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露麵的。他對此已經有心理準備,也說不上多失望。就是本來想說讓陳建明有空去醫院看看老太太的,最後也沒說出口,說了也沒用的話倒是倒不如不說好。

陳天麗可能覺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也沒什麼要說的了,話鋒一轉說,“我最近去了奶奶那裡兩趟,她精神還不錯,就是第一次去的時候,她都沒認出我來。”

“你在醫院裡交的錢,醫生都和我說了,以後彆這樣了,我和三叔他們還應付地過來,你們這些小輩的錢自己留著用,現在賺錢都不容易。暖暖現在還上學。”

“我工作忙,本來去的次數也不多,再說我也沒拿多少錢,我那點錢也就是給我奶奶買點吃的,二叔,你要是這都不讓,可是真拿我對當外人了,我以後都不好意思進家門了。那些錢的大頭是我爸爸的,老話是說做兒女的不好說父母的不是,但是我知道我爸爸確實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不過奶奶住院,我爸爸是大兒子,拿錢是應該的,我知道你和三叔不缺這錢,但也沒必要為我爸爸補上這塊,該誰拿就是誰拿。二叔,你說是這道理不?”

這道理陳爸爸確實沒法反駁,“你是個懂事的。”

陳天麗走後,陳媽媽說,“陳建明和李文彩倒是養了個聰明閨女,也是怪了,愣是誰都不隨。現在官做大了,說話倒是比以前還和氣了。”

“這孩子從話做事就周全,現在見的世麵多了,可不就是越鍛煉越好了嗎?在政府部門工作這麼多年,要是話都說不利索,做個報告都磕磕絆絆,人家也不能提她當副局長。”

陳媽媽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想得出什麼結論,陳爸爸這麼說,這話題自然而然就帶過去了。

陳安修沒見到陳天麗,不過從陳爸爸口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馬上就是年底的期末考試,噸噸平時的課業自我要求嚴,基礎也紮實,倒是不用臨時抱佛腳,但臨近考試,總是比平時忙些,加上他的鋼琴和美術課都沒停,還有嚴旭每天給他製定必須完成的基礎訓練項目,所以他有時真沒太多時間回去陪大冒冒,儘管大冒冒每天都鍥而不舍地給他打電話。

車子拐個彎,眼看著前麵就是近些日子暫住的地方了,噸噸最後和電話那邊的冒冒說,“你在家裡乖乖聽爸爸的話,我後天回去看你。”

冒冒不願意,還在電話那邊抓著手機喊,“得得,得得……”

“聽話啊。”噸噸狠狠心切斷視頻,每次不論說多久,掛斷的時候冒冒都不會高興的。

車子都門前還沒停穩,門內就衝出來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拍著車門大喊,“小叔叔,小叔叔。”

躲開家裡那個,這邊還有這個,噸噸抓了一下腦門的頭發,傾身打開車門,車門一開,孟冬七手八腳地爬上來,高高興興地挨著噸噸坐好,哪怕還有兩分鐘就下車了,他也要上來陪著坐坐。

完全不同於對冒冒的敵視,孟冬對噸噸是截然不同的依賴和無條件的親近,可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喜歡跟著大點的哥哥玩。雖然噸噸對此有點頭疼,他自問不是個善於和人打交道的,尤其是對小孩子,他最想做的是躲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