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到今日,她手下那幾個店都有不小名氣,銷量也非常不錯。
也是那個時候,他們漸漸走到一起的。
“兩年啊……這麼快就覺得結婚,看來你們是真愛了。”
賀思盈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笑容有些掛不住。
“主要是認識挺多年了,對彼此都熟悉,我女朋友你應該也認識。”
李安陽笑道:“她就是程小婉,以前和寧秋關係很好的那個,你還記得她麼?”
賀思盈如遭雷擊,久久不能言語。
她剛才猜測過很多遍,能嫁給李安陽這樣的有錢人,自己又做著服裝生意的,該是個什麼樣的富家千金。
結果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那個無論外貌家世學曆都不如自己的程小婉。
正當她驚的會不過來神時,李安陽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你請我來吃飯,我怪不好意思的,這單我來結賬就是。”
“還有小婉她今天要一塊兒跟我去劇組後辦事,正在外麵等我呢,我就不多留了。”
“有機會的話,給你發結婚請帖。”
“再見啊,賀小姐。”
李安陽付了錢,沒有任何留戀地離去了。
賀思盈仿佛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怔怔地看著他走遠。
櫥窗外,程小婉正黑著臉在等他。
多年不見,她不似當年那樣土裡土氣,好好收拾認真打扮以後,也並不比她那些表演係的漂亮女生差。
不知道李安陽嬉皮笑臉地說了些什麼,程小婉惱羞地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李安陽笑的開心,臉上溫柔的神色與記憶中一模一樣,卻又和與她在一起時有些許不同。
如今,他的臉上全然沒有當初與她在一起的那種小心翼翼與卑微緊張。
他依然笑的那麼恣意張揚,卻多了幾分幸福和甜蜜,那是賀思盈不曾見過的神情。
*
“某人嘴上說著不在意,還不是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李安陽頗為得意,“看吧,你還是怕我被她騙走的。”
“你要是就那點智商,我也不跟你好了,免得影響後代。”
“喲喲……都記掛起生孩子的事來了啊,那你還墨跡什麼,明天就跟我去領證唄。”
程小婉瞪他,“少貧嘴,我媽那邊還鬨的凶著呢,你不想清靜了?”
哭著鬨著怪她要嫁入“豪門”也不提攜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可她也不是傻子,絕不會任由家裡人厚著臉皮去吸李安陽的血。
李安陽忍不住對她笑,“無所謂啊,我不怕,反正我娶你又不是娶她。”
“大不了咱們今晚上就造個娃出來,然後私奔遠走高飛,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而且我覺得我們造娃的姿勢有點不對勁,要不然怎麼這麼久都沒反應,我提議今晚試一下那個什麼式……”
程小婉黑著臉掐他的腰,咬牙切齒道:“走在大街上,你說渾話的時候能不能小聲點。”
“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李安陽甚是委屈,“我這招都是跟舟哥學的,哪兒流氓了。”
明明寧秋每次都會羞紅了臉,怎麼他媳婦兒就這麼凶呢?
*
程小婉和李安陽的婚期,終是因為家裡的事推遲了一年才舉行。
她結婚的時候,寧秋剛出月子,正好來給她做伴娘團。
婚禮很熱鬨,來了許多高中時代的舊友。
有宋家輝、阮果和她的男朋友,剛剛在一起半年的許清瀾和蘭灣灣……
寧秋孕期被折磨的不輕,不僅沒胖還瘦了幾斤。
懷舟心疼得要命,滿月的兒子都不管了,老婆走到哪跟到哪,生怕寧秋磕著碰著。
見到許清瀾的時候,他撇撇嘴,朝對方飛去一個刀眼。
這小子高中時代險些成為他的情敵,大學時代又跟他爭鋒不止,身邊桃花在無視下枯了一朵又一朵。
蘭灣灣,這位他曾經的同桌,能執著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實屬佩服。
許清瀾朝他溫和的微笑,並沒有做出懷舟那樣幼稚的表情。
上了大學以後,他漸漸發覺,很難再找到一個像寧秋那樣讓自己心儀的優秀女孩。
不可否認,許清瀾是有些後悔曾經沒有主動的。
但是,在他還沒有明確自己的心意時,寧秋與懷舟之間就已經無法容忍任何人插入了。
他注定了隻是一個過客。
不過好在,他錯過了第一個,沒有再錯過第二個。
許清瀾拉著蘭灣灣的手,眼神望向寧秋,大方坦然地朝她招手微笑。
蘭灣灣激動地踮起腳尖揮手,忍不住感歎,“寧秋還是那麼漂亮啊,好像一點都沒變呢。”
許清瀾認同地點頭,五年多過去,身邊的朋友都變了不少,寧秋卻還是寧秋。
步入社會的大家,多少都改變了自己的棱角。
隻有寧秋,似乎一心沉浸在學術研究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仍是當初的模樣。
他看見對方眼裡的溫暖和純真,就知道懷舟一直把她保護的很好。
隻有被捧在心尖嗬護疼愛的女孩子,才會擁有那樣的眼神。
昔日的朋友齊聚一堂,程小婉開心的幾乎落淚。
隻除了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不少人神色微妙了半晌。
李安陽看著賀思盈,笑容也難得僵在了臉上,連忙去哄程小婉。
程小婉麵上笑容不變,在心裡把李安陽手撕成了麻辣牛肉乾。
婚宴結束,程小婉滿身疲憊地卸妝。
李安陽後者臉皮湊了過去,“怎麼,還因為賀思盈的事兒不高興呢?”
程小婉頓了頓,悶悶地道:“有點吧……”
“我沒給她請柬,就口頭客氣了兩句,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程小婉歎了口氣,神色還是有些沉悶。
畢竟少女時代的她,曾親眼目睹李安陽對賀思盈的瘋狂和執著,心裡不在意是假的。
提起過往作為舔狗的黑曆史,李安陽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
“我都沒在意你跟宋家輝那小子……好吧,我錯了。”
“我發誓,我對她真的沒感覺了。”
“而且哥哪裡被她甩掉就要死要活了,你沒看當年哥有多瀟灑?”
“得了吧。”
程小婉白了他一眼,卻還是忍不住道:“不過,你當初確實跟大家想的不一樣。”
“我們都擔心你被甩了會去鬨自殺呢。”
李安陽抖了抖嘴角,“……”
“那你到底還喜不喜歡她,真的放下還是假的放下了?”
程小婉終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安陽笑容微斂,眼神悠遠。
“曾經是真心喜歡過,不過也早就真的放下了。”
“在她跟我分手的時候,我就已經放下了。”
程小婉狐疑地看他,“真的?為什麼?”
李安陽收回眼神,笑著去摟她,輕聲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因為我移情彆戀了。”
在被寧秋點醒的那一刻,李安陽就已經醒悟了。
他隻是等待著讓賀思盈主動出分手,好讓他清醒著接受這個殘酷的教訓,牢記一輩子。
一顆心發光發熱太久,終究也是會冷的。
那一個多月裡,同樣經曆了分手失戀的程小婉給了他很多關懷。
雖然她很少在嘴上說什麼,所作所為總是讓人感到暖心。
李安陽從來隻是一昧的付出,沒有人給過他回報。
他無法不承認,在那段最低落的時光中,他對程小婉是有一些心動的。
這些心動使得後來賀思盈對他的傷害也變得不那麼疼痛,他那時便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心意。
不過這份心動很淡,隻那麼輕輕地留在了心底。
程小婉當時也還沉浸在與宋家輝分手的失落中,李安陽並不希望兩個互舔傷口的人在一起,把取暖當作是一段真的愛情。
他什麼也沒有說,程小婉也沒有任何察覺。
直到兩年多以後的重逢,命運才又把他們綁在了一起。
那時的李安陽已經成熟了很多,不再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少年。
對於愛情的理解,他也有了更多深刻的感悟。
寧秋告訴他,在愛情當中,一定要學會主動索取,而不是一昧付出。
李安陽輕輕點頭,他依舊記得寧秋曾經所講過的,有關小王子與玫瑰花的故事。
付出總是被視為愛的表現,但有時候,適度索取也同樣是一種愛。
程小婉是個好女孩,李安陽喜歡和她在一起。
那與跟賀思盈在一起時,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不必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將自己低到塵埃裡,而把對方放在雲端。
沒有人討厭被寵愛的滋味,和程小婉在一起以後,他才發現這種感覺如此令人著迷。
他懂得了如何去經營愛情,而不是愚蠢的撞到頭破血流。
就連主動為她付出,也變成了雙份的甜蜜而不是負擔。
程小婉聽完,神色複雜,“真的不是和我開玩笑麼?”
她難以相信,李安陽會透露這些心聲。
李安陽笑了笑,“哥真不是在哄你開心啊,老實說,當初你給宋家輝集方便麵卡片的時候,我羨慕他羨慕的要死。”
他羨慕對方,有這麼一個人那樣真心待他,對他好。
而賀思盈從來沒有那樣對待過他。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老子當初就不該幫你集卡,指不定這樣他就不會答應跟你談戀愛了。”
這會兒想起來,他居然幫未來媳婦兒追其他男生,怎麼都覺得虧。
“好了,現在扯平了,你不能再因為賀思盈的事兒跟我生悶氣了啊。”
程小婉噗嗤一聲笑起來,清了清嗓子。
“那好吧,看在當初上學的時候你罩了我兩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以身相許報答你吧。”
想想命運也是奇妙,她當初因為感動宋家輝挺身而出喜歡上對方。
卻沒注意到,在榮昌的兩年裡,李安陽前前後後替她擋掉過多少次女生的排擠和刁難。
寧秋說,傾心為一朵玫瑰澆水施肥,付出的越多,就越是深愛它。
這樣想的話,突然感覺李安陽的“移情彆戀”也沒有那麼無厘頭呢。
“不過你可得發誓,以後也得罩著我,不然我就和彆人跑了!”
李安陽聽到這句話,笑著蹲下身,親手替她脫掉了勒腳的婚鞋。
“好……我罩著你……”
“一輩子都罩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啦!大家有緣新書見嗷!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