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盈更容易接近,高二很多學生都知道她的□□號。
她的空間從來不設置訪問權限,校花投票貼裡,其他學生貼了許多她的生活照。
寧秋就不一樣了,她的照片多是同年級學生偷拍,角度奇怪,畫麵也不清晰。
少數幾張正臉照,還是奧賽獲獎和運動會主持上,做校刊的學生會拍的。
一中學生不知道的是,賀思盈的票數之所以那麼高,還有個原因是李安陽當時一直在動員榮昌學生給她刷票。
但今晚兩人同台表演,這個當初沒有結果的討論顯然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場舞完美謝幕。
聯歡晚會結束,寧秋洗去了臉上的演出妝容,將舞服歸還於鐘老師。
其他人已散場,各班隻剩下零星幾個做值日的學生。
寧秋走到學校停車棚,一個身材高壯的男生突然迎麵走來。
對方神色緊張,匆匆將一個淺粉色的純色信封塞進她手裡後就走了。
“同學?”
那人一聲不吭,幾步就沒了蹤影,寧秋被動地接了信封,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正要查看手裡的粉色信封,另一隻手已不由分說地奪了過去。
是懷舟,他正麵色不善地打量著手裡的東西。
“李皓找你乾嘛?”
李皓?”
寧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才那個男生。
她搖搖頭,“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他也什麼都沒跟我說。”
懷舟將信封撕開,裡麵有一張漂亮的信箋,印著深淺不一的桃色心形圖案。
借著車棚並不明亮的燈光,他看清上麵歪歪扭扭的字,瞬間臉都綠了。
寧秋打量了兩眼,神色意外。
竟然是封內容肉麻的情書。
結尾處還寫到,不論接受與否,希望寧秋給他一個答案,他在學校外麵的小區花園門口等她。
懷舟氣笑了。
本以為警告過後那小子該老實些,沒想到還敢對寧秋有想法,在學校裡偷偷遞情書。
他陰著臉撥通了李安陽的電話。
“你那邊完事兒了嗎?”
頓了頓,他繼續沉聲道:“等會兒你多叫上幾個人,到東街小區花園門口等我。”
寧秋聽出他這是要找人打架,愣了一下。
“你要做什麼?”
懷舟沒有掛電話,眼底一片冷色。
他將寧秋的頭輕按在胸口,示意她不要出聲打斷對話。
“盯著點李皓,彆動手,我一會兒就來。”
掛斷電話,寧秋抬頭急聲道:“你彆胡來!”
“我不胡來,就跟他談談而已。”懷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違心的話。
“那你叫人做什麼?”
“警告他幾句,嚇唬嚇唬他。”
四周無人,他低頭親了親寧秋的臉,語氣溫柔。
“走,我先送你到車站。”
寧秋板著臉不肯動,“我不走,你也彆去。”
“不許打架,警告也不許。”
“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會答應他。”寧秋輕輕皺起眉頭,“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你計較這封信做什麼。”
見她生氣,懷舟緩和神色哄道:“好我不去,你彆生氣,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就是了。”
他將寧秋散落的頭發撥到耳後,語氣溫柔,“乖,走吧我送你去車站。”
寧秋依舊不肯動,“騙人,你先打電話給李安陽,讓他們彆去那裡。
懷舟停在原地,略顯煩躁地看了周圍兩眼,遲遲沒有照做。
寧秋咬唇,生氣中夾雜著一絲不解。
“他根本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過不去?”
見懷舟不為所動,她側過身去,賭氣地小聲道:“你要是去打架,我就不喜歡你了。”
懷舟身形僵住,猛然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
“不許這麼說。”
他的語氣冷硬,急躁中帶著幾絲惱意。
寧秋嚇了一跳,遠處有傳達室的校保安看守停車棚。
她擔心被人看見,漲紅了臉。
“你快鬆開,會被人看見的。”
懷舟倔強著不肯放手,越發摟的更緊,“不準不喜歡我,剛才那句話收回去。”
寧秋感受到他急促沉重的呼吸,忍不住抬眸。
懷舟緊繃著臉,僵硬的神色摻著生氣和緊張,寧秋捕捉到他眼中藏不住的慌亂和恐懼,微微怔住。
她忍不住軟聲道:“好,剛剛那句話我收回去,你也不要去找李皓的麻煩,好不好?”
懷舟悶悶地道:“以後也不許再這麼說。”
頓了頓,他繼續對寧秋道:“那個李皓半個月前躲在音樂教室外麵偷看你排練,還給你遞情書。”
低啞的聲音微顫,帶著幾絲氣憤和不易察覺的委屈。
“之前他私下說有關你的渾話,還開黃腔,我就是生氣,就是想計較。”
寧秋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
微黃發白的燈光灑下來,柔和了懷舟臉部硬朗的線條,一半溫柔一半陰影。
他緊抿著薄唇,眼眸中亮色微閃,看起來又可憐又委屈。
“嗯,他不好,以後我一個字都不會跟他說。”寧秋微歎一口氣,“可你也不能衝動,更不能偷偷找他的麻煩。”
話音落下,她主動踮起腳尖,飛快在懷舟唇上落下一吻。
“剛剛是我不好,那是氣話,你彆在意。”
她親的溫柔,語氣安撫。
懷舟怔了兩秒,隨即因激動和喜悅而輕顫起來。
寧秋很少會主動親吻他,更怕在這樣容易被人發現的場合與他親密。
所有的氣惱與煩躁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還是繼續板著臉悶聲道:“就是你不好,才親一下不夠。”
寧秋抿唇,打量了周圍幾眼。
確認學校保安沒有在附近,她大著膽子又在懷舟臉上依次落下幾吻。
唇上,臉頰,鼻尖,全都留下了她的溫度與氣息。
“這次該夠了吧?”
耳畔響起她細細軟軟的聲音,懷舟終是忍不住低頭反親了回去。
他摟著寧秋轉移到車棚的拐角處,將她壓在昏暗角落的欄杆處,又咬又啃像是報複她剛才的氣話。
寧秋一度喘不過氣來,又怕被遠處的保安聽見動靜不敢出聲。
這是她有史以來在學校做這麼大膽的事情,緊張的心臟狂跳,幾乎渾身的血液都忘頭腦衝去。
不知道被啃了多久,大腦都開始迷迷瞪瞪地無法思考,臉頰傳來微微的刺痛和溫熱感,好像有誰咬了她一口。
悅耳的手機來電鈴聲終於打破寂靜,喚回了寧秋的理智。
懷舟放開她,神色懊惱地接通了電話,沒好氣地道:“你乾嘛?”
李安陽不知道他的火氣是衝自己來的,還以為是李皓的事惹了他不快。
“舟哥,我已經帶人在公園門口埋伏好了,就等你吩咐下一步呢。”
懷舟看了眼胸膛處嘴唇微腫的寧秋,心情漸漸轉佳。
“不用管他了,讓他一個人待著吹冷風吧。”
“麻煩你們白跑一趟了,明天放假想去哪兒玩直說,倒時候我請客。”
這次就放過他了。
再有下次,寧秋主動親他一百下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