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的事情是,一會兒孟景曜下班回來,她該怎麼解釋啊?
怪不得三天前孟景曜氣衝衝地回家,一到家就質問她,是不是霸占了沈雲嵐的嫁妝房產。
當時她大喊冤枉地矢口否認,說根本沒有霸占房子那回事。
孟景曜當時也沒說什麼就回書房去了,她當時覺得孟景曜相信了,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事情了。
鄭夏媛正在心裡不停思量對策,要解決問題就要從源頭上查起。
為什麼沈如嵐娘家幾十年都沒有對菊兒胡同的房子過問。
怎麼突然就拿著房契要收回房子了呢,這也太突然太沒道理了。
當年沈如嵐的死和沈雲卿的走失,讓沈家人方寸大亂,一邊辦葬禮一般找沈雲卿,結果多方尋找仍舊沒有結果。
最後沈家人心灰意冷地回了津沽,也絲毫沒提起沈如嵐嫁妝處置問題。
鄭夏媛覺得如果不是沈家的話,那麼就是沈雲旗在從中作梗。
她這時候都還能清楚地記得,當初沈如嵐自儘的時候,沈雲旗當時的反應和狀態。
母親自儘,小妹走失,給他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沈雲旗整個人不哭不鬨不說話,抱著沈雲嵐的牌位和沈雲卿的布娃娃,一坐就是一天。
當時鄭夏媛梨花帶雨地,跟孟景曜保證她會照顧好沈雲旗,也會按照妾禮給沈雲嵐守孝一年,吃齋茹素。
這樣子的做法讓孟景曜覺得非常欣慰,也試著教育著沈雲旗接受他這個後媽。
有一次鄭夏媛為了在孟景曜麵前表現,拿著帕子去打掃沈雲嵐的供桌。
沈雲旗才突然發了狂,拿著沈雲華給他的匕首,對著鄭夏媛就是一陣亂刺。
最後鄭夏媛和孟景曜都受了傷,鄭夏媛和孟景曜婚內出軌的產物,也在那次驚嚇混亂中流產了。
鄭夏媛雖然覺得委屈,也隻能裝作識大體的賢良模樣,其實心裡恨不得掐死沈雲旗這個小狼崽子。
等沈雲嵐的七七的祭祀一完,沈雲旗就一個人坐火車跑去了津沽外家,什麼東西都沒帶,除了牌位和布娃娃。
後來沈雲旗回到津沽之後,立馬改隨母姓,意思很明顯,就是斬斷了跟孟景曜的所有關係。
當時鄭夏媛把菊兒胡同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菊兒胡同的房契。
既然沈家對於沈如嵐的嫁妝,根本沒過問,想必不是沈家拿走了房契。
沈雲旗那種連行李都隻打包牌位和布娃娃的小崽子,根本就想不到房契這回事。
所以鄭夏媛覺得肯定是沈如嵐把房契遺失了。
因為沒有房契,沒辦法改變房子歸屬人。
孟景曜這前夫和鄭夏媛這個繼妻都不好住進去,畢竟兩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再說孟景曜這種自詡清高的人,也不會同意鄭夏媛這樣的做法。
鄭夏媛這才放棄了搬進去的打算,但是為了報複沈雲旗害她流產,她把鄭春芬一家讓進去住了。
反正孟家和沈家都不住,不如乾脆讓給天天來騷擾她的鄭春芬。
一來解決了鄭春芬的以哭窮來騷擾她的煩惱,二來也為了報之前沈雲旗害她的流產的仇。
等沈雲旗長大了,更是會狠狠惡心他一把,親媽的嫁妝產業,沒有房契也要不回去。
所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三十年前,鄭夏媛成功擠走沈如嵐上位成功,另有一座大院子落到她手裡,當時她可謂是春風得意風光無兩。
三十年後,已經是一方大首長的沈雲旗,抱著寶貝外甥女,看人從高台跌入深坑,現在也是心情暢快暗自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