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歡看都沒看厲色憤怒的廖小羽,慢條斯理地把卷好意麵的叉子,往嘴巴裡麵送,然後細致地咀嚼吞咽。
“小丫頭片子,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是準備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廖小羽聲音愈發尖利了。
廖小羽家裡也算是有點背景,她本人性子潑辣豪爽,在狐朋狗友之間頗有派頭。
儘歡這樣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的態度,讓廖小羽覺得麵子很掛不住,自然就更疾言厲色地威脅了。
“我也最後再說一句,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儘歡連正眼也沒給。
其實他們剛剛坐下來的時候,儘歡開始還挺欣賞廖小羽的。
這個年代能頂著女流氓的名頭,主動追求男孩,也算是很勇敢直率的了。
妹有情郎無意,廖小羽還能堅持本心執著下去,也是勇氣可嘉。
但廖小羽愛而不得,卻要把氣撒到無辜的人身上,隻會讓人鄙夷又輕視。
廖小羽被儘歡毫不掩飾輕視給氣得不輕,除了她心儀的剛子,平時還沒誰用這個態度對她。
“行!臭丫頭夠橫,那就彆怪本姑娘不客氣了!”廖小羽恨恨地說道。
廖小羽這樣放狠話,儘歡都懶得搭理。
跟這種腦子不清楚的人講道理,實在是浪費口水。
“廖小羽你丫差不多行了,耍橫也耍夠了,人家小姑娘又沒得罪你丫!”那個剛子衝著儘歡的桌子喊了一句。
剛子算是這幫子小青年的頭頭,出去茬架大家都得聽他的,說話還算是很有威信的。
他也知道廖小羽找儘歡的茬,是因為他多看了儘歡幾眼。
雖然他對廖小羽不來電,但不妨礙廖小羽吃飛醋,讓他覺得倍兒有麵。
廖小羽聽到剛子話裡對儘歡的維護,更是怒不可遏。
如果儘歡之前隻是不識趣的話,現在儘歡在廖小羽的眼裡麵,也成了狐狸精一樣的人物。
她作為“正宮”,怎麼能容忍“狐狸精”爬到頭上?
廖小羽見儘歡還是自顧自地用叉子,在盤子裡麵卷意麵,伸手就掀她的盤子。
儘歡眼疾手快左手拿刀摁住了盤子,廖小羽手指啪地打到了盤子邊緣。
和平餐館的盤子是特製的,本來就又大又沉,加上儘歡又用餐刀死死地摁住了盤子。
盤子倒是紋絲不動,廖小羽手指狠狠撞上盤子,現在痛的不行。
“誰給你受的氣,你找誰撒去,衝我來什麼勁兒?”儘歡放下了刀叉說道:“你是涼藥吃多了,還是覺得抬杠比打幡的掙得多?”
心裡已經很不爽了,但儘歡還是沒把話罵得太難聽,而是用老話損了廖小羽幾句。
就這兩句話,還是儘歡上輩子從她旗袍師傅那裡學來的。
涼藥吃多了人會變傻,抬杠的比打幡的掙得多,也是專門罵那種愛找茬的人。
廖小羽也被儘歡的話氣的夠嗆,“丫罵誰呢?”
“怕被人罵,你就彆上趕著啊!”儘歡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哪兒涼快哪待著去,彆打擾我吃飯!”
儘歡隻想趕快把廖小羽打發走,因為已經有不少食客,在往她這邊看了。
“哎!怎麼和平飯店現在也跟老莫一樣,變成了熊孩子茬架的地方?”
“誰知道啊,真是想安安靜靜吃頓飯都不行!要換成我家孩子,肯定往死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