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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麵應該都是被高瀨會占據以前的事務所留下的東西,因為幾乎沒有存放貴重的東西,所以連他們也不怎麼關注這塊地方,不過這倒是給霜葉這樣的潛入者提供了可趁之機。
雜物室的前方還有一扇通往內部的門,趁霜葉貼著門板聆聽對麵的人聲與動靜時,她身後仿佛要融入在黑暗裡的少年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歪頭發出了小動物般困惑的聲音。
“依你的實力和那個近乎‘無敵的異能’,哪怕是正麵應敵也無所謂,為什麼你還這麼注重於隱匿與潛入這一方麵呢?”
在他看來,一般人越是身具強大的力量,就會越發依賴這份力量驅使獲得的快感,而不屑於使用各種技巧性的東西去達成目的。霜葉這樣滴水不漏的謹慎做法,就像是明明能開動拖拉機橫掃一切,卻非要親自下來蕩平這片蘆葦一樣。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主要是靠手藝吃飯的,而不是靠異能。”霜葉回頭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更何況殺手一向都不是正麵硬剛的角色,而是習慣隱匿自己的氣息、委身於黑暗中展開行動,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太宰隻是與她視線交彙的一刹那就讀懂了她的意思,微微勾起了嘴角,輕聲說:“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獵物。”
霜葉見他明白也就不再繼續廢話,單手虛握著門把,直截了當地問他一個問題:“接下來你應該不會還要再跟著我吧?”
沒想到太宰卻在這時露出了很意外的神情,還故意用一種類似撒嬌的甜膩語氣浮誇地反問道:“誒~不可以嗎?”
“不可以,你給我待在這裡。”霜葉冷酷無情地回道。
她知道對方的存在大概是想起到監視的作用,但這畢竟屬於殺手應該做的工作,又不是跟打遊戲帶妹一樣讓她跟在後麵躺贏吃雞就可以這麼簡單。說完霜葉也不留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輕巧地將門打開後滑身出去,在重新闔上門之前,回身對著待在裡麵的人悄然豎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下一秒,這扇門便徹底將他們分隔為兩個混淆了黑與白的世界。
黑色,代表了迥然相異的寂靜與安全;而白色,很快就要經染血的手指演奏起一出葬魂曲。
走出雜物間,門外是一條空曠的走廊,地麵光滑的方形瓷磚將燈光反射得更為敞亮,霜葉順著這條走廊深入,很快就找到了一樓的公共休息處,同時這也明顯代表著那是個有人聲的區域。
現在是夜晚十點,正處於酒足飯飽後需要攝取適當休憩的時間,此時大腦分泌了足夠多的肽類激素,使人體產生了充分愉悅與饜足的感覺,而這也是每個人的警惕防線降落到最低穀的時刻。
前方的目標一共五人,年齡分布區間在二十到三十歲左右,分彆以半矩形麵對麵的位置圍坐。最中央的麂皮絨沙發上坐著兩個,左右兩側的單人沙發也各自坐著一個,還有一人將身體靠在左邊與他關係較好的同伴那張鬆軟的沙發一側。
幾人的坐姿都很閒散,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死亡將近的預兆,彼此間還在大聲閒談著關於前夜幾個陪酒女如何的話題。
霜葉往前走近幾步來到他們身後,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幾人的目光頓時被這道響聲所吸引。還未來得及看清她的模樣,最前方並排挨坐的兩人瞬間就已經被身後忽現的一道銀光整齊雙殺。
“敵襲?!”
剩餘的三人立馬被眼前噴濺的刺目鮮紅紮傷了眼,紛紛從沙發上站起,此刻左側與她距離最近的兩人下意識地想要拔槍製止她,然而在眨眼間霜葉就單手撐著中央的沙發背借力起跳,在半空將其中一人手中的槍支踢飛,同時手腕一甩將鋼琴線纏住了另一人的脖頸,動手用力抽回琴弦,那人便順著這股力道的慣性在空中旋轉了數周,弧形血跡灑落滿地。
隨後完成這一高難度動作的霜葉腳尖剛落到地麵就反射性的矮身一蹲,以毫厘之差的距離錯開了從腦袋上方飛過的數顆9mm子彈,可惜她跟前的那位大兄弟就沒那麼好運了,被來自友軍的子彈給正中胸膛。
霜葉果斷就扯動鋼琴線為他補上了最後一刀,與此同時,她拔出了槍套裡的銀槍,頭也沒回,根據剛才觀察到的射擊路徑將槍口繞過肋下對準了身後男人的位置開了隱秘的一槍。
槍管硝煙嫋嫋,前後兩人倒地的時間也恰好一致。
在十秒內解決五人的霜葉沒有在此地流連的念頭,把散發著餘熱的槍支插回槍套後就起身趕赴下個地圖,風衣底下悄無聲息邁動的步伐,仿佛死神登門前發出的一封預告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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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被交代留在原地的太宰,隻是在雜物室裡等待了十多分鐘,這份乖巧就被他自己親手打破了,轉頭將霜葉的囑咐拋到腦後,就一臉從容地動身打開門步入了走廊裡。
依傳言中第一殺手的行動速度,這十多分鐘足夠內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樓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片死寂的墳墓,唯有順著樓梯不斷往上走,才能隱約聽聞開始有慌亂的聲音傳來,大概這棟建築裡的人也通過接連被毀壞的監控,察覺到有敵襲的異樣情況了。
太宰無視了周圍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嘴裡哼著不成曲調的歌聲,腳步十分輕快地踩著樓梯台階往上前進。
最頂層不出意外就是高瀨會現任首領所在的位置,隨著樓層高度不斷攀升,不時能夠聽見有一兩道槍聲響起,但很快就被某個入侵者強行鎮壓,徹底斷了聲息。
來到頂層的太宰待在茶水間的隱秘拐角裡安靜地待了一會,等幾個敵方部下從身旁跑過,他才從那處死角裡出現,走進了右側安保室的房間。
說是安保室其實也是中央控製室,裡麵的操作人員不見蹤影,或許是注意到異常狀況匆忙外出稟報,又或許是在出門時不幸遭遇了死神,在整個內部混亂成一鍋粥的情況下消失了,隻剩下幾把空蕩蕩的椅子在桌前散亂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