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是骨肉血緣有時候真的很奇妙,看了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夫妻此時已經篤定明珠就是自己女兒,隻不過對養女的嫌隙真是心照不宣,畢竟夫妻一場,王氏知道勸一次勸不住那就是真勸不住人了,還是溫柔地送了他出去。
顧景文與她同行,目送父親乘車離去,這才回身攙扶了母親的手臂,直問著她明珠的事。
顧夫人怕走漏風聲,不耐煩跟他說太多,隻是推了他:“問什麼,過些日子就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她就是,她可不是彆人,是你妹子。”
二人往回走,路過假山時候誰都沒有注意,一人靠了假山暗處,已經站了好半天了。
等他們都離開好半天了,顧相宜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若無其事地提著裙擺,手裡還拿著兩棵枯草,好像在園子裡閒逛一樣。翠環一直沒有回來,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時候一個人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特意打聽了明珠住處,轉到了偏院去。
明珠回屋之後,盯著空盒子看了好半晌。
鏡子當中,少女揉著額頭,真是頭疼。
本來就已經鐵了心與衛瑾撇清乾係的,誰能想到他總是這麼霸道出其不意的,送禮也不好好送,不管盒子裡裝的什麼,她都能隨手扔在一邊,偏偏是個空的,她坐在桌前捧著臉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他的用意。
少年一身紅衣,那唇角的笑意,還有那張俊臉在腦海當中浮現……索性拿出自己帕子將錦盒蓋上了,眼不見為淨。
明珠揉著額頭,才要起身,五兒忽然給開了門,顧相宜進了門了。
十年前的她,同樣是少女之姿,是天生帶著三分惹人憐惜的淚眼,看著楚楚動人一些。
她想私下說兩句話,將五兒攆了出去。
等人走後,才是關門。
四目相對,顧相宜先是笑了:“我過來看看妹妹,府上不比你們家裡自在,若有哪裡照顧不周,隻管叫丫鬟去找我,我叫人給你拾掇拾掇。”
明珠嗯了一聲,輕聲應下。
顧相宜來她院裡,似隨意走過,閒談之間,也是東一句西一句,不過都是溫柔體貼的話語,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親姐妹說話呢!
她也沒說什麼,多半就是看探明珠底細,想看看明珠是否知道些什麼。
二人都有先知,明珠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顧相宜坐了一會兒,看也問不出什麼,找了個借口走了。
自她走後,明珠連忙收拾東西,叫五兒去叫養父過來。
徐春城本來已經打算歇下了,見女兒匆匆忙的,以為有什麼事了,連忙過來相見。
明珠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一個包袱背在了身後,見了他與他站了一起去:“爹,我們走吧,去外麵尋個客棧住下。”
誒?
之前還不去,這會怎麼要去客棧了?
徐春城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五兒急的要命,直上前來搶明珠身上的包袱:“小姐,您不能走,夫人可囑咐過了,好生照顧您呢,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我們家小姐來了一趟就要走呢!”
顧明珠已經扶著徐春城走到門口了,聽見她這麼一說,忙是回頭。
“千萬彆這麼說,夫人能收留我們歇息片刻已經很好了,不關相宜小姐的事,她……呃沒說什麼,真的沒說什麼,隻是我們叨擾府上的確不合適……不合適我們還是走吧。”
故意這麼一頓,五兒更是覺得是自家小姐說了什麼,急得不行。
可她一個人是勸也勸不住,拉也拉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顧明珠父女背著包袱走了,趕緊回頭去報夫人。
出了顧家大門了,徐春城還有點懵。
他背著藥箱,直看著明珠:“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住下麼?這都怎麼回事?”
顧明珠眉眼彎彎,對他眨著眼,笑的開懷不已。
“隻是暫時出來而已,我故意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說著,推著他往前走,更加快了腳步。
“走吧!爹,我帶你看看這繁華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