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一銘是唯一一個。
薑穗木著臉,隻有她沒有鼓掌。
馳一銘站在講台上,肆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嘖,長大了。
漂亮得招人,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人討厭。
嶽老師說:“馳一銘同學成績相當優異,是原學校的第一名,數學和物理都是滿分。希望同學們能對待新同學熱情友好一點。”
教室裡就最後一排有個座位,馳一銘徑自過去坐下了。
他目光看了薑穗一會兒,又彆過頭。
同桌是個小胖子,馳一銘揚了揚下巴:“第二排那個,紮馬尾的?你們班班花?”
小胖子看看薑穗,紅著臉說:“嗯嗯。”
馳一銘笑了下。
目光涼涼的。
這麼久了,他還記得那泡椒土豆的味道,差點讓他把胃酸都吐出來。
不急,現在和她好好玩。
沒半天,馳一銘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了。有錢人的兒子啊!怪不得能插班。
他長得好,眉宇俊朗,唇格外紅,有些不羈的味道。
死板的高三生活似乎突然注入了活力,因為他的到來鮮活起來。
一放學薑穗就跑了,她不敢回頭,往食堂跑得飛快。
馳一銘這種人,現在有錢自視甚高,越是在他眼裡低端的地方他越瞧不起。比如這種大鍋飯食堂。
馳一銘才站起來,薑穗就跑遠了。
他歪了歪頭,衝小胖說:“你們班班花真有活力。”
小胖訥訥道:“她很好啊。”
馳一銘嗤笑了一聲。
然而他沒去追。
他來念書是有條件的,R市雖然是他的故鄉,可是S市才是他爸的根據地。所以一回來馳一銘就和R市的商人應酬吃了好幾頓飯。
馳晉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他就得在S市給他爸做點成績。
所以之前他會和段家還有孫家吃飯。
畢竟強龍禮讓地頭蛇麼。
*
恰是九月中旬,天空還下著雨。
“馳少,您坐著,他很快就過來了。”
馳一銘冷著臉,譏諷道:“H島過來的人,麵子可真是大。”
他助理立馬道:“畢竟您也聽說過三爺,那可是壟斷了半個珠寶市場的人,今天來的據說是他繼承人。不管怎麼樣,我們要想在R市發展,和他打好關係總沒有錯。”
馳一銘看了眼表:“晚了十分鐘了,這他媽耍老子玩兒呢?”
助理擦了擦冷汗:“或許路上有什麼事,您等等,再等等。您需要什麼,我去給你拿?喝咖啡嗎?”
馳一銘踹了他一腳:“滾。”
大雨嘩啦啦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過來。
司機撐起一把雨傘,打開後車門。
男人的皮鞋踩在地麵,司機立馬給他撐好傘。
後麵的車子陸陸續續下來幾個人。
馳一銘舔了舔口腔,惡意地笑了笑。
喲,排場不錯。
車裡出來的男人很高,他穿著西裝,走了出來。在他抬起眼睛的一瞬間,馳一銘的笑容突然僵住,臉色也慢慢變了。
從車裡出來的男人,側臉上一道很明顯的疤痕,從眉骨一路蜿蜒到冷硬的下巴。
這傷痕將他原本堅毅冷峻的長相,生生拉扯出一絲淩厲和狠辣,這種成長讓人心驚。馳一銘對這種外貌的改變倒是不在意,畢竟男人不靠臉吃飯,然而看著這道疤,就知道當時情況多凶險。
還真是,為了這份榮華富貴不要命。
想起馳厭現在的身份,馳一銘眸中冷了冷,笑吟吟道:“好久不見啊,哥。”
馳厭站在雨中傘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久違,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