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色卻更是冰冷:“三番五次推拒本王,是有更好的抉擇了?顧大人有心扶持皇兄為太子,難不成你們姐妹還想共侍一夫?抑或,等著先入東宮,再進皇宮?嗯?”
她當然沒有那樣的心思,明珠目光更惱:“我無意與誰共侍一夫,也無意什麼太子,殿下這般模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我有意,想要下聘呢?可殿下這般咄咄逼人的,明珠敢問,可有此意?”
她揚起著眉眼,這些話已是從心而發,擲地有聲。
想當然的,衛瑾眼簾都未動一下:“真是笑話,本王想報恩時候,給你恩接著就是,本王想讓你進府做個丫頭,你也受著就是,下什麼聘,未免太自作多情。也不怕告訴,本王此生都不會有那種念頭。”
看吧,還是一樣的。
他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明珠定定看著他,眼眶微紅:“是殿下在說玩笑話,我怎會去你府上做個丫頭……”
話音才落,少年已是轉身:“玩笑話?那你且看看,這個丫頭我要不要得來,本王的東西暫且在你那放著,好好給本王戴著,若是讓本王知道你摘下來了,那彆說是你,就是相府,還有這藥鋪,不管是顧大人,還是徐大夫,都得給你陪葬。”
他聲音冷冽,當即拂袖,這次可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衛瑾狂妄,她是知道的,但是卻不知從少年時候即便如此,看著他從麵前走遠,直到開門出去,明珠轉回身來,鏡子當中映著她還年少的臉。
耳側一點紅,與這紅裙是真相配。
在鏡前坐了一坐,顧明珠看著那個耳飾看了好半晌,猶豫了幾次,都未敢真的摘下來。
是的,她不敢。
她不敢賭這口氣。
五兒在旁側目,也嚇得不輕:“小姐,此事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日後都是麻煩,弄不好媒人都不敢登門了。”
明珠歎了口氣,衛瑾狠絕,她該如何是好?
正是煩惱,徐春城布置好了前麵藥櫃,重新擬了一份名單過來,拿了上前:“藥單不全,還得去收一些,店中無人也不行,還得雇兩個夥計和藥童。”
明珠嗯了聲,連忙站了起來:“此事好辦,先雇夥計,收兩個藥童上來,然後讓藥童去收藥,爹在店中坐堂就好。”
徐春城實在太喜歡這家藥店了,眉眼彎彎:“說的是呢,這後院還帶著能住的地方,真是不錯,既如此,以後我就住這裡了,讓嬌杏跟你們回相府去吧!我這不用人伺候著……”
嬌杏在門口聽得真切,快步走過來,連忙跪了下來:“我不回去,夫人既然指了我伺候著您,以後您就是我的主子是我的天,我要跟著您留在這裡,以後……以後反正享福遭罪都跟著主子您!”
她態度堅決,看起來竟是忠心耿耿。
徐春城一向不懂得怎麼拒絕彆人,被她這麼一說,自然心軟:“嗯……你若不嫌棄,留下來也行,正好後院有兩間,拾掇拾掇也能住下。”
嬌杏聞言大喜,忙起來謝過,歡喜頓上眉梢:“那我去收拾收拾隔壁。”
趕忙去了。
徐春城並未在意,站了女兒身邊來:“這可多謝了三皇子殿下,沒想到他人在高處,卻也如此這般重情重義,知恩圖報。明珠,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他這般溫良純善的……按說他那般身份的人,應當什麼都不缺了,我該怎麼感謝他才好呢?”
明珠:“……”
他猶自煩惱,直在她麵前走來走去的:“金銀珠寶他不能缺的,我該怎麼謝他才好呢,我也真是……”
明珠起身,走過他的身邊:“爹,就像你說的那樣,他什麼都不缺,您就彆費心了,他應許藥鋪,也是為了還報救命之恩,不必太在意了。”
徐春城也轉身看她:“那怎麼能行,爹這輩子就怕欠人情的,不然你幫爹想想啊,咱們能幫殿下些什麼,也不枉有次緣分。”
他揚起聲來,可顧明珠已經徑自走了出去,沒有理他。
他追上兩步,還直在後麵說著:“明珠!想到什麼就告訴爹啊,真是要好好謝謝人家的!”
五兒緊跟著明珠,出了房中了,才快走兩步,追上她了:“小姐,怎麼辦,回去夫人問起了,該怎麼說才好?”
怎麼說,怎麼也不能將衛瑾的事說出來。
明珠側目,眼簾微動:“我自己來說,你將此事瞞下,估計是明王殿下一時興起,說不定過兩日他就忘了也說不定,其他的以後再說。”
她不讓說,五兒當然就爛到心裡,跟著明珠走了前麵藥堂當中,正是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問問,是不是這就先回相府了,前堂已是來了人了。
是顧夫人派人來接的,知道她們來新藥鋪了,找尋了好半天了,說是府上來了貴客,讓明珠速速回去。
明珠不知什麼人,當即多問了一嘴。
來人抬眼間,也帶了兩分喜意:“是宮裡來人了,還有大皇子殿下,似來商議婚期了,夫人讓我來找小姐回去……好像……好像還有彆的人,反正夫人讓小姐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