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心裡更是歡喜起來,直追著他:“爹,我們開個藥鋪好不好?你去當坐堂大夫,我剛才看你給小石頭推拿的時候,心裡特彆高興,我爹是大夫,能夠救人的呢!”
徐春城原來就一直想開個藥鋪來著,聽見她問,其實也有期盼:“好倒是好,但是沒有那麼多銀錢呢,京中不比彆的地方,想在此地立足,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明珠想了下,讓他寬心:“您就寬心等我兩日,這件事我來辦,這兩日你就看顧著些小石頭,等藥鋪的事有眉目了,你再想是住在藥鋪還住在府上也不遲。”
這樣當然好了,徐春城點頭應下,這便先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明珠勸了他一番,趕回前院,問了顧夫人去處,尋了過來,沒想到她這時候竟然在顧相宜的院裡,現在即使是相府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明珠身世,還不知道顧輕舟怎麼打算的,明珠腳步匆匆,有心觀望觀望,走近了,還是相信爹娘的,放下了試探的心思。
到了園外,竟然還有人看守,明珠上前去問夫人下落,門口護院立即進去通報了一聲,不多一會兒,顧夫人帶著菱角走了出來,看來她們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出來之後,母女相見,都看著彼此,很自然地走了一處去,二人並肩而行,顧夫人先是歎了口氣,回眸看著明珠臉色,先解釋了一遍:“彆誤會,剛才是有事才過去的,眼下有這麼一檔子事,不知道你爹要做什麼呢!”
院裡偶有路過的小廝丫鬟什麼的,她沒有將什麼事說出口,隻是牽住了女兒的手,應當是不方便說。明珠會意過來,默默跟著她回了大屋去,這會兒顧輕舟也回來了,他才聽說了,大皇子邀請相宜去詩社呢,正想與夫人商議此事。
顧夫人並未避開明珠,還特意叫了她過去,將菱角和五兒攆了出去,三人一起坐了桌邊說著話。
夫人看著自己夫君麵色,先是問了他:“娘留你說什麼了?怎麼還特意支開我們娘倆個了?”
顧輕舟看著她,沒有隱瞞,實話實說的:“問有沒有送走相宜,還有奶娘,怎麼處置,怕是問到明珠傷處,就避開了些。”
一想就是問那些事,明珠已經猜到了,不過她也好奇,顧輕舟到底怎麼打算的。眼下他接下了賜婚的旨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大皇子以後真是要和顧相宜牽扯不清了,這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低下眼簾來,現在身份還有些尷尬,不知道事到如今,爹娘想怎麼正她的名。
顧夫人歎了口氣,想起那婚事也糟心得很:“你說說,現在怎麼辦,如果相宜的身世被人所知,那麼接了賜婚的旨意,還將她攆出去的話,那不就是欺君之罪麼,怎麼辦?明珠需要正名,她是我們的女兒,是相府千金,現在你說說該怎麼能兩全其美?”
說著,還握了握她的手,說委屈她了。
明珠輕輕搖頭,不以為意:“能找到爹娘,明珠已經滿足了,彆的都不強求,我以後就盼著日日陪在爹娘身邊,除此之外,都不重要的。”
話越是這麼說,這夫妻二人的愧疚越是多,顧輕舟已是深思熟慮過了,他指尖在茶碗上麵摩挲著,猶豫片刻,抬眸道:“這婚事也無妨,就讓相宜先穩住大皇子的心,儲君之爭還有其他兩位皇子,我看二皇子仁厚許多,換了他進東宮也是可行的。我舉他成為太子,日後我兒明珠入主東宮,也是不錯……”
話未說完,明珠已經打斷了他的話:“爹,千萬不要,我不喜歡宮廷生活。我喜歡普通人的小日子,到時候找個可靠知道疼人的一嫁了事,千萬彆和皇子們牽扯到一起。您若認我這個女兒,當死了這條心。”
她說得堅決,顧輕舟先是怔住,隨後點頭,重重點頭:“好,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那爹就讓你過什麼樣的日子,日後你想嫁什麼樣的人,爹就讓你嫁什麼樣的人,讓你挑就是。”
知道尊重她,這才好。
明珠可是鬆了口氣,低著眼應了聲。
顧輕舟見女兒眉眼,越看越是歡喜,怎麼舍得委屈她,看著自己夫人,忽然與她想到了一處去:“那就讓相宜帶著明珠去詩社,讓菱角跟著看護著些,到時候見見那些千金小姐,貴族公子,橫豎早晚遇見,先認識了,日後我們擺宴,為女兒正名也順勢而為,那樣的話就不覺得突兀了。”
這主意好倒是好,她們的女兒,本來就應該在那些千金當中的,不過,顧夫人還是有些擔心的:“相宜帶明珠去,這能行嗎?”
顧輕舟嗯了聲,看向女兒:“放心,她現在不敢放肆,聽說大皇子求娶的事,已是心滿意足。這婚事暫時不能動,就且讓她們歡喜幾日,不日就擺宴,為女兒正名。”
明珠雖未言語,但是聽明白了。
顧輕舟這是打定主意,要推二皇子上位了,這樣的話也能避免暴君行政……就是不知道,皇位之爭,衛瑾會不會橫插一腳,按著他的脾氣,應該不會,正是胡思亂想,門前有人敲門。
丫鬟都在外麵,顧輕舟親自上前開門,問是前邊來人了,說是三皇子派人來送禮了。
好端端的,送的什麼禮,顧輕舟連忙下了石階,上前查看,可才到院前,幾十人魚貫而入,明王府的侍衛隊側立兩旁,其中能有十幾人都捧著錦盒。
春生走在前麵,見了他連忙見禮:“奉殿下之命,給明珠小姐送點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