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民國諜影(7)三合一(2 / 2)

楚帆覺得似乎更像是後者。這麼想著,心裡怪彆扭的,應該是想多了吧。於是,他全程啥也不懂的憨笑,緊緊的跟著。

要上車的時候,金主任幾乎是跟搶一樣的坐了副駕駛,他隻得陪著這位姑奶奶坐後排,然後能感覺到這位姑奶奶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不開心的氣息。

金主任還是……太不懂風情了呀!

四爺再看桐桐後來的表現,自然明白這不是耍花腔,這麼做自然是有這麼做的目的的。她越是追,他就得先矜持的躲著,得叫她把她想唱的戲給唱完了。

他心裡算的挺明白的,卻不知道,正有人等著他呢。

jun統站的家屬院,是一u字型的一棟兩層的樓房。樓房裡,甬道的兩邊兩兩相對開著房門。每家的戶型都接近,一層是客廳保姆房加上廚房衛生間,二樓是臥室書房加上衛生間,外帶一陽台。

四爺知道桐桐要來的時候,就留了心眼。沒留那種門對門的。而是選了u型的拐角的位置。看著大門離的遠,其實陽台離的近。

這兩天,家屬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

今兒這個時間有點晚,剛好趕上下班時間。下班了,安家了,一個個的能回來的都這個點往回走趕。他們進了院子了,也有一輛車緊跟著進了院子了。

周一山還問:“這是誰家的家屬接來了?”

吳先齋就笑:“是汝清家的。”

“哎呦!是家裡的誰來了?”邱香山忙道:“不會是把長輩接來了吧?”

金主任的情況都知道,就是個逃婚出來的。這都幾年了,媳婦怕是不能等著的,人家又不是小戶人家出身。

可車停到了跟前了,從車上下來一……精致的姑娘。

這姑娘戴著貂皮的帽子,抹粉描眉畫眼的,人還沒到跟前,就聞見了香味。然後再看身形……看不出來,大鬥篷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確實是唇紅齒白,一笑間媚眼如波。

要說長的有多漂亮吧,這卻也未必。

可這女人漂亮不漂亮,不是看五官長相,不是有句話嗎?美人在骨不在皮。關鍵得在於有味道。這就是一個叫人覺得很來勁的姑娘。

她大大方方的過去,娉娉婷婷,真就是蓮步輕移的姿態,然後過來微微欠身:“幾位長官好。”

“彆客氣,叫什麼長官呀。”邱香山就先道:“是弟妹吧,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您哄我呢?”這小女子說的婉轉悠遠,“我還當他是不要我了?”

神態嬌媚成這樣,邱香山也不敢接茬了。

吳先齋就看後麵的葛副官:“趕緊去幫著安置……”

“金主任還沒回來呢。”周一山就說了一句。這也不好直接進人家的屋子。

正說著,一輛車進了院子,正是四爺和桐桐坐的那輛。

四爺看院子裡的情景還想著,這是誰家的女眷來了。

這一猶豫,吳先齋幾人迎過來,是歡迎桐桐的。那邊桐桐已經下車了,四爺馬上下去:“站長,林主任接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吳先齋先跟林雨桐握手,“這就是咱們住的地方,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能辦到的咱們要辦到。辦不到的,想辦法都要辦到嘛。”

林雨桐就瞟了四爺一眼:“彆的要求倒是沒有,隻要住的挨著金主任,便是瓦屋茅簷,也是甘之如飴的。”

啊?

“………………”吳先齋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

四爺就看著她作妖,本來也以為就是自說自話,自己演完就算了。誰知道後麵就突然來了一聲:“那可不行!哪有女人沒羞沒臊的想著挨著彆人家的男人的?”

誰呀這是?

四爺扭臉看去,林雨桐也看過去:幾個意思?

人家就一步三搖的走過來,揚起手絹用小拳拳不停的打四爺,一臉的未語淚先流。

林雨桐都怒了:我男人是你打的?

她的手比腦子快,一把掀開這女人:“你乾什麼?”我男人是你能打的?

四爺都不自覺的往桐桐身後挪動了半步,要是同僚的家眷,他是不好動手的。

誰知道人家那邊眼睛一瞪,愣是比桐桐還理直氣壯:“我打我家男人,乾卿何事?”

你家……你家男人?“明明是我……”這話一出,覺得不對,氣糊塗了,隻得扭臉瞪四爺:“你成親了?”

原身便是成親了,你在路上該跟我傳遞這個消息的。

四爺心裡則咯噔一下:王掌櫃說人已經被攔住了,並沒有跟來。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人是吳先齋的人接來的,原身跟那姑娘雖是定了親的,但是十歲之後就沒見過。一個在省城念書常年都不回家,誰知道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是了解到自家是這種情況,然後就弄了個假的來監視自己。

如果不是吳先齋的人,那是不是彆的組織派遣了這樣的特務藏在自己身邊?

他一個眼神林雨桐就知道什麼意思,知道事有不對,她就輕哼一聲,皮靴踩在地上梆梆的響:“人呢?帶路,哪裡安置?”像是生氣,極其生氣的樣子。

誰都看出來新來的林主任對金主任有點那個意思,可這偏不巧,羅敷無夫,但使君有婦。

四爺就問這個新上任的老婆:“你是俞家的姑娘?看著不像!”

那個姑娘原主的記憶模糊,是個圓臉盤的姑娘。

這個俞敏慧眼珠子一轉:“以前是圓臉……”說著,就幽怨的看四爺:“這不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嗎?”她一臉憐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都瘦成這般模樣了?”

四爺心裡皺眉,總覺得這姑娘有問題。哪哪看著都彆扭!表情誇張的像演戲,說話扭捏的像唱戲。

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隻得帶著她先走,跟吳先齋告辭:“站長,我先下去安置。”

吳先齋笑的一臉慈和,像是壓根就沒看懂裡麵的尷尬一樣:“去吧!去吧,弟妹一路也辛苦了。”

等看著四爺帶著新媳婦走遠了,吳先齋才叫葛副官過來:“人是從哪裡接來的?”

葛副官就道:“是從金家人和俞家人手裡接過來的。路上倒是幾次想偷跑,被屬下發現了,及時阻止了,這才帶來。”

那就不可能是人有問題。

既然想跑,沒跑成。那剛才那一番剖白,倒像是怕金汝清知道她想跑,所以先發製人。這是女人常玩的一個把戲。

幾個人麵麵相覷,就不由的都帶了幾分看好戲的笑。天也確實是冷,然後就這麼散了。

外麵冷,屋裡卻溫暖如春。房間布置的也是費了心思了,家具之類的雖然不是新的,但如今戰時,物資緊張,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進來之後的第一步,把屋子內外檢查一遍,可彆再叫人在一些不注意的地方放上一兩件東西都不自知。

檢查完,確實是沒什麼問題,她就出來,站在二樓陽台,主要是觀察周圍的地形,包括家屬院內的警衛情況。那另一邊,四爺帶著這個自稱是俞敏慧的人進了屋子。

他還沒說話,這姑娘就跟兔子攆了一樣:“我上廁所。”

鑽衛生間去了。

進了衛生間,俞敏傑後悔的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他是俞家老三,哪裡是什麼俞敏慧。本來就是想逃出來,不想受家裡管束的,順便幫妹妹一把,這也是幫自己嘛。

他自小因為身體不好,養在外祖父家。外祖父彆的愛好沒有,就是愛聽戲,愛看戲,愛唱戲,還不時的客串一把。耳潤目染的,他就是愛戲。可自打回自家,家裡管的嚴。唱個戲就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為這個被禁足,挨打不是一回兩回了。

再加上,父親鬼迷心竅,給自己相看了一位官家小|姐,那姑娘長的,又黑又瓷實,跟家裡開著煤礦一樣。這不得逃嗎?

正好,借著機會遁了,兄妹倆把家裡這次給準備的錢二一添作五,分了了事。他也是看上妹妹這點錢了,所以才冒這個風險的。他自己沒啥積蓄,你說這出來沒金沒銀的該吃啥喝啥呀?兄妹倆愉快的達成協議,於是,他以俞敏慧的身份來了,本來都想好了,半路不管是哪一站,跑了就行。

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的,他路上一共逃了五回,都沒逃掉。

就那個葛副官一個人,看著怪不打眼一人,結果手段高明著呢。

本來心裡就發毛,結果一到這裡麵,這個站長,那個主任的,住的地方守衛森嚴,明明不穿軍裝,卻有穿軍裝的給行禮。

他俞老三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好吧!那狗r的金家老四到底是乾啥的,一進來他啥都明白了。

都明白了這才躲進來打自己的嘴巴子:這地方好進不好出,而且,騙誰不好,騙這些人?萬一叫這些人知道自己不是俞敏慧,那可咋辦?都說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會不會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自己給崩了。

娘的!真要這麼死了,那才是真窩囊呢。

所以,還是不能被發現自己是假的。

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先把最開始的這一段時間糊弄過去了再說。到那個時候,慢慢的給金老四說,自己怎麼說也是他的大舅子,他總會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吧。

於是,鼓足了勁,心理想著,等會子要好好的跟金老四說話。既不能叫他急色的想圓房,也不能叫他覺得自己對他拒之以千裡。

心理建設做了一遍又一遍,結果拉開門之後:不見人!

人呢?

沒出去,因為大門沒響。那就是上樓去了,於是,他輕手輕腳的往樓上去。

四爺確實是上樓了,在樓上陽台幾乎是挨著的,能跟桐桐找機會說幾句話。

林雨桐看完屋裡的格局,就猜到四爺可能就在隔壁,就一直在陽台上等著呢。

見四爺過去,她就風情萬種的過去,身子扭著靠在陽台邊上,跟四爺說話。

四爺左右看了看:“身體都好了?”

林雨桐‘嗯’了一聲,空間進不去,但是手藝又沒丟。這點傷於她而言不是什麼大事。她朝四爺那邊看了看:“那女人誰啊?”

“不知道。”四爺是真不知道,“原主的娃娃親,人好像被換了。”

那就是說,四爺可能被懷疑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林雨桐就說:“我怎麼覺得她那麼彆扭呢?”這不管是rb人還是zhong統那邊,選人都不會選這種一眼就叫人瞧著彆扭的人,那個作態太浮誇了。係統訓練出來的,絕對不是那麼個成色。

而且,這個彆扭的勁,自己能感覺到,這平津站的其他人又不是瞎子,怎麼就視而不見呢。難道就因為人是他們接來的?

或者說,如果說這個人有問題,那必然是他們換的。

要是這樣,必是軍tong內部懷疑四爺。

兩人對視一眼,林雨桐就問:“今晚怎麼過?”

不管是哪一方派出來的人,這些女人的工作之一,就包括陪|睡。這要睡覺的時候怎麼辦?

四爺就說:“不行就值班去。”

太刻意了!

林雨桐正說話呢,就見緊挨著四爺家那邊的陽台亮了一下又暗了,這說明有人開了陽台門剛才冒頭了,可能看見自己跟四爺在這裡說話,所以就縮回去了。不過,那雙眼睛一定是盯著往這邊看呢。

她一把抓住四爺的衣領,就吻了過去。

陽台中間隔著有一尺寬,兩人都前傾著身子,老夫老妻的,配合自然默契。又真的分開了好長時間了,戲是假的,但情是真的。

這一時間,就有些難分難舍。

俞敏傑原本計劃的好好的,一定要好聲好氣的說話,但妹夫跟另外一個女人啃的難分難舍,就這德行,你說你打發人回去接我妹妹乾啥?禍害人嘛這不是?!

這一生氣,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把將門推開,跟練嗓子似的尖著嗓子喊道:“好一對奸|夫|淫|婦……我不活了……送我回去吧……沒這麼欺負人的……金汝清你個王八蛋……當日你逃婚把我變成一笑話,如今接我來了,我還當是洗心革麵了,沒想到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你……”

她抬手指四爺,卻被四爺看的一眼給嚇回去了。不甘心,看看金老四用身體擋住那個女人,他指頭一點,繞到林雨桐身上:“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皮沒臉沒羞沒臊說的就是你……當我是死人呐……拉著我男人在這裡就啃……”

林雨桐現在想的是,這個人果然是有問題。便是自己跟四爺親的投入,也不至於四爺那邊有腳步聲自己都沒聽見。

這個女人走路是比一般人輕。

這麼被人罵幾句無所謂,反正胡木蘭那邊不好糊弄,她也確實是需要‘迷戀男人’這個名聲。

這會子這位給吵的,各家都上陽台上看熱鬨來了。

邱香山家的陽台跟站長吳先齋家的陽台挨著呢,吳先齋就道:“這就親上了?”是不是勾搭的有點太快。

“您不知道。”邱香山嘿嘿就笑:“當初看照片,老金就看上了,說長的不錯。那天晚上,是老金抱著人回來的。您想想……老金做事多謹慎的,這會子咋這麼……積極呢?如今看……不是老金剃頭挑子一頭熱,那位的火燒上來……燙人喲……”

邱太太在一邊輕輕一笑:“不是我說,人家那奸|夫|淫|婦我瞧著倒是般配的很,反倒是那位金太太……我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呢?”

吳太太就說:“快彆這麼說,這姑娘也可憐,這才來頭一天,就看見這個。這以後要是鬨起來……”

吳先齋‘嘖’了一聲:“倒是我的不是……接家眷給接來是非了。”他催他太太,“你過去看看,勸一勸……”

一群女人簇擁著金太太回去安慰去了,就是四爺也被邱香山和周一本給拉走了。陽台上隻留下林雨桐:得!看來這回是非得跟四爺做一回狗男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