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歡猛地一腳踩下刹車,所幸剛才經過一個轉彎,車還沒來得及提速,手上也配合著打方向盤,才堪堪把滾在地上的人避過。
“為了錢真的要把命搭上?”儘歡頭伸出車窗氣急敗壞道:“你不要命,我還怕晦氣呢!”
隻要錢不要命的碰瓷,實在是太低級太沒技術含量了。
萬一真被撞死了,賠來的錢都進了彆人的腰包,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碰瓷,那可是一門綜合性的科目,完美糅合了理科、商科和醫術。
數學計算好安全距離,物理會給最小的的碰撞摩擦力,呻吟考驗演技水平,議價也需要極高的談判水平。
之所以那麼人對碰瓷樂此不疲,除了能活的不菲的“報酬”以外,估計還有人是因為熱愛學習吧?
“救,救命!”蜷縮在地上的人低呼出聲,若不是儘歡耳力格外靈光,被蟲鳴和風聲淹沒的呼救聲完全聽不到。
被微風裹挾而來著的血腥味兒黏糊發腥,讓儘歡十分不適地皺了皺鼻子。
濃重的血腥味提醒儘歡,這不是不要命碰瓷訛錢詐騙,而是放手一搏以求一線生機。
雖然不是專業醫生,但儘歡仍舊記著醫者的本分,麵對瀕死的求救,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認命地推開車門下車,三兩步走到車頭前,檢查傷員的情況。
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蠟黃唇色蒼白,用手死死捂住左胸的傷口,血液打濕了衣服和手掌,還不斷從指縫中往外冒。
還沒看到傷口的具體情況,單憑這樣的出血量,隻知道傷情危急又凶險。
肚腹上還有兩處傷口不是新傷,已經開始感染,血液混雜著膿水糊在傷口處,黃黃紅紅的,還散發著輕微的異味。
背上的衣服也有幾處整齊的破洞,顯然是被利刃劃開,傷口已經半凝固,粘著渣滓雜物,暫時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過比起胸口的傷來,肚腹和背部的傷口不算嚴重,至少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臉和手腳的擦傷和瘀腫不計其數,就更可以忽略不計了。
“喂!你還好吧?能聽得清我說話嗎?”儘歡半跪在地上,低頭確認著傷患的意識狀態。
躺在地上的車人虛弱地動了動嘴唇,“救,救我!”
黑燈瞎火的荒郊野地,當然沒辦法急救,儘歡伸手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對方虛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儘歡一個人身上。
儘歡扶著這個一米八幾的男人,還要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他的傷口,也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要不是還顧忌對方的傷情嚴重,自主行動能力受限,儘歡估計會不耐煩把人當做麻袋,拎著對方的領子走。
剛把人安置在副駕駛上,還沒來得及關門,她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散出精神力一看,儘歡沒忍住低咒了一句阿西吧。
幾十個人都手持武器,正氣勢洶洶往這個方向趕來,有幾個人嘴裡還罵罵咧咧。
“死撲街!居然還敢跑,抓回來一定活剮了他!”
“你看你特麼才是撲街,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讓你好好看著人,你把人看丟了不算,還被繳了械,害死兩個兄弟!彆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人真的跑了,我特麼第一個剮了你煲湯!”
“基哥消消氣,人肯定能抓回來的,受了傷中了彈的人,也跑不遠!”
“中彈?你確定?”
“我確定,槍是我開的,子彈打在了胸口上,不過他沒有當場倒下還能撐著傷跑路,應該不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