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來就有服務員上來問上什麼飲料,徐祖爺要了一杯竹葉青,給儘歡要了一瓶橘子汽水。
等服務員把飲料端上來的時候,徐祖爺就問,一會兒是不是有戲要開場,具體唱什麼戲。
徐祖爺少年時期,就是正宗的川劇票友,時不時就要逃學去戲院看戲。
說起川劇,儘歡知道的並不多,儘歡小的時候,就時不時看到報紙電視上在呼籲要振興川劇。
要知道,事物隻要到了沒落的時候,才需要振興。
儘歡的印象裡的川劇,不過就是三樣:吐火、變臉、滾燈。
現在馬上要上的就正是“皮金滾燈”。
“皮金滾燈”,又稱為“皮金頂等”或者“祭棒槌”。
主要是講賭博成性的耙耳朵皮金,被自己老婆用滾燈來懲罰他的故事。
儘歡看著皮金穿著紅肚兜,畫著粉白鼻子,點著櫻桃小嘴的扮相,就覺得很有喜感。
其中最精彩的要數皮金頭頂油燈,隨伴奏扭擺起舞、鑽板凳、翻跟鬥,還要跳在高凳上將油燈吹滅。
隨著皮金頂著等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下麵為數不多的觀眾齊齊叫好,連聲發笑。
這出戲把川省男人耙耳朵的小小狡黠,川省女人的小小潑辣刻畫得淋漓儘致。
演員也確實演得好,儘歡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要笑到打結了。
徐祖爺看儘歡笑得前俯後仰,他覺得就更開心了,這趟來得太值了。
雖然儘歡現在也開朗活潑,他從來沒見他的重孫女笑得這麼暢快過。
小娃娃太老成了是不對滴,要不養娃娃會沒有成就感。
皮金滾燈完了之後,便是川劇的另一出絕活——變臉。
連總理看過變臉之後,都曾經叮囑過,變臉是國家機密,不能隨便泄露。
現在戲劇界唯一的被列入國家二級機密的變臉表演開場,怎麼能不期待呢。
其實剛剛的滾燈,台下的外國人也隻能看個動作的難度的熱鬨。
對於川話的幽默和民俗文化,他們多半是一知半解,雲裡霧裡的。
但變臉就不同了,變臉則更偏向於動作的藝術,台詞什麼的就沒有那麼重要啦。
台上正在演的這出,正是最具有特色的“白蛇傳金山寺”。
劇中紫金鐃缽擬人化為缽童,先後三次出場。
生動而清晰地用各種臉譜,展現出缽童尋找白蛇時的張狂,發現白蛇時的激動,罩住白蛇時的喜悅,白蛇逃走後的惱怒等情緒變化過程,具有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川劇中變臉不是不是服化道具最精美的,但絕對是最具有衝擊效果的。
就算是看不懂川劇的人,也都感覺到它的生動,折服於它的奇妙。
看儘歡他們前麵幾個外國人頻頻鼓掌喝彩,就很明顯了嘛。
變臉完成之後,徐祖爺如數家珍地給儘歡解釋每一張臉譜所代表的情緒和意義。
儘歡很感興趣,聽得興致勃勃,雖然她上輩子研究過一陣子,但要知道,那會兒的川劇跟現在已經沒法比了。
有些技藝和手法,在時間的流逝中已經語焉不詳了。
現在有一個現成的活字典,當然要把握住機會。
徐祖爺對著化身成十萬個為什麼的儘歡,挖掘出記憶裡麵所有見聞和知識來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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