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那桃子不會是仙桃吧?不是說仙人一醉三千年嗎?”徐祖爺小聲地問儘歡。
儘歡擺了擺手,“祖祖!你都說仙人一醉三千年,你這才多睡了一上午,怎麼可能是仙桃!”
“說的也是,不過酒的味道確實好,咱們家小魚兒釀酒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啊!”徐祖爺洗完了臉便坐到了灶孔前燒火。
儘歡瞪了徐祖爺一眼,“再好喝以後不能由著你喝了,這一喝就睡了這麼長時間,可把我嚇得夠嗆!”
“行行行,都聽你的,我以後保證少喝!”徐祖爺趕緊說道。
中午飯比起昨天的年夜飯就簡單地多了,除了熱昨天有意留下的“年年有餘”的剩菜。
儘歡就新炒了一個清炒萵筍片,起鍋比較早,吃起來口感比較清脆,很合徐祖爺的胃口。
主食是煮的大米粥,這也是怕徐祖爺喝醉了酒起來沒胃口,專門給他預備的。
徐祖爺接連喝了三大碗粥才放下碗筷,摸了摸肚子感歎了一句舒服。
祖孫兩收拾完碗筷之後,趁著天氣不錯有點太陽,祖孫兩一人一把搖椅坐在廊下,曬著並不暖和的太陽。
儘歡生了一爐炭火,炭火上放的鐵絲架子上,一柄鐵茶壺一把鹽花生,小桌子擺了一局圍棋。
烤著溫暖的爐火下圍棋,茶香嫋繞的霧氣中,木炭燃燒的聲音和鐵架子上花生裂口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儘歡沒堅持一會兒就開始撒嬌耍賴悔棋,徐祖爺也隻有無奈地由著她咋呼。
小金湊在儘歡的躺椅扶手上跳上躥下,那隻雌雕站在窗台上好奇地觀望,時不時嘰嘰叫幾聲刷一下存在感。
革命化的大年初一,沒有廟會沒有娛樂活動,但儘歡和徐祖爺過得一點也不無趣寂寞,反而是悠閒自在得很。
儘歡使勁了全身解數,眼看著終於要贏一局的時候,黎秀珠拎著兩包點心兩瓶酒上門了。
徐祖爺看著黎秀珠一臉納悶,這不是前些天來的知青嗎?怎麼會拎著東西來家裡?
依照錦城現在的習俗,大年初一是不興拜年的,黎秀珠拎著的東西上門一看就是拜年的節奏。
儘歡看到來人是黎秀珠,很高興地招呼道:“秀珠!快進來!”
黎秀珠把東西遞給了儘歡,很鄭重地給徐祖爺抱拳行李,“老爺子新年好啊!”
“你也新年好,你是小魚兒新交的朋友吧?快坐下喝茶吃花生!”徐祖爺笑著說道。
徐祖爺黎秀珠也是態度親切和藹,但他還是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黎秀珠。
他觀察打量黎秀珠,並非有意要乾涉儘歡交友,是不得不小心又小心。
現在這個年月,夫妻手足都可以輕易反目成仇,何況不知根知底的外地知青。
黎秀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坦蕩地迎接徐祖爺的目光,“老爺子,看來您也不記得我了!”
“你不是村裡剛來的知青嗎?”徐祖爺表示對黎秀珠並沒有印象。
黎秀珠接過儘歡遞來的茶盅,笑著跟徐祖爺說道:
“看來施恩不圖報,是您家的家風,幾年前在首都的黑芝麻胡同,您和儘歡還救過我!我當時還說要報答您來著!”
徐祖爺想了半天仍舊是沒印象,當時救黎秀珠不過是順手而為,他並沒有把黎秀珠承諾報恩的話放在心上,過了這麼些年,肯定是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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