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倆人頭發相觸,溫度升高, 她推他:“你壓到我頭發了。”
秦烈讓開一些, 卻還是圈著她, 李瑞希撓他胸口。
“跟那男人說清了?”
“說清了。”
“你也覺得他很好?”
“沒你好,你最好了。”保命要緊, 她又不傻。
秦烈的怒火被壓了一些,牙齒咬得她身上疼, 但她莫名覺得安心, 她其實很吃這一套,原本就是她先挑起的關係,哪怕後來是他倒追, 輕易答應他在一起,也怕他不夠重視。
她迎上去,“隊長,心情好點沒?要是還不好, 我再哄哄你?”
“不用, 做就行了。”
“哦。”
胸口冰涼, 熱焰很快覆蓋,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臉, 隻摸到他又硬又密的頭發, 他慣常最會滅火, 從來再大的火都不怕,眼下他這個縱火犯卻讓她置身於這片火海,火焰灼熱, 卻置她於不顧。
光亮從客廳透進來,秦烈俯視她迷離的,沾著霧氣的眼,長長歎息:
“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你的。”
“啊?可能你上輩子負了我,這輩子不得不還債。”
屁股又是一疼,被他打了一下,秦烈嗤了一聲:“我負你?你少給我戴幾頂綠帽子就行。”
李瑞希挑眉,“少給你戴幾頂有獎勵嗎?”
李瑞希明顯感覺到他一僵,下一秒頭頂傳來他冷冷一笑:“真是欠收拾了,還刺激我。”
她忍笑,莫名想看他情緒脫軌,“那你今天在酒吧裡跟蘇青聊什麼了?”
“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她笑的那麼開心?”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醋了?”
李瑞希沒好氣地推他,不讓他靠近,“廢話,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有沒有那種噴霧,噴了以後會對所有雌性生物過敏的?”
秦烈摟著她的腰,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管我倒是嚴。”
“不行?”
“我敢說不行?就你這無賴樣,我真是欠你的。”說著倒是笑了,李瑞希獎勵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溫度升高,他扒了她衣服,李瑞希身上一涼,被他壓著倒沒覺得冷,隻是顫得厲害。
她像顆水波飄搖的水草,哪哪都晃得厲害,急需有人給她安定,給她圓滿。
他捏著她腳踝彎曲,關鍵時刻,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秦烈立刻跳起來,被子罩在她頭上,不讓她凍著,人卻已經跑到客廳。
“隊長,突發大火,需要支援,你裝備我帶上了,我們去你家小區門口接你,還有3分鐘到,你準備一下。”
秦烈沉聲:“好,我這就下去!”
李瑞希知道他要走,人躺在那有點懵。
下一秒被子被拉開,微弱的光亮傳來,一個吻落在她唇上。
“有酒店突發大火,我得走一趟,你彆多想,回來繼續。”
李瑞希惱著推他,“不用繼續了,你快走吧!”
他趴在她身上聞了一口,“等我回來。”
要走,人卻被一把拉了回來,四目相對,李瑞希望向他漆黑的眼,唇角彎彎:“隊長,彆的都無所謂,隻要你平安就行。”
從前她對生活有很多期待,希望未來精彩一點,有趣一點,豐富一點,然而和他在一起後,她所有的奢望也不過化為一句卑微的平安。
她真的很乖,讓他有被填滿的感覺,情緒總是歡愉。
秦烈像是用儘全力,狠狠抱她。“等老子回來乾你。”
“……”滾!!!!!
砰地關門聲切斷了她的思緒,李瑞希囧囧地把頭蒙到被子裡,忍不住想笑,做一半男朋友忽然跑了是種什麼經驗?她想她可以去回答這個問題了,伸直被他彎起來的腿,話說他剛才那樣是不是想給她……她應該沒意會錯吧?好羞好囧!!她是不是要提前做點準備,以備下次有個美好的體驗?
慢悠悠拉好內褲,臉微紅,再穿好內衣,第一次躺在他被子裡,聞著被子裡他的味道,她忍不住偷笑,想到火災,又猛地跳起來,穿好衣服回了自己那邊。
酒店的火災肯定鬨得很大,她擔心他的安全,開機後本地新聞跳出提醒,首圖就是這次火災。
是本地的一家情侶主題酒店著火,從照片上看,煙炎張天,火光點亮了天際,襯得這黑沉的夜更為觸目驚心。
火比想象中更大,她默默為消防員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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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到現場時,冷眼看向那張狂的火,酒店是高層,這次著火偏偏是從11樓開始燒的,救人和滅火都十分困難,更嚴峻的是,酒店下麵的的足療店也燒了起來,火竄起的速度更快。
“從哪先燒起來的?”
酒店經理哭喪著臉,“應該是11樓,我們聽到有人吵架,我打電話詢問了一下他們需不需要幫助,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們酒店用的是地毯,情侶酒店的裝飾品多,很多房間都是大片的窗簾窗紗,完了,這下真完了……”
“三隊疏散人群,務必保證人員安全。”
秦烈冷著臉看向經理,“知不知道店裡還有多少人?”
“我們打過電話,但有的房間沒人接,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這慌慌張張的,我們既要滅火也要組織逃生,做不到那麼細致,這裡有初步的名單。”
酒店著火,組織逃生難度很大,秦烈看過經理手裡的統計表,朝隊員部署工作。
“務必疏散人群,保證人員安全,儘量減少傷亡。”
“是,隊長!”
儘量減少而已,這樣的大火按照以往經驗,總會死傷慘重,更何況著火地點是情侶酒店,酒店下方正好是一家足療店,像酒店和足療店這樣的場合,經常會弄虛作假,以求消防驗收及格,秦烈看著漫天火光,隻希望這兩家店消防設施都是實打實過關的,否則……
雲梯已經架起來,水帶準備妥當,現場開始救火,來支援的消防員都在路上,救護車齊齊停在門口,跟秦烈熟悉的記者衝上來,“秦隊長,據您看這火……”
“滾開!”他拎著麵罩,沉著臉把人推開。
實習記者氣道:“師父,他怎麼能這樣呢?我們也是好心報道,他居然推你!”
那記者也不氣,瞪了自己徒弟一眼,看著戴上麵罩逆光而行的男人,道:“他推我我也不氣,你不了解他,他性子就這樣,說話衝了點,但這是個不怕死的,有他在,我覺得安心。”
徒弟是新來的,年輕氣盛,“我們也是好心報道,大半夜的,誰願意出來加班啊。”
“得了!你少說兩句,你隻是加班而已,他們是拿命在拚!過來,彆妨礙他們,我來采訪酒店的人……”
店裡的住戶都在消防員的組織下撤離,因為是情侶酒店,大部分住戶都是年輕人,這算不幸中的萬幸,所有人聽從指使往外撤,每個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恐懼難忍。秦烈背著氧氣瓶,按照事先說的,給下麵人打手勢,幾人一間間查看,其他人配合滅火,為他們鋪路,酒店燒的厲害,從屋頂到牆,屋內燒的尤為厲害,因為是主題酒店,每間房型裝修不一樣,大量的窗簾帷幔、被子地毯,搜救極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