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第二百七十聲(1 / 2)

因為孩子們這些日子受苦了,阮煙當晚陪著她們鬨騰,又是玩九連環,又是玩華容道,鬨騰到三更半夜,哈宜瑚還興致勃勃,非要玩飛行棋,這東西是阮煙前陣子想出來,讓造辦處做出來給孩子們解悶的。

在外麵一個月多,三姐妹沒少靠這飛行棋打發時間。

“好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阮煙見安妃側頭掩唇打了個哈欠,忙打斷哈宜瑚充滿興奮的聲音,“額娘許你們正月裡不必做功課,明日或是他日再玩也是一樣。”

“那好吧。”

哈宜瑚有些不甘心地答應了下來。

雅莉奇捏了捏她的臉,“還玩不夠?都快玩一天了。”

“姐姐,咱們在院子裡成天就是睡,我都睡煩了,和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哈宜瑚看向和卓,尋找支援。

和卓哪裡有哈宜瑚的精力好,剛剛在玩的時候就點著頭,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要不是怕掃了哈宜瑚的興致,早就合眼睡過去了。

聽了哈宜瑚問話,她阿了一聲,一臉的茫然。

阮煙和安妃都忍不住笑了。

阮煙愛得不行地摩挲了下和卓的小臉,嗔了哈宜瑚一眼,“你要是睡煩了,額娘讓你去做功課如何?抄寫一遍《千字文》可夠?”

哈宜瑚頓覺不妙,連忙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額娘,我也困了,我和妹妹去睡覺。”

和卓這句話倒是聽到了,靠在阮煙懷裡高興地嗯了一聲。

哈宜瑚便趕緊拉著妹妹的手,帶妹妹去睡覺,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她殘忍無情的額娘留下來做功課。

知道安妃和雅莉奇有很多話要說,阮煙不由分說把雅莉奇打發跟安妃走了。

雅莉奇笑了笑,衝阮煙一陣擠眉弄眼,被阮煙瞪了一眼。

兩人回到景陽宮時已經要子時了,饒是這麼晚了,景陽宮上下見雅莉奇回來了都高興不已。

“格格您這瘦了不少了。”玉棋給這對母女送上熱牛奶。

雅莉奇喝了口牛奶,抬起頭來時嘴巴旁邊一圈牛奶印子,“是嗎?我怎麼沒覺得?我還覺得我像是胖了不少,這些日子都拘在屋子裡,連出去都不能,成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都快成豬了。”

安妃笑著拿帕子給她擦去印子,“這誰家豬和你一樣瘦那可了不得,你瞧瞧你手腕上的鐲子,都大了一圈了。”

雅莉奇低頭看了下羊脂玉手鐲,還真是,分明大了一圈。

先前她戴這手鐲的時候,鐲子是卡著手骨,現在中間的縫隙很明顯,剝下來也是輕輕鬆鬆。

“這還真是怪了,那這鐲子便不戴了。”

雅莉奇把鐲子拿下來,時興的是戴寬大的手鐲,好顯得手腕纖細,有瘦弱之美,但雅莉奇一向嫌棄戴寬鬆的東西不舒坦,叮叮當當的,雖然說砸了丟了也不可惜,可她也不是那等喜歡糟踐東西的人。

寒月把那玉鐲收了起來。

安妃看了一眼,道:“我記得我有一隻鑾金白玉鐲,那隻成色挺好,正適合你,原先我還想它小了些你怕不喜歡,現在看,興許剛好。”

“真的?那我可得瞧瞧。”雅莉奇高興地說道,一點兒也沒和安妃客氣和見外。

安妃反而更加高興,側過頭吩咐玉棋去取了來。

玉棋沒多久捧了個紫檀匣子過來,匣子打開,雅莉奇拿起那鐲子一端詳,這金配玉還彆有幾分雅致,等戴上手腕,果然正正好,不鬆不緊,雅莉奇的皮膚遺傳了阮煙,牛乳似的白,這鐲子一戴上,襯得越發是冰肌玉骨。

連玉棋也都不住誇讚,“格格戴這鐲子可真好看,這鐲子也就格格戴著能這麼漂亮。”

雅莉奇被哄得眉開眼笑,臉上滿是笑容,對玉棋道:“玉棋姐姐怎麼這陣子不見,嘴巴越發甜了?”

“奴婢這不是說實話嘛。”玉棋瞅著安妃神色,笑談道。

格格就是不同,一回來,娘娘都高興了不少。

雅莉奇陪安妃喝了牛乳。

安妃問起了些外麵的事,見她應答得當,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本事,心裡大為快意。

她說到這裡,不由得道:“你如今這樣出息,李額娘和你額娘也就放心了,他日等你嫁了人,料想日子不會難過。”

即便是雅莉奇,聽到自己的婚事也是不免臉上一紅,跺腳道:“李額娘,您怎麼好好的提起這個?我才幾歲啊。”

“可不小了。”安妃笑盈盈道:“你這歲數,要定親也不算早。”

雅莉奇是知道兩個額娘一直背地裡給她相看對象的事的。

隻是無論找什麼對象,兩個額娘都各有各的不滿意,不是嫌棄這個是長子,將來雅莉奇要當宗婦,麻煩不省心;就是嫌棄那個是小兒子,被嬌慣的厲害,聽說年紀小小就有房裡人,長大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色中餓鬼、風流荒唐人物。

總之,在她們眼裡,估摸著便是天上的神仙也配不上她。

雅莉奇知道後,是既好氣又好笑。

有些氣的是額娘們這麼早就給她相看對象,好笑的是要是按照額娘們的標準,恐怕天下沒一個男兒能配得上她。

雅莉奇臉上越發紅了,“您儘瞎擔心,我可是皇阿瑪的女兒,又是您和額娘的寶貝,誰敢刻薄我?”

安妃歎了口氣,“你這話可不對,女人要比男人日子難過的多,畢竟咱們是嫁人的,到了人家家裡,便是你是金枝玉葉,人家當然不敢對你做什麼,貢著你也是來不及的,可難道咱們要的是人家供奉嗎?咱們要的是貼心貼意,是順心如意,夫妻恩愛。”

她眼神有些幽遠,恍惚之間仿佛想起了當年那個少年郎。

“小姐,您進宮去吧,等您進了宮,奴才定然會在佛祖麵前點長明燈,讓佛祖保佑您平安百歲,萬事順意。”

少年郎臉上的笑容燦爛,可眼裡卻分明有抹不去的難過。

雅莉奇看著安妃出神,不由得驚奇,“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