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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並不是意味著織田作將她比作了寫作時的瓶頸一樣,是他難以攻克的對象,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他將她當做了以自己為藍本所續寫的書中一位無法將之割舍痕跡的關鍵角色,才需要他這麼對此進行反複斟酌。
即使連他也沒發覺自己其實有些對她潤色過頭了。
今夜的Lupin酒館裡一如往常的昏暗低調,周圍零散分布著幾位沉默寡言的熟客,他們各自保持著一段不相打擾的距離,獨自享受酒館裡這片仿佛感受不到時光流淌的靜謐。
織田作也同樣融入為其中的一員,取過桌麵那杯浸泡著手鑿冰球的蒸餾酒喝了一口,待到冰涼的琥珀色酒液沒過喉嚨,他才稍微清醒一點,整理好思緒開始正式拿起手機回複對方的訊息。
[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也很重要。]織田作將想法轉化為文字編輯好放在對話框裡,轉念想了想,他又在後麵加上一句:[不過出門在外,女孩子還是首先需要多注意一下周身安全比較好。]
雖然他覺得以霜葉的實力,應該沒人能在她身上占得到便宜就是了。
這段中規中矩的言辭並無出彩的地方,盯著屏幕中提示已發送的郵件,織田作不禁心想,不知道會不會給人一種老父親般的無趣語氣呢……
那個年紀的女孩,應該會更喜歡能夠活潑氣氛的帥氣同齡人吧。
指尖莫名染上了發癢的前兆,讓織田作忽然有點想抽根煙緩解一下心情,還未將手探及口袋,手邊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手機的震動,屏幕亮起的那刻,他的視網膜清晰倒映出了上麵的文字。
[我聽你的,但是下回要將作之助你每周三次的咖喱日分我一天,怎麼樣?]
這次他倒是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個:[好。]
唇角同時亦悄然揚起了代表著愉快的弧度,原本湧現心頭的那一瞬煙癮似乎就這麼被織田作給拋到了腦後,他的視線還未從對話的當下移開,耳畔這時猝不及防地傳來了友人的聲音。
“是女性朋友麼?”旁邊年輕的聲音裡帶上了點調侃的意味。
“……你來了啊,太宰。”織田作認出了來人,點頭以作回應,因某種想要珍藏起來的想法,他不動聲色地按動了鎖屏鍵,隔絕了太宰往這邊探究的視線。
不過有一個問題他倒是還挺好奇的:“你是怎麼知道的——那是我的女性朋友?”
該說不愧是Mafia能力出眾的準乾部太宰麼,洞察力敏銳到連這個都探查得出的地步。
太宰把玩著酒保遞送上來的啤酒,卻暫時沒有喝下,隻是盯著玻璃杯上反射的光澤,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很簡單啊,單從織田作你最近精心打理過的形象來看就知道了,臉上的胡茬被刮得很清爽乾淨,外套和襯衫也都有仔細熨燙平整過……這是因為出現了需要特彆對待的人,才會開始注重自己的形象會不會給人帶來好印象吧?”
“這樣麼……”織田作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這還是他從上次咖啡館裡霜葉的話裡推測,她應該更喜歡自己之前沒有胡茬的形象才動手清理乾淨的,順帶著連自己的衣物也都整理了一遍,沒想到這份無心,落在彆人的眼中是這麼昭然若揭的模樣嗎……
想到這裡,他心裡好像不由湧上了些許的窘迫情緒。趁織田作還在為這份心思掙紮的時候,酒館的階梯這時傳來了一陣動靜不大的腳步聲,見到下樓來的那位戴著圓框眼鏡、渾身帶著學者氣質的青年,太宰和織田作都抬手跟他打起了招呼。
“嗨,安吾!今天來得很早啊!”
安吾剛一入座,身穿酒紅色馬甲的酒保就將調製好的GinFizz推到他的麵前,令人心動的金酒表麵浮動著冰塊,看起來十分具有觀賞性。
“這都要托太宰君你的福,忽然給我砸過來高瀨會組織的情報,光是接手和整理就讓我又緊急加班了三天,埋頭在辦公桌前連晚飯都沒空暇吃……好在今晚終於能將所有檔案記錄完畢了。”安吾口頭謝過了酒保後,偏頭看向了他倆,“所以呢,你們剛才都在聊些什麼?”
在當事人發話之前,太宰頗有童心地用指尖撥弄著酒杯邊緣的泡沫,率先笑著說道:“是織田作他好事將近了啦,說不定不久後就會成為我們三人中最先脫單的一位哦。”
安吾聞言詫異地看了織田作一眼,遂又理解地點了點頭:“織田作先生也該是時候了呢。”
“沒有這樣的事。”然而織田作卻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解釋道:“不如說其實已經失敗了一次了。”
“怎麼回事?”太宰連忙好奇地追問。
織田作沉默了一會,直到再次端起酒杯飲下一口,他才輕聲說:“上次偶然和她談到了關於結婚的話題,我趁機透露了我現在正在養育著五個孩子的事實,然後她就好像想通了什麼,之後完全避開了這個話題……這大概是拒絕了我的意思吧。”
旁聽的兩人聽後同樣久久的沉默不語。
話題走向好像突然間就變得超現實的……
“這……對於女性來說,或許需要點時間去考慮該如何做好五個孩子母親的準備吧。”半晌後,安吾以沉重的語氣替他找了個藉口,可惜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們還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21歲的單身老父親拖家帶口找女朋友的形勢或許比想象中還要更加嚴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