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守護的理念(1 / 2)

事件自太宰回歸以後終於徹底得到了解決,Q身為一手製造出這場夢魘般遊戲的罪魁禍首,反應過來的部下們連忙將他身上攜帶的能夠傷害到自己的利器儘數剝除,然後帶人關押到了用作封印的禁閉室裡。

收拾殘局的任務在上頭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現場留下了部分人手在打掃戰場,而剛剛蘇醒的霜葉則被唯恐她出現無法逆轉傷害的太宰給打橫抱起,滿是焦急地送進了總部配備的醫務室裡。

‘精神操縱’這種異能,可想而知會對人體的精神造成多麼大的損害,這種侵害結果輕則會讓人連夜夢魘,重則會讓人徹底淪為瘋子。

醫務室的病床上就因此而橫躺著大片尚未完全恢複精神、神情憔悴的受害者們,不過幸而隔壁的霜葉精神力較為堅韌,在醫師的鑒定下,沒過多久就從之前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重新進入狀態。

“真的完全沒問題了嗎?要不要再休息幾天觀察一下?”

儘管得到醫師的再三保證,太宰臉上卻依然掛著憂心忡忡的表情,黏在自家戀人的身邊不肯離開。

霜葉很明白他現狀是什麼樣的心理,一回來就遭遇到她險些無法清醒過來的情景,很難講會不會讓他因此而受到嚴重的刺激。

像是什麼PTSD之類的症狀,她可完全不願意在他的身上出現。

單獨病房內呈放在窗沿的花瓶散發出的清香衝淡了周圍刺鼻的消毒水味,香味彌漫在具有穿透力的陽光裡,氤氳出能令病房內所有人都感到安心的靜謐。

不過霜葉內心卻無比清楚,有什麼東西能夠比這空氣清新劑更令對方放心下來。

趁著兩人都坐在病床上的機會,她伸出手臂扯過身旁還沉浸在擔憂當中無法自拔的黑發少年,在他露出怔愣神情的同時把他給抱在了懷裡。

“這世上的確沒有人的內心能夠永遠強大到無堅不摧,但你也彆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啊。”

霜葉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膀上,為了不驚擾他的敏感情緒,輕聲細語的敘說好似岸邊飄揚的柳絮。

“其實在那場幻境裡,我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愛可以使人脆弱,同樣也可以使人堅強,不用太過擔心我,我們現在不是還有彼此可以互相依靠嗎?”

她這一段話既是說給自己的切身體會,同樣也是說給他聽的溫柔安撫,太宰對此心裡猶如明鏡。

他那顆黑發腦袋稍微一動,然後就低頭埋在了霜葉的頸窩不願出來,隻是伸出雙臂圈住了她的身體,靜默地維持著這個姿勢。

那掌心時而貼在少女纖柔的後背摩挲,隔著衣物,仿佛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體內正鮮活跳動的心臟,唯有這麼做,才能感受到她此刻正真實地待在自己的懷抱當中。

霜葉體貼地沒有出聲打斷他此刻醞釀中的感情,彼此分享著這份懷抱不知許久,才等到他悶悶的聲音在耳畔傳來。

“小霜葉,我不會再離開了。”

當事人聞言安慰性質地拍了拍他的背,隨後緩緩將手指探入了他的發海裡,微仰著頭,低聲應下了他的這份承諾。

“嗯,我知道。”

她也早在之前就已經下過決定,就算他再想要逃跑,她也不會再放手同意。

好似感應到了霜葉的想法,黑發少年不由將她攬得更緊,直將自己失而複得的欣喜通過肢體傳遞到了她的內心深處。

……

確認身體與精神沒有什麼大礙以後,霜葉再度投身到了港黑後續的清掃工作當中。

她實際上也很想偷懶多摸魚幾天,但她作為這次事件裡唯一親身經曆過與Q的交戰並且成功將之控製下來的人,首領還在那裡等待著她的彙報。

不得不麵對再次回來加班這種殘酷境地的霜葉,順便就帶著粘在自己身邊那隻太宰去了頂層的辦公室。

門口侍立的手下見狀立馬主動輕敲示意,得到命令後才推開了大門,兩人剛一進去,就看見他們的首領正坐在辦公室的裡頭,還在為著組織最新報備上來的財務損失彙總而頭疼。

留意到門口產生的動靜,森鷗外不由暫且放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看向了兩人。

那副威嚴端正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太宰身上稍微停頓了一秒,他又轉而定格在少女那張無礙膚色卻有些蒼白的臉龐。

“荻原,看來你恢複得不錯?”森鷗外笑眯眯地將十指交叉,若無其事地詢問著她的身體情況,看起來半點沒有之前將她推入火海的愧疚與心虛。

在他的眼裡,關鍵時刻物儘其用才是硬道理。

至於霜葉本身的想法……她自己是如何想的其實並不重要,個人意誌在大敵當前的緊急狀況裡微乎其微,她不可能每當遇到危險就在緊要關頭前卻步,隻要確定最終結果是好的就夠了。

“多謝關心,畢竟我還要撐著一口氣回來找森先生你領工資啊。”

霜葉並沒有因此而心存什麼芥蒂,短暫寒暄後就直接進入正題,為他逐一稟報Q所擁有的異能整體以及發動的契機。

“據Q自己提供的信息,他的異能是叫做【腦髓地獄】的精神操控型能力,能用操控幻境來侵害目標的精神,使之對周圍的人展開無差彆的攻擊。被選取為操控目標的條件是所有判定為傷害過他的人,隻要破壞隨身攜帶的人偶,就可以當場發動異能詛咒。”

霜葉極儘詳細地彙報了自己所知曉的情報,而這份情報顯然令首領感到頗為滿意,隻要得知這些,他命令屬下在現場回收的Q,無疑又提高了幾層循環利用的價值。

偏偏這時卻有人不識情趣地照他臉上潑了一盆冷水:“但他的危險性也是毋庸置疑的,一旦控製不好,就會反過來被刀的刃麵割傷自己——就像如今港黑裡屍橫遍野的場景一樣呢。”

森鷗外不由將視線偏移至發出聲音的那位少年,而對方卻也似笑非笑地以目光回敬了他。

同樣擁有著一頭黑發的人,他們的心臟似乎也同樣是相似的漆黑如墨。

氛圍不知為何開始展開了一場無形中的爭鋒相對,好似隻要他們互相待在那裡,來自他們身體內噴薄出的冷銳就能將外人的皮膚割傷。

森鷗外在此刻將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演繹得淋漓儘致,即便聽聞太宰仿若諷刺的提醒,他也依然好整以暇地放鬆了身體,端著優雅的風度往椅背靠去。

“我明白太宰君你的擔心,但就算是一把雙刃劍,隻要應用得當,也能在合適的時機發揮出出其不意的重要作用,這一點你應該同樣很明白才是……還是說,太宰君你有更好的建議?”

太宰眼神漠然地直視著眼前的男人,直言不諱地說道:“我對使用Q沒有什麼意見,任意妄為害死了組織那麼多部下無辜性命,他隻配成為被港黑壓榨與利用的工具這一用途。”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幾秒後才眸色漸暗,沉聲開口:“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把他交、給、我、處、理。”

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的少年,周圍的氣場好似瞬間坍塌形成了一圈深邃的黑洞,任由誰往他的方向看去一眼,內心恐怕都要油然升起一股被那氣場吸納在其中、喪失自我的深深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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