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歸根結底是打著愛的旗號做了讓塞廖爾痛苦的事,強迫塞廖爾留在了他的身邊.....這種手段是不光彩,不應當的,塞廖爾的確是該恨他的。
就算他曾是他的奴隸,但他是感情卻是自由的.....有資格喜歡上任何一個他想要喜歡的人。
但盛東陽從前卻太執迷,太偏執了,一直努力祈求著這段求而不得的感情,強行將塞廖爾捆在了他的身邊,直到死亡方才看透了這一點。
所以現在.....
就算是再難過,他也還是決定彼此放過。
相忘於江湖,對於他和塞廖爾來說也許會是最好的結局。
“既然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那又為何要分開呢?”艾伯特的語調不自覺的便是染上了些許尖酸。
盛東陽眸光微沉:“感情這種事從來沒有為什麼,隻一廂情願是強求不來的。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
青梅竹馬不敵天降。
說來會有人替青梅竹馬感到可悲,哀戚,但事實和結局就是如此,他們沒有在最好最成熟最恰當的時間相遇,結局就隻能是這樣了。
盛東陽回想過去,時常會想如果他沒有愛上塞廖爾,沒有為此做出一係列偏執的事來,也許到今天,他和塞廖爾還會是關係要好,彼此忠實信任於彼此的公爵和騎士,領主和將軍,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
但世上的事,從來就是可惜沒如果的。
不喜歡他,不是塞廖爾的錯.....
艾伯特輕輕哼了一聲,臉色卻是難看極了。
“既然如此,你可要帶我去見見你那位前大先生?好好為他介紹一下我這位伴侶。”艾伯特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譏逍開腔,語氣之中的挑釁意味十足。
盛東陽微微一頓,眸中閃過萬千心緒,卻是搖頭:“不必了,他不來找我們。我們何必刻意去找他。”
塞廖爾若想祝賀他們新婚,自然會來,他也自然會與之寒暄。
但若是他不來,盛東陽也不想刻意上前去找他.......不說,他不想看到艾伯特刻意過去挑事。
單說他自己已是不知道多久不曾和塞廖爾好好說過話了,他真怕他和塞廖爾一開口一對話,又要起了爭執,倒讓整個宴會廳的賓客一齊看了笑話。
隻一句話,就讓艾伯特覺出了塞廖爾在盛東陽心下的特殊來。
艾伯特當即臉色鐵青,冷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執意要去見塞廖爾。
“走吧,舞會就要開始了。今天這第一支舞,是一定要殿下陪我跳的。”盛東陽主動拉住艾伯特的手,將他拉著與那喧鬨相反的地方去。
艾伯特心裡雖然仍是堵得慌,但因為盛東陽的舉動,心下的鬱結之氣卻是散了不少。
盛東陽不想招惹是非,但他過去的‘風流債’卻是使得麻煩不住地找上門。
“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隨著一聲興高采烈的呼喚聲傳來。
盛東陽跟前熙熙攘攘的人,皆是自發自覺地為來人讓出了一條路來。
金色頭發,紫羅蘭色眸子一身紫色西裝的青年,就像是個天然的發光體,一出現便是輕而易舉的奪去了全場的矚目。
是盛東陽的五先生凱爾.蘭。
凱爾是白鷺洲著名的大明星,是底下人送給盛東陽的‘禮物’,盛東陽當時正在跟塞廖爾賭氣,二先生顧斐工作太忙,三先生沈子涵盛東陽視之為情敵,四先生是他已經避世了的尊敬的西爾維奧叔叔。
盛東陽當時正缺了這麼一個可以拿來刺激塞廖爾,與他鬥氣的人,便是順理成章的收下了他。
凱爾是演員出身,一直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混跡上位的,很會來事,是宅鬥的一把好手,將作為盛東陽情人刺激塞廖爾這個工作完成得極其出色,經常性的引爆盛東陽公爵府邸裡的諸多鬥爭。
他會撒嬌又會鬨騰,每次都能恰合盛東陽心意的刺激到塞廖爾,是盛東陽過去最為‘寵愛’的情人。
前世盛東陽直到死之前不久,方才知道原來他以為的隻能依附著他的凱爾並不是他想象當中的菟絲花,籠中的金絲雀,而是和白鷺洲各路黑色底下組織都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星際海盜頭目。
同時他和塞廖爾也有著深仇大恨,凱爾來到自己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伺機打擊報複塞廖爾,讓他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而現在,盛東陽暫時還不打算揭穿他的身份。
“大人。”凱爾激動得熱淚盈眶,就像是完全看不到艾伯特一般朝盛東陽奔了過來。
盛東陽看著他這個樣子,生怕他和艾伯特鬨起來,頓覺頭皮發麻:“好久不見了,大明星。”
雖然他之前很喜歡凱爾的宅鬥技能,但絕不該是在這樣的場合正麵杠他的正君.....看著凱爾,盛東陽不自覺的就是後退了幾步。
“大人,您不在的日子,我天天都對著帝星的方向,看著盼著望著您回來,就連眼睛都盼腫了呢。”但凱爾卻是沒有眼色得很,上前一步,就欲親熱的去抓盛東陽的手。
但艾伯特顯然比他更快,一把拉住盛東陽的手,帝卿殿下直接生生將盛東陽拉得後退了幾步,冷笑道:“是嗎?我看閣下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得很,就跟假的似的,一點也不像快瞎的樣子。”
兩人剛一碰麵,火.藥味就是十足。
盛東陽:“......”
這突然又修羅場了的節奏,簡直想要讓他去算一卦自己今天究竟是個什麼時運?
“奧斯菲亞皇室的帝卿?”凱爾像是剛剛注意到艾伯特一般,輕蔑而又不屑地挑眉,正如宴會廳所有局外人想要看到的一般正麵杠了。
艾伯特牢牢將盛東陽拉著,擋在他跟前,一臉倨傲:“沒錯,不過我現在也是薩曼莎公爵的伴侶。”
凱爾沒想想到他居然會這樣正麵杠,當即笑了一下:“殿下真是直白到有些可愛。隻是殿下可知,就算您是奧斯菲亞的帝卿,降嫁到我們白鷺洲來,也是要服從我們白鷺洲的規矩....我們白鷺洲的人才可能認可您這個正君的。”
盛東陽沒想到他會如此挑釁艾伯特,當即臉色一變:“凱爾.....”
但還不等他話音落下,艾伯特就已是強勢的一把將盛東陽拉到了身後,充滿挑釁地看向了凱爾:“哦?什麼規矩?”
“比如說,殿下作為公爵正君必須三年抱倆,為公爵生三個以上的孩子,綿延我們薩曼莎這一支單薄的血脈。”凱爾充滿惡意地朝著艾伯特笑了笑,其笑容中隱含的輕薄和暗示意味極濃。
盛東陽當即臉色一變,深深蹙起了眉,直接打斷了他:“凱爾,不得對殿下無禮。”
因為OMEGA的數量稀缺,現在全國包括白鷺洲在內都在搞平權運動,反性彆歧視,也反沙文主義的ALPHA們將OMEGA當做生育機器。
作為一個ALPHA在這種場合對一個OMEGA說這樣的話是非常無禮的行為。
雖然艾伯特並不是一個OMEGA,而是ALPHA偽裝的OMEGA......
盛東陽仍是有心維護艾伯特,但艾伯特卻儼然比他還要杠。
“彆說三個,隻要生得出,就是生七個八個又有何妨?”艾伯特乾脆利落,半點不見羞恥。
凱爾詫異地看了艾伯特一眼,倒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當即哼了一聲道:“聽聞奧斯菲亞皇室的帝卿是一位獨立自主的O權先鋒,半點也不像彆的OMEGA一樣依附ALPHA......不想傳聞卻是錯了,現實當中的殿下竟是如此黏人,將自己的伴侶看得如此之緊,就連和老朋友說個話也要乾涉?”
盛東陽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你們——”
但艾伯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既然你知道我是薩曼莎公爵的伴侶便好。”艾伯特直接上前一步,挑眉看向了凱爾,不留情麵地懟了回去:“我黏不粘人將自己的伴侶看得緊不緊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身為ALPHA不知自己努力進取,隻會和OMEGA搶伴侶,處心積慮當彆的ALPHA的情人實在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