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鑲嵌的齒輪(1 / 2)

當思念著一個人的時候,像在做著某個漂浮在雲端裡的夢,周圍儘是又密又濃的綿雲,為了再見心目中那人一麵,唯有拚命用手去撥開底下虛無的白色雲層。

有的人或許窮極一生都無法撥儘礙眼的雲團,於是便隻能在雲端上慟哭垂淚,眼淚在重力的作用下變成了雨水一樣的東西;而有的人卻幸運地撥開了白雲與陽光,透過那晴朗的雲圈裡往下眺望,終於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慶幸的是,他們這對戀人屬於後者。

他們輕易解決了彼此的相思,可以在夢醒睜眼之後,對枕邊的戀人坦誠說一聲‘我很想你’,讓夢裡的雲都熬成了像白色棉花糖一樣甜蜜的心情。

不過,即便隻是短短幾日沒見,太宰都仿佛忍受了天大的委屈,粘著程度比以往還要更勝一籌,待到好不容易下了床,他還得像隻樹袋熊似的掛在霜葉身後。

“小霜葉~今天早飯吃什麼?可以選擇吃你嗎?”

太宰將雙臂環在了自己女友的腰前,腦袋則依著身高差輕鬆擱到了她的頭頂,正目露好奇地看著平底鍋裡攤開的兩枚太陽蛋滋滋作響。

若不是他再三保證不會偷偷‘下毒’、加上怎麼趕都趕不走,其實霜葉並不同意太宰治這人踏進廚房半步的,畢竟他的存在,就是在給自己的日常烹飪增加難度。

“不要一大早的就來勾引我啊。”正在煎蛋的霜葉下意識抬手護在他的手背前方,示意他往後退點,“等等,彆湊那麼近,小心被濺到了。”

不然他肯定又疼得嗷嗷叫,非要自己親親或吹吹才行。

但太宰也有相當固執的一麵,通常時候,寧願忍受疼痛也要待在有她存在的地方,這是兩廂權重之下,比較出來的結果。

況且,他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沒關係啦。”太宰閉上雙眼,仿佛吸貓現場似的埋在她的發間裡,迷戀地吸了吸他昨晚這隻專屬於自己的霜葉貓,懶洋洋地說道:“有你在身邊,我才是最安全的。”

沒辦法趕走這隻粘人精,霜葉唯有歎了口氣,任由他繼續充當自己的人形掛件。

這樣的日常幾乎重複發生在他們相處的每一天早晨,說來雖然平凡,卻不至於讓人感到膩煩,歸根結底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對於對方的所在,都擁有著永無底線的包容吧。

隻不過,戀人共處的時光固然美妙,卻總有人不識相來打擾這份甜蜜。

就在太宰好不容易使出渾身解數央求到霜葉親手喂他,正愉悅地享受著這份喂食py的時候,煞氛圍的電話鈴聲在桌邊倏然響徹。

那是港黑用於獨立聯絡的通訊設備,電話聲響起,也即是意味著有緊急情況出現,果不其然,待到太宰接起電話,原本的笑容在得知彙報後逐漸消斂。

“是任務?”邊說著邊將叉子從他的唇邊抽離,霜葉隨後便重新切割著自己餐盤裡的培根煎蛋,送入嘴裡。

“是港口那邊出現意外了。”

太宰規律地嚼著口腔中的食物,臉上那副漫不經心的慵懶神態,仿佛在思考著些什麼:“今早倉庫街的岸邊衝上來了三具屍體——根據檢驗,死者都是我們港黑的人,而且……還是負責看守最高保管室武器庫的警衛。”

霜葉聞言手裡一頓,餐叉在潔白的骨瓷盤裡輕敲出一點清脆的聲響。

如果真是據太宰所說這樣,那事態無疑要比想象中的更為嚴重。

港黑所謂的最高保管室有其三,裡麵保管的都是Mafia緊急情況下專用的軍事裝備,警備自然萬分森嚴,光是靠近就會引發警報裝置,根本不是空有武器就能闖入的禁地。

但卻有人在沒有引發警報的前提下襲擊了那個地方,那麼——得出「有人拿到了入內的正確密碼」這個結論,簡直比小學生的演算題還要簡單。

而最高保管室的密碼隻有‘準乾部’級彆以上的人才知道,這個問題反映出來的嚴重性連霜葉都無法獨善其身,很快,他們兩人就草草結束了這頓被破壞殆儘了的溫馨早飯,各自分開前往該去的地點。

因港口那邊的事情還需要身為‘五大乾部’之一的太宰前去現場視察,於是霜葉便獨自去往了港黑總部,不出意外的話,森先生應該立即就會有安排傳喚。

然而唯獨令霜葉萬萬沒預料到的是,她居然會在那裡遇見一個按理說不應該在此出現的男人。

“……作之助?”

這時的織田作正巧從首領辦公室出來,迎麵撞見了她,不由神情微愣,“霜葉?”

他下意識將手裡的東西藏納在身後,隻是,憑借霜葉較好的眼力,卻還是一瞬看清了那是什麼東西。

如同覆水傾沒的沉寂當即悄然彌漫在兩人的身周,察覺到此處並非適合談話的地點,織田作隻好愧疚地朝她點了點頭,打算抽身離開:“抱歉霜葉,我還有事情要去解決,之後找時間再談吧?”

霜葉自然沒有耽誤他的道理——即便意識到他有可能已經在首領那裡領到了特彆任務。

“嗯……回見。”她側身避讓開道路。

隻是當頷首與對方擦身而過的刹那,青年風衣末擺所拂過的那陣涼風,卻徑直將霜葉的內心深處刮出一種微弱的刺痛感,仿佛若有若無的,讓她湧起了一股事情逐漸跳脫掌控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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