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裡,霜葉便將儲存器插入到了卡槽內,裡麵儲存的定位數據霎時間在GPS接收機的本體中得到釋放,摁動按鈕將屏幕刷新,距離此地幾公裡開外的那個坐標點頓時就猶如無邊黑夜中唯一發光的一粒星辰,閃爍著沉穩的起伏。
見到屏幕裡安然無恙閃爍的光點,霜葉終於得以鬆了口氣。
得知他如今所在的位置,那一切都好說了。
霜葉正想給臨也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了突破性的進展,可以暫時停下搜集的工作,隻是沒想到,手機卻在這時收到了一則意義不明的匿名郵件。
[折原臨也現在在我的手裡,想要救回他,今晚帶著錢一個人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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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暗無邊日的走廊內。
身材纖瘦的黑發青年被絞線捆起雙手,踉踉蹌蹌地伴隨身後的那人推攘著前行,許是敵人的動作太過粗魯,讓他心大得在臉上掛出微笑的同時,不免又因難受而皺起了眉峰。
“還真是粗暴啊……明明給出提示讓你們那晚不要去酒店的人是我,說起來你們還應該感謝我的,不是嗎?”
臨也話剛說完,就感覺頭皮處傳來被人用蠻力撕扯的觸感,他身後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扯住了他後腦的頭發,強行將他的臉龐對準了自己。
“但也是因為你這小子將組織的情報出賣給彆人才害得我們這麼慘的吧,我說得對不對?”
男人根本不打算留給曾經作為老顧客光臨過的對象一分情麵,粗魯地將他扔進了囚禁室內,就拿鑰匙鎖上了門,“多虧有你提供的情報我才能確信,原來搞砸整個組織的居然真的隻是一個女小孩——”
“就待在這裡好好祈禱那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會舍身來救你吧……”
說到這裡,男人滿臉不屑地朝花費了一段唇舌才成功讓自己給予苟活機會的青年冷笑了一聲:“哼,不過就算她再強,到時候來到這裡,也得跟你——和旁邊那個小鬼一起炸得灰都不剩!”
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遠去,使得空蕩蕩的囚禁室內隻察覺得到屬於兩個低淺的呼吸氣流在周圍回旋。
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人因為自己淪為了階下囚,或是即將成為誘餌引動獵物,最終葬身於此的未來而感到恐懼,恰恰相反,其中早就坐到座椅上等待半天的黑發少年麵色端得一副平靜,見到自己迎來了新室友,他甚至還心情很好地笑了出聲。
“晚上好啊,看見你過得這麼糟糕,也不枉我待在這裡等那麼久了。”
“彼此彼此啦,比起我初來乍到,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天的你,明顯要比我更慘一點吧?”臨也不由愉悅地勾起了微笑,黑晶色係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往他臉頰上的創傷。
太宰的微笑卻沒有因這打量而發生絲毫的變化,隻單純地問了一句:“你做這些,就不怕小霜葉生氣麼?”
臨也與他四目相對,語氣無不嘲諷地說:“你以為你做的就少了嗎?”
氣味極其相似的這類人,隻消對視的一瞬間就知道各方安了什麼心思,眸光交互,埋藏在陰影裡蠢動的惡意都在此達成了共識,選擇鑽入了眼底的更深處。
用來囚禁俘虜的地方顯然不是什麼好環境,沒有在周邊找到好座椅,臨也便直接就地找了塊勉強乾淨的地方坐下了事。
“小霜葉是我最愛的人類哦,不管她做什麼,我都覺得她簡直可愛到骨子裡。”
熱愛人類觀察的情報販子漫不經意地勾唇笑著,漆黑的眼瞳仿佛燃燒著火熱的情感,卻又因周圍黑暗的環境染上幾分不真切的神秘。
隻聽見他刻意拖長了語調說道:“所以我真的很好奇,要是我們同時遇險的話,她到底會選擇救哪邊呢——”
人心向來是難以衡量的砝碼,尤其是在真正的危機關頭,一邊是相處了數年,費儘心思也要保護的對象,一邊是剛初識了段時間,巧妙地打破她心防的存在,這個取舍,縱然是太宰也無法輕易作出回答。
頭纏繃帶的黑發少年半垂下眉眼,掩去那黏稠得幾近要流湧出的晦暗顏色,他徑直看往坐在前方的青年,空洞洞的氣息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人類的生氣,更像是一枚冰涼的、半身陷入泥塵裡的腐朽死葉,找不出屬於自身的情感波動。
“你似乎很有自信,她會站在你這邊?”
“錯了哦,這不是自信。”臨也開口糾正了他。
如果這時有人能探查得到他此刻的腦海,想必能夠從中窺視得到,裡麵正呈現著一麵偌大的黑白相間的棋盤,上麵早已擺放好他準備就緒的棋子。
整場危及性命的事件,放在他眼裡都不過是一場遊戲。
黑發青年慢慢拈起了我方的白色士兵,神色正常地開始了自己的進攻。
“——隻是因為我知道,小霜葉一直都是屬於我的皇後啊。”
作者有話要說:臨也最後的高光時刻_(:з」∠)_其實……還真的挺帶感的,不愧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你)
但是嘛,按他這樣的玩法,涼是遲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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