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宗正芙是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的,把一腔怨恨憤懣,全部發泄在姚凱旋這朵小白花身上。
她覺得要不是姚凱旋一直慫恿攛掇,她不會對嶽衛國上心,更不會一意孤行用名聲為要挾,逼迫嶽衛國娶她。
如果不是之前發生了嶽衛國的事情,那這一次被人暗算,就不會被人懷疑她是自作自受,宗家也能順利把事情壓下去。
甚至她還懷疑她中的藥,就是姚凱旋下的,姚凱旋嫉妒她,完全有動機和理由。
又或者她那天中午打了姚凱旋的那巴掌,成為了姚凱旋報複她的導火索。
眼看著她就要跟嶽衛國結婚,就故意下套暗算她。
身嬌體柔的姚凱旋,被驕橫跋扈的宗正芙打了個半死,身上多處淤青就算了,姚凱旋一向愛惜重視的臉蛋兒,也被抓了個稀巴爛。
姚凱旋她媽聞訊從首都趕來,看到的就是姚凱旋半死不活、一臉血痂的樣子,少不得又要跑到宗家老兩口麵前去哭訴一通。
不過在宗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心目中,外孫女又怎麼都比不過孫女呢。
就算是宗正芙闖了大禍,讓宗家丟臉丟大發了,宗正芙的地位還是強過姚凱旋的。
姚凱旋隻是宗家的外孫女,就算是平時再會討宗家老兩口歡心,但從血緣上講,還是不如宗正芙近。
姚凱旋姓姚,將來不管是她的個人發展還是婚姻結盟,得好處的是姚家,而不是宗家。
姚家最近幾年興盛得快,姚凱旋她爹也跟著抖起來了,對曾經提攜扶持他的老丈人,也沒有之前那麼尊重了。
這樣忘恩負義的女婿,又怎麼能讓他們為姚凱旋討公道?
況且姚凱旋也不是全然無辜,如果不是她在宗正芙被禁足思過的時候,故意跑到宗正芙麵前嘲諷奚落,又怎會被抓破相?
這對因為算計走到一起,麵和心不和的表姐妹,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誰也沒討到便宜。
儘歡聽得唏噓不已,“阿棠,要在你們這樣子的家族生存,也是不容易啊!”
“想在宗家過得容易,隻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有本事有能力成為最優秀的人,那就能把握自主權,想乾啥乾啥。
第二種就是乖乖任由老頭老太太安排生活工作婚姻,稀裡糊塗也能好吃好喝過一輩子!”宗正棠嘲諷地說道。
儘歡聳了聳肩,“甘心當彆人手中提線木偶的人畢竟是少數,宗正芙也不是為了抗拒宗家的聯姻,才會設計嶽衛國的嗎?”
“宗正芙那種豬頭三,才會聽信姚凱旋的慫恿,使那種不知廉恥的昏招!”宗正棠不屑地說道:“她想要拒絕聯姻,最根本的辦法是讓老頭子相信,她憑自己能創造出比聯姻更大的價值!”
儘歡搖了搖頭,“一個頭腦空空的刁蠻大小姐,突然變成才情膽色俱佳的女強人,你覺到有可能嗎?”
“你說的對,一朝醒悟也不會突然長腦子,宗正芙要是有能力有才華,早就被宗家列入重點培養對象了,哪裡還能等到現在!”宗正芙放下刀叉說道。
回招待所的時候,儘歡也跟宗正棠提前道了彆。
得知儘歡要獨自坐船去杭城,宗正棠有些擔心,“小魚兒,要不我明天請個假陪你去?”
“我去完杭城還得繼續去閩、贛、湘、粵,你難道還能都跟著我去不成?”儘歡笑著擺了擺手。
宗正棠退而求其次,幫儘歡找船的想法都被拒了。
儘歡又不是真正的未成年少女,哪裡需要彆人全天候貼身保護?就算是彆人願意,她還覺得不自在不自由呢!
第二天一大早儘歡收拾好行李退房,剛出招待所大門,就看到蹲在門口發蘑菇的宗正棠。
最終也沒能拗得過棠少爺,拽著儘歡吃完飯之後,連帶著一大包袱皮的乾糧零食,把儘歡送上了去杭城的船。
船舵把子客客氣氣叫宗正棠“小少爺”,儘歡猜想估計跟司老爺子有點關係。
碼頭上想搭順水船的人很多,這條船除了舵把和兩個膀大腰圓的船工,就隻載了儘歡一個人。
沒有彆的乘客的紛擾吵鬨,儘歡坐在遮陽棚下,吹著小微風吃吃小零食,心情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