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民國諜影(38)三合一(1 / 2)

() 民國諜影(38)

徐媛看著林雨桐跟著錢通直接上了二樓, 有點慌了。她看王曼麗, “林雨桐要說什麼?”

什麼也不會說!隻會胡扯一起,替自己善後。但這話她卻不會對徐媛說,她隻表情莫測的對徐媛笑了笑, 就端著酒杯一臉高冷的坐在一邊去了。

徐媛頓時有點坐臥不寧, 林雨桐會不會將自己要救王坤的事告訴錢通。說不準吧?!她的心眼最多了, 不一定直接說,但她肯定會想辦法把她身上的嫌疑摘清的。

可林雨桐哪有心情說那個,她得借著幫王曼麗善後的機會, 表達一個態度。這次的任務, 如果跟錢通沒有一個很好的關係的話, 可能事情會更棘手。

因此一到上麵的房間裡,她就直奔主題:“叫您一聲師伯,我就不跟您繞圈子了。這次的事情, 您給我一個態度,叫我回去能給老板交差,剩下的事, 我想辦法給圓過去。王曼麗這個人,您大概不是很清楚。她雖然是老師的學生, 但打從一開始,就是老板的人。她的態度是鮮明的, 那就是來幫老板處理事情的。但這次事情,是明擺著的,你們站裡某些人肯定是有錯處, 也不能怪蔣公子抓著不放,雖然這裡麵的原因並不單純。老板不想將軍tong的權利放手給彆人,但師伯你,卻不想得罪蔣公子,這個,我沒說錯吧。”

錢通指著林雨桐就笑:“坐,坐下說嘛。”他示意林雨桐坐下,“我也是兩難!老板的話要聽,但是啊……咱們那位大公子親自派人來了,你說我怎麼辦呢?我也不想聽大公子的,畢竟這要處置的,可都是我的嫡係下屬。可是,我要是但凡表現出一點偏袒的意思,這就是把大公子得罪透了。你看,我這不是進退兩難了嗎?所以啊,有些事,我還得借著你的手。不是我這個當師伯的不想跟你親近……是咱們不能親近。你師伯我還不至於跟王曼麗那種被捧慣了的小丫頭計較……”

“明白!您這是要跟我們鬨掰,得由著我們去查。查到什麼,怎麼處理,咱們私下裡說。如此,對兩方,您都有個交代。”林雨桐就笑,“怪不得您說老師不會叫我們認師伯的,您這做事風格,跟我們老師那也是天差地彆。”

“可你老師卻教出一個你來。”錢通哈哈就笑,“咱們爺倆那是真投脾氣。這事彆跟你老師說,說了她得惱了。”

“師伯,您這是害我,就算是現在不說,等咱們忙完了,她不還得知道?”林雨桐就道,“到時候沒我的好果子吃,到那個時候,您可得救我。”

錢通點了點林雨桐:“你可是妖狐,想要處理的誰都滿意,你是有這個能力的。老板也不想跟那邊鬨的太難看,要不然怎麼會點了你的將。”

林雨桐露出一副恍然之色來:“您要不這麼說,我還真想不到這一層。”

“你給我裝,繼續給我裝?”錢通笑的挺高興,“今兒咱爺倆還得繼續把這場戲唱下去,對下麵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透漏咱們之間真實的關係。如果是這樣,你查什麼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隻要遇到難題的時候,您給打給配合就行。彆的……我來想辦法。”林雨桐說著,就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道:“我可聽到一個消息,滬上站有人要秘密處決工黨在押犯人。我說師伯啊,這個敏感的時間段,消息都傳到我的耳朵裡了,這不是授人以柄嗎?w員長那邊還在應付m國人呢,那三人協調小組對當下的局勢還是有影響的……”

“還有這事?”錢通麵色一變:“我卻當真不知道這事。”他拍拍腦門,“你放心,這段時間肯定消消停停的,叫你把事情體麵的處理完了。”

林雨桐就攤手:“那唯一的問題就是,咱們爺倆以什麼理由翻臉?”

錢通做了個請的姿勢:“你說了算。”

林雨桐朝他燦然一笑,而後臉猛的一冷,抬手就將杯子狠狠的摔下地上,將錢通嚇了一跳。這邊還沒醒過神來呢,那邊已經拉開了門,將要衝進來的秘書和警衛的□□的qiang同時給卸了,順手連qiang匣子也卸了仍在地上,人卻揚長而去。

下麵的人就看見林雨桐手插在褲兜,靴子有力又鏗鏘的踩在樓梯上,快速的從上麵下來了。

王曼麗一下子站起身來,那邊徐媛卻放下心來,這明顯不是談的愉快的樣子。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靜下來了。

王曼麗迎過去,低聲問:“這是怎麼了?”

林雨桐還沒說話呢,就一三十上下的穿著少校軍裝的男人走過來,“請問……”

“周主任,不用攔著咱們林特派員。”錢通站在二樓的圍欄處,冷著臉,“招待不周,就不留幾位貴客了。”

王曼麗重重的將手裡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也好!咱們來日方長。”

林雨桐朝二樓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就走。王曼麗和徐媛緊跟其後,從裡麵出去。

上了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司機開車了,林雨桐才道:“不急著回酒店,找個地方吃飯吧。”

距離跟四爺約好的四個小時還早。

王曼麗有些猶豫,林雨桐就點在她的手上,“你不餓?我是一口沒吃,酒店的飯也吃膩了,換個口味吧。”

司機是彆人的人,所以在車上說話不方便。這裡是滬上,錢通是地頭蛇,這麼說起來,在酒店說話也未必有多安全。林雨桐這麼說,是有話要單獨說吧。

“好!我知道一家做本幫菜的,味道不錯。”王曼麗報了個地址,就不再言語了。

徐媛朝後看了看,“那我……我跟著方便嗎?”

“就是吃個飯,有什麼不方便的。”林雨桐說著,就看了徐媛一眼,不再多話。

到了地方,將車給打發了。進了館子,由著王曼麗點菜,吃什麼林雨桐沒意見,主要目的也不是吃飯。

這地方是突然來的,吃飯相對安全。

因著徐媛在,王曼麗也沒問,她知道,便是問了林雨桐也不會說實話。因此,她得先聽林雨桐說一些徐媛能聽的。

徐媛卻撐不住,先問林雨桐:“怎麼談崩了?”

林雨桐點頭,看了徐媛一眼,“你之前叫我去監獄,你的事我在心裡放著呢。如今扣押工黨的□□這種事,不能算完全錯。但以□□跟工黨談判,叫對方在政治上做一些妥協,用政治的辦法處理這些事,拿這些人當籌碼,那我沒有意見。但秘密的處決,我也覺得不對。這跟立場無關,純粹就是論對錯。因此,我就跟他談了秘密殺工黨□□的事……”

“他怎麼說的?”徐媛一下子就急了。

林雨桐攤手:“就是知道他肯定不會認,我才要跟他私下裡談。可私下裡他也不認,堅決不承認這件事。”

“那這也不至於惱了呀。”王曼麗還真就信林雨桐會去跟錢通說這事,她還真就是那麼一人,“這種事,不管人前人後,錢通都不會認的。”

“我就是提醒他一聲,告訴她咱們盯著這事,叫他收斂些。”說著,她就看徐媛,然後做出一副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麼些了。儘量的保證你在想辦法期間,王坤是活著的。

徐媛倒了一杯酒:“我敬你一杯,謝謝。”

林雨桐一口喝了,然後才繼續往下說,“再往下我的意思是,叫他們自己內部,交出兩個人來,咱們也好交差……”

王曼麗就皺眉:“這事他也沒應?”老板不想大動乾戈,便是要從軍tong 內部查,那也得是自我清潔,而不是被大公子逼迫的不得不從自身下手。這兩者是有區彆的。

林雨桐搖頭:“老師在平津跟我和冷子秋提過錢通,她說錢通一身江湖氣。油滑且有些不合時宜的義氣,看來,還是老師了解她這個故人的。”

“滬上軍tong 站不配合?”這才是林雨桐想要傳遞的信息。

林雨桐點頭:“所以,咱們的工作開展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如此一來,時間可能也會久一些。住酒店不是長久的辦法,而且也不方便。比如今天,咱們想消停的說話,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找個暫時的住所,都方便。”

“這事交給我!”徐媛很積極,“最好距離酒店不遠,對吧。”

是說方便林雨桐去見四爺。

王曼麗點頭:“那就勞煩你了。”

這件事就此打住了,菜也上來了。林雨桐就問王曼麗回家之後的遭遇,以前王曼麗家就在滬上,後來滬上被rb人占了,就舉家遷往重青。如今勝利了,產業又都收回來了,一家子重新回來滬上。

飯桌上談一些私事,這就把時間晃過去了。

林雨桐也跟著勸:“碰到合適的彆放過了。不過咱們的選擇麵太窄,都在在咱們內部消化。還彆說,在內部我還真沒碰上合適的。說實話,你這種情況,都可以跟老板申請一下,比如調到軍部或許其他衙門,如此,忌諱就少了。”

“少來。”王曼麗就說林雨桐,“叫老板聽見了,一準又得說你。你這是動搖軍心你知道嗎?”

“得了,少來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皆然。”林雨桐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時間,又問家裡給介紹了什麼人,是乾什麼的,安排了見麵沒有雲雲。

對這事王曼麗也有一肚子話要吐槽的,東拉西扯的,晃悠到三個半小時,差不多可以走了。回去沒有汽車,就是黃包車,慢了一些。因此,回到酒店的時候,四個小時還多了十來分鐘。

四爺早回來了,在大廳裡坐著喝茶等著她呢,“我還怕你喝多了。”

“就我們三個小酌了一杯,沒喝多少。”林雨桐迎過去,“你今晚順利嗎?”

“還行。”一邊上電梯,一邊跟林雨桐道,“和一個老朋友見了一麵,那個齊友昌,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你壓根就沒說過這個人。

心裡這麼想著,她卻配合著點頭,“你以前提過。今晚是去見他了?”

“是如今駐軍後勤上的吧。”徐媛就問道。

王曼麗訝異:“你認識?”

徐媛搖頭:“不認識,也就是聽說過。他跟我們是一個大學的……”說著就看四爺,“沒想到你們認識,這些年還有聯係。”

“也是很久沒聯係了。”四爺解釋一句,很坦然的模樣。

到了二樓,各自回房間,四爺和林雨桐回來,一邊說吃了什麼,喝了多少,見了什麼人等等,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房間檢查了一遍。

確保房間裡很安全,這才能放心說話。

四爺把事情一說,林雨桐就皺眉:“這怎麼救?這麼多人,集中往出救,就是傻子也知道,咱們是什麼人了。”

“咱們倆不能出麵。”四爺低聲道:“但也像你說的,集中救人,目的太明確了。想暗著救人肯定不行,得明著來。”

“怎麼明著?”林雨桐問,“用錢買?”

“就得用錢買。”這是唯一一個行得通的法子,“這得咱們倆配合,我想辦法弄到一筆數額叫任何人都得動心的錢財來來,做買人的資金。你呢,得借著查內部貪汙瀆職的機會,找到一個有能力幫咱們辦成事的……”

“收買他?”行不行啊?

“收買他乾什麼?”四爺搖頭,“你得把他逼的無路可走。查他!得定下他夠qiang斃十次的罪名,封了他所有的資產,且說通錢通犧牲此人。到了這個份上,你說此人會如何?”

“肯定是弄一筆錢,能跑多遠跑多遠。”林雨桐一拍腦門,沒錯,這是唯一一次能救出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暫時不驚動人,卻還能成事的辦法。

畢竟那麼多人呢,除了絕對內部人的配合,是弄不出來的。如此,還順便找到個替罪羊。將來追究起來,查不到自家這邊任何一個人身上,隻要動作小心,撤退的及時,出不了事。

行!就這麼乾。

林雨桐就道:“我剛才給徐媛下了套,告訴他錢通並不在乎那些工黨政|治犯的性命,她想來現在也急了,這人……也可以一用。”

當然了,這個用,隻能暗著用,拿了她當qiang也不能叫她感知到的那種。

躺下後,她才低聲問四爺:“那麼多錢,從哪弄去?”

“扣押物資這事,我有眉目了,我私下跟這些人接觸接觸,不外乎是破財免災的事。這邊收了這頭的錢,那邊再替這些說說話脫罪。”當一回黑白通吃的昏官而已,能有多難,“倒是你,小心著點。”

都是特務,也都是行內人,有些手段對行內人,是施展不出來的。

他又特彆叮囑林雨桐:“滬上站內部有一潛伏人員,代號胭脂……看這人會不會主動跟你聯係……”

嗯!

胭脂是誰?

第二天一早,她們三個一踏進滬上軍統戰,她就在揣測了。

因著跟錢通鬨翻了,因此,一進來,上上下下都表現出排斥的態度來。進來了也沒人搭理,被晾在了辦公室。

得有半個小時吧,才有一個人急匆匆的過來,進來就道歉:“抱歉,今兒是例會,開會都挺忙的。政府那邊又有會議,站長趕時間,已經去了。我是辦公室主任周天南,幾位長官有什麼需要,隻管我跟提,我一定配合大家……一定好好配合……”

王曼麗直接將手裡的文件夾甩在會議桌上,“都忙著呢是吧!行!我們要一個辦公地點……”

“這個有,已經安排好了。”周天男指著窗戶,“您可以從窗戶上往下,在這棟辦公樓的東邊,還有一個兩層的小樓,彆看那樓舊,可裡麵該有的都有。那裡原來是r本憲兵住的地方,我們站長之前嫌棄晦氣,裡裡外外重新粉刷了一遍。原本是想著把那棟樓當檔案庫用的,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用嗎?現在給三位特派員用,再是合適不過了。便是要住,也是有地方的。我叫人馬上采買,給三位安排宿舍。”

徐媛剛要說話,林雨桐一把將她給摁住了。果然就聽王曼麗道:“那好!那就順便將我們的宿舍也安排在那裡……”說著,她就點了點桌子上的文件夾,“這麼多東西要查,想三五個月乾完也不可能,要做長期的準備嘛。”

周天南果然表情就僵硬了一瞬,還是強笑道:“那我帶三位特派員先去看看……”

“走著。”王曼麗起身,抬腳就走。

林雨桐和徐媛緊跟在她身後,樓裡的人探頭探腦的朝這邊看,三人像是闖進鴨子群的天鵝,特彆不合群。當然了,這種比喻有些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的嫌疑。

小樓裡還有油漆味,雖然已經很淡了,但是還是能聞到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