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2 / 2)

兩個爸爸在路邊耽誤功夫,噸噸和冒冒卻早就順利到家了。耿濤將兩人安置好,和噸噸確定完沒事,就回隔壁去了,因為兩個爸爸沒回來,他們也沒睡意,在炕上鬨到快十一點都沒睡。聽到門響的時候,噸噸以為是爸爸們回來了,趴到床邊看了看,進門的不是爸爸,是同樣出去玩的彬彬,“小叔叔,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在市區住下了呢。”

彬彬答應一聲,拍拍羽絨服上落的一點雪跑進來,“我和朋友出去玩了,你們兩個怎麼也睡?你爸爸他們還沒回來嗎?”都結了婚的人了,竟然還一起過情人節。

“快了,剛打電話說是在路上了。小叔叔,你是不是喝酒了?”彬彬離著近了,噸噸在他身上聞到一股酒味。

“我就喝了一點,沒多喝,你彆和你爸爸說。”

噸噸看他的樣子好像喝了不是一點,眼睛都紅了,“那你快去洗澡吧,要不然我爸爸肯定能聞著味。你身上酒味很大。”

彬彬抬起手來聞聞自己的袖子,好像味道是挺大的,“那我去洗澡了,你們洗了嗎?”

“我洗了,天很冷,不給冒冒洗了,待會我打盆水給冒冒洗洗腳就行。”

冒冒一聽哥哥要給他洗腳,自己就把胖腳丫子伸過來了,“得得啊。”噸噸在上麵拍一下,“我先去打水,不等爸爸了,我們先睡吧。”一直說快了,快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第一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爸爸也不知道在乾什麼,氣都喘不勻了。

彬彬進自己的屋去換睡衣準備去洗澡,噸噸去浴室裡打了盆溫水,又把冒冒的小凳子搬過來,冒冒外麵的棉衣棉褲上炕的時候已經脫了,現在隻穿著貼身的內衣褲,噸噸將他抱下來放在凳子上,幫著脫掉襪子,挽挽褲腳。

冒冒的腳一落到水裡,就撲騰撲騰了好幾下,噸噸將襪子丟到一邊的椅子上,逮住他的一隻胖腳丫,“彆撲騰了,你看你把水都撲騰到外麵去了。”

“外麵啊。”他指指盆子四周的水,他很知道。

“是啊,外麵,你把水都撲騰到外麵去了,就沒水洗你的臭腳了。”噸噸給他仔細洗洗腳趾和指甲,又握著胖腳丫子給他捏捏。

“不啊。”冒冒知道臭不好,但他不會說香,他就隻會抬著腳丫子給哥哥看,哼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哥哥又和他說彆的,他很快就將這茬忘了。

洗完腳,噸噸將人擦乾淨放回炕上,“我去倒掉水,你乖乖的,不要到處走。掉下來磕著頭。我回來咱們就睡覺。”

“恩。”

噸噸見他答應的好好的,就端著水盆出去了,他到浴室裡倒了水,又拿了個拖把過來,他還沒屋門口呢,就聽冒冒在屋裡喊,“得得,得得。”聲音有點悶,好像被什麼捂住了。

“怎麼了?怎麼了?”噸噸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往屋裡跑。

跑到屋裡一看,他樂了,冒冒仍舊在炕上坐著,但和和剛才不同的是,冒冒下半身的兩件小褲褲都脫下來了,光溜溜的,他自己正在奮力脫小內衣,但兩隻手沒出來,衣服卡在脖子那裡,腦袋也被衣服兜住了,“大冒冒,你長本事了,還會自己脫衣服了。”

冒冒一聽哥哥來了,自己掙脫不出來,就朝著哥哥的聲音爬過去,“得得,得得。”

噸噸怕他看不到路掉下來,上前接著,先扶著他的胳膊拿出來,又將衣服從腦袋那裡擼下來。

衣服順利脫乾淨,冒冒輕鬆了,張著手往哥哥懷裡鑽,“得得啊。”

噸噸抱著拍拍他的屁股,“誰讓你睡覺脫這麼乾淨的?胖乎乎的,和個大肉丸子一樣。”

有冒冒粘著他,噸噸將地上的水胡亂拖了兩下,又將拖把放到外麵,拉開院子裡的燈,之後就回來抱著冒冒上床睡覺了。

陳安修和章時年回來的時候,家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之前沒做清理,隻簡單擦了擦,陳安修回家去看了噸噸冒冒,見兩個孩子睡地好好的,又推推彬彬的門也關上了,他轉頭進了浴室,洗澡的時候,熱氣一衝,他感覺有點頭暈,胃裡也翻騰的難受,他就沒在裡麵多待。

章時年去先去換的衣服,見他進去沒多大會頭發還沒濕就出來了,臉色還不好看,“怎麼了?”

陳安修趴在他肩上,明顯沒什麼精神頭,“頭暈,胃裡難受。”

章時年大概知道是今晚喝酒的原因了,“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

“你會做什麼?”

“熬點粥總還可以。”

陳安修看看牆上的時鐘,還有三分鐘就淩晨十二點了,“沒胃口,不喝了,睡著了就沒事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咱們早點睡吧。”

“很快就好了,你回屋躺一下,做好了我喊你。”

陳安修見他執意堅持了,就說,“我跟著你一起去,要不然我怕你把鍋子熬糊了。”

章時年笑笑,拿件厚睡袍將人裹住,帶著一起進了廚房,外麵的風已經停了,棉絮般的雪花悄無聲息地落在屋頂,窗台,院子裡。白日的喧囂已經睡去,現下四周一片靜謐,這樣的雪夜,秋裡鎮的人早早就已經歇下,也就陳安修家,廚房裡到這個點仍舊有昏黃的燈光和漸漸升騰起的水汽。

彬彬睡之前知道陳安修沒回來,睡地就不是很踏實,隻睡了一小覺就從夢中驚醒,醒了躺在那裡,也想不起具體做的是什麼夢,他睡覺的時候沒拉窗簾,這會就發現院子有光透進來,他爬起來看看,燈光好像是在廚房裡,他摸出手機,都淩晨了誰還在廚房裡,家裡隻有兩個小孩子,他披上衣服爬起來,出門的時候順手拎了噸噸放在屋門外麵的拖把。

此時院子裡已經全白了,彬彬拎著拖把悄悄靠近,廚房窗玻璃上水霧迷蒙,但裡麵是陳安修和章時年,他還是能認出來的,他們偎依著,好像正在喝粥,即便兩人的表情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也能感覺到流淌在兩人之間的那份平和滿足。好像和大街上相依相偎的那些年輕未婚情侶一樣,又好像哪裡不一樣。好像更踏實了一點吧,他說不上來,但他知道哪些情侶花前月下浪漫完了,大概不會有太多半夜起來熬粥的。

“喂,你碗裡最後那顆棗明明說是留給我的。”陳安修突如其來的一聲抗議打斷彬彬的沉思。

沒聽到章時年說什麼,但陳安修接下來的行為讓彬彬開了眼,那顆棗子都進到章十年嘴裡了,他二哥竟然直接堵上去討要,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執著?彬彬捂住臉,不忍看下去。二哥這行為也太丟臉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才看著小了點,這天下午三點,因大雪延誤些行程的陳建友和薛冰的飛機降落在綠島機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