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不僅不讓他上馬鞍,還趁機不停噴響鼻尥蹶子,噴了他一身鼻水,還踹了他幾腳。
男人的手上還有個紅腫的牙印,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他氣惱地就著手裡的韁繩,狠狠抽繩抽了幾下馬脖子。
“死畜生!居然敢咬我踢我,你等著,等天亮了老子就把你賣給屠夫宰肉吃!”
儘歡氣得不行,馬養了這麼些年,她彆說是拿鞭子抽了,連大聲嗬斥都沒有過。
這個男人居然敢用鞭子抽?還敢揚言把馬賣給屠夫宰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儘歡用精神力在這個男人的小腿上狠狠地絆了一下,男人頓時感覺右腿痛得鑽心,隨即整條腿都麻木無力起來。
他本來就沒站穩,經過這一絆,就更站不住了,摔在泥地上,啃了一嘴稀泥。
他想拉著韁繩接力站起來,把馬給拽痛了,又暴躁地在他的腿上踩了一腳,這下子腿上的疼痛更是雪上加霜。
痛到極致的條件反射,自然是呻吟嚎叫來發泄緩解。
可他“嗷”到了一半,又拿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人被抓個正著。
手上的韁繩鬆開的那瞬間,馬兒得了自由撒開四蹄就跑。
他為了這匹馬,又被甩又被踩,還被噴了一身馬鼻涕,怎麼可能眼睜睜功虧一簣?
他手腳並用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馬兒突然停了下來。
“畜生就是畜生!跟人比起來,可就蠢多了,有了逃命的機會,都不知道多走幾步!“他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
馬兒剛轉過頭就看到了儘歡,它把高高的脖子低下來,用頭抵了抵儘歡的肩膀,像個孩子似的委屈巴巴地告狀。
儘歡心疼地用手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安撫它,本想悄悄用靈泉水給的它洗一下脖子上韁繩抽出來的傷口。
但看傷口隻是有些腫脹,並沒有出血,就打算先把偷馬賊給處理了再說。
儘歡不動聲色地安撫著馬兒,那個男人賊心不死,自然會送上來自投羅網。
男人滿心竊喜財路來了擋都擋不住,絲毫沒有察覺被馬兒的高頭長頸遮掩住的纖細身影。
直到她走到了馬跟前,才發現了站在馬頭前麵的儘歡。
東窗事發的危機感,讓他瞬間的兩隻膝蓋發軟,但看清楚儘歡的臉之後,瞬間被驚得冷汗直冒。
除了乾他這種偷雞摸狗見不得光行當的人,深更半夜的時候,誰不睡覺,在外麵瞎晃悠?
而且姑娘的臉也太好看了,好看得有些妖異。寬大的白衣和黑褲,披散著的中長發都在隨風而動!
男人低頭瞄了瞄自己的衣服,沒動啊!
路邊天地裡的水稻,也沒動!
那眼前這個姑娘,無風而動的衣服和頭發,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是誰?”男人顫著舌頭結結巴巴地問道,其實他真正想問儘歡到底是人是鬼。
儘歡顯然沒get到他的想法,隻是覺得很無語。
這二年的小偷,就已經這麼不走尋常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