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功冷哼一聲,“我爸可不是他爹,我爸早已跟他劃清了界限了,他跟我們家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管劃沒劃清界限,我弟都是名正言順生下來的孩子,你們倆連親爹都不知道是誰,還好意思罵我弟是雜種?
要不是你媽前幾年嫁給趙長貴,你們到現在為止,說不定現在還是父不詳的野種!
你們那對兒龍鳳胎的弟妹就更可笑了,你媽和趙長貴可真有本事,結婚才剛五個月就能生出一對的龍鳳胎。
早產?嗬嗬~我學醫這麼多年,就沒早產五個月還能養活的嬰兒。
可偏偏你們家有福氣,龍鳳胎出生的時候,可比彆人單胎的孩子還胖乎!”
儘歡所說的話,就像是一枚炸彈,簡直振聾發聵。
父不詳?早產五月的龍鳳胎?
信息量好大啊!
吃瓜群眾震驚了一小會兒之後,原本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很快變成正大光明的討論。
高建紅和高建功姐弟倆,眼睜睜看著儘歡粉一樣嬌嫩的唇瓣上下翻飛,吐出字句誅心。
連他們都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儘歡卻說得頭頭是道。
這多虧了佟盛林之前對趙長貴的憤恨,才能讓儘歡知道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加上儘歡的推理猜測,可不就有了聳人驚聞的“真相”嗎。
“胡說八道!我親爹是,是得病才去世的!信不信我去革委告你汙蔑!”高建紅指著儘歡的手指都在顫抖。
儘歡勾唇笑得歡暢,“要是你親爹是生病去世,那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那你心虛個啥勁兒?”
“我本來就,堂,堂堂正正的,哪有心虛?”高建紅梗著脖子說道。
儘歡挑眉,“不心虛那你說話怎麼老打磕巴,還有,你的手也彆抖啊!”
“你——”高建紅連忙放下了指著儘歡的手,左手把右手死死握住,手都快被攥紅了,她這個反應,更印證了她的膽怯心虛。
其實這些早年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爸媽一向對過去閉口不言,但禁不住流言蜚語往她耳朵裡鑽。
不管流言是真是假,但聽得多了,她心裡也在犯嘀咕。
高建功年齡更小些,對童年的大部分記憶早就模糊,但有些事情卻記憶深刻。
他小時候經常被其他小孩罵“沒爹的野種”,氣不過跑回家問她媽,他媽回答他的是往往是一頓掃帚疙瘩。
挨了打吃了教訓,後來他也就不問了,可疑惑一直留在了心裡。
按照他姐的說法,爹是病死的,那他們怎麼從來沒去墳前祭拜過?
這十年確實不允許封建迷信活動,但在破四舊之前,他們也沒去掃過墓。
家裡也沒有他親爹的牌位和遺物,連張照片都沒有,加上他們姐弟倆隨母姓,他們甚至不知道親爹姓甚名誰。
看吃瓜群眾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高建紅和高建紅一個臉色鐵青一個煞白,儘歡就抓緊機會準備撤了。
她沒打算痛打落水狗追究到底,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好太過火。
真把事情鬨大了,伊萬的成分出身擺在那兒,的確經不起推敲。
儘歡帶著伊萬,慢慢往包圍圈外走。
她不說話,周圍的吃瓜群眾,便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主要是她冷臉抿唇的樣子,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再結合之前吵架對峙時的表現,誰也不敢擋路觸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