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歡喜人家(34)三合一(1 / 2)

() 歡喜人家(34)

屁|股這事,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

反正下午去三號食堂幫忙的時候, 炊事班的老班長挺和藹的,不叫兩人乾那種來回動的活,隻叫站在水池邊幫著洗菜去了。這裡又涼快, 又不必大動。洗菜的是大水池, 菜切好直接倒進來, 然後她們用那種大笊籬在裡麵攪一攪,乾淨了再撈出來控水就行。不像是切菜,得打頻率的動, 這上半身動, 下|半|身肯定有影響的吧。再比如燒火或者是給菜削皮這些活, 那都是坐著的……屁股燙了……能做嗎?

這個活兒一調整,林雨桐就知道,這次丟人丟大了。

簡政美還幸災樂禍:“出名了!”好彆致的方式呀。

“除了軍醫, 彆人也不知道你屁股上沒泡呀。”你跟我一樣,你有啥好得意的。

出糗的事,當然是有人陪著感覺比較好。

簡政美嗬嗬嗬:“我男朋友又不在, 我丟醜了有什麼關係!”

“我男朋友是因為這個就覺得丟人的膚淺人嗎?”自鳴得意又帶點傲然,就是現在這種嘴臉。

簡政美不由的‘嘖’了一聲, 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可緊跟著兩人就不好意思露麵了,因為吃晚飯的時候, 外麵大廳裡那些一邊吃就一邊閒聊,說啥呢?

距離窗口最近的那一桌有人就說:“晌午肩膀疼,幸好下午不讓背水壺了, 可算是解放了。教官總算是良心發現了。”

另一個就道:“你知道什麼呀?什麼良心發現?他們是有良心那玩意的人嗎?”說著,就神神秘秘的,“聽說是物院那邊兩妹子灌了開水背身上,然後把屁|股燙傷了……”

正說著呢,他對麵那家夥,也就是正對著窗口這邊的一個眼鏡男就看了過來,然後還用手就拉隔壁的,另一隻手拿著筷子朝這邊指。

林雨桐壓壓帽子,先是低頭,再是含胸,然後慢慢的往下蹲。

簡政美狠狠的瞪了人家一眼之後也轉過身來,給了外麵一個後腦勺:“要叫我知道誰在背後傳謠言,我非給他好看。”

這也不算是謠言吧。

而四爺他們想著中午那頓飯,想著晚飯肯定有特彆對待呀,因此以各種借口,愣是磨蹭到最後。

鄭五沒心沒肺的,正笑那倆屁股受|傷的傳奇人物呢:“就不能先給水晾涼了,再灌進去。你說這倆妹子是咋想的,拿著開水壺往身上懟……”

正說著,小毛戳了戳鄭五,指了指四爺。

鄭五恍然,然後又繃不住笑了:“我說公子……你女朋友不會是……”

是什麼是?

桐桐不能那麼蠢。

結果進去不見桐桐露頭,四爺就知道,還真就人家說對了,桐桐現在真是:為了出名也是夠拚的,花樣翻新都翻新道這種程度了。

他跟其他幾個人說了一聲:“我去拿筷子去……”

言下之意,我看有沒有彆的好菜。

其實是想問桐桐:“你的屁|股可還安好?”

四爺一過來,林雨桐就知道他要問什麼,隻咧嘴一笑:“連你也知道了。”

哎呀!這一笑給醜的,“燙傷了跑廚房乾啥?”傻呀!這地方煙熏火燎就不說了,這一動火,這種天,裡麵跟蒸籠一樣,人能不出汗嗎?彆管什麼傷,也不管你用的大夫有多高明,出汗見水就是外傷的大忌。現在就該穿個不妨礙傷口的小內內,然後趴在空調屋裡的床上,看看電視也行,翻翻雜誌也好。如今沒這條件,但樹蔭下的草坪上,你去躺一躺誰說你了?

“沒事!”林雨桐朝他眨眼,“明早就好了。”

是說晚上偷偷抹藥。

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燙了多大一片呀,燙傷的麵積大了,隻怕你明兒也好不了。四爺知道她來是為了他能吃飽的,就哄她說:“要是明天好了,你就去訓練去。要是明天不好,你就說更嚴重了,乾脆在醫務室呆著去。我這邊餓不著,我們住的是老房子,我未雨綢繆,吃的全被掛窗戶外麵的屋簷下麵了,晚上拿出來就行……”

這個辦法其實是可行的,隻要有桐桐的身手,掛個東西,三五秒的事就完了。可宿舍的那幾個,哪個是能飛簷走壁的料。唯獨鄭五瞧著利索點,可其實這家夥恐高,睡個上鋪都是勉強上去,然後絕對不敢在上鋪站起來。

真的?

真的!

“我還能餓著?”四爺這麼說。

也是!

然後端了一盆各色菜燴在一起的燴菜,叫林雨桐趕緊回去。

要回去也行,但就這麼回去,隻怕有些虧。簡政美朝外指了指,“我看見今兒拉了一卡車的地瓜,明兒大概是想做地瓜粥。”

所以呢?

這以後晚上說不定還回輪到咱們守夜站崗的,“得弄點儲備糧。”

有道理。

炊事班這個點固定的時間開會,然後兩人溜到倉庫,倉庫裡有那種裝青辣椒的網袋,就是那種網格袋子,辣椒倒出來之後,按袋子就基本是垃圾了。兩人各自撿了一大袋子紅薯,將袋子口紮緊。

都弄好了,簡政美就問:“這烤地瓜是不是香味挺濃的?”

林雨桐明白她的意思,然後有裝了兩個大冬瓜,兩個冬瓜一個袋子就占滿了,如此一共四個袋子。

“你拿冬瓜乾啥?”又不能生吃。還不如黃瓜呢。可黃瓜要吃新鮮的,半夜才運來,當天的都吃完了,想拿也拿不了呀。

“冬瓜是容器。”林雨桐就說,“南瓜也能當容易,這不是沒見南瓜嗎?”

哦哦哦!原來如此。

兩人把東西從窗戶扔出去,廚房的後麵是十幾棵粗壯的跟人腿粗細的銀杏樹。許是修建的好的緣故,樹冠特彆大。整個基地都是這種樹。

簡政美又把順出來的捆綁過辣椒袋子的繩索拿出來,問林雨桐:“會爬樹嗎?”

林雨桐無奈,這姑娘估計是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屬於膽大,且頑劣類型。估計是不光會爬樹,就是下河撈魚,她也在行。可林雨桐不敢叫她爬呀,這上去是得把四個袋子分彆綁在樹上的。

那還是我上吧,我更利索。

看這上樹的姿勢,行家呀!簡政美覺得找到閨蜜了,好些年沒碰見這種能跟上自己節奏的人了,隻見她一手控著往上竄,另一隻手拽著繩子。

她趕緊給繩子的這一頭綁在紅薯袋子上。林雨桐果然真漢子也!就這麼一拽一拽的,給拽上去了。綁好一袋子,林雨桐就下來:“雞蛋彆放在一個籃子裡,咱分開放。”

十幾棵樹,毫無規律可言的放了上去,簡政美要做標記,林雨桐擺手:“不用!我腦子都記著呢。”

你腦子記著呢,我腦子也記著呢。

距離這邊得有個七八十米的地方,是訓練場邊上的露天廁所。

這邊兩人忙活的時候,有人正因為腸胃不和,在廁所裡蹲著呢。蹲著看藍天白雲,看天空的飛鳥,這也是一種境界呀。然後視線這麼往回一拉,咦呀呀!哪個班有這麼大膽的孫猴子,竟然敢乾這種事?

為了看清楚一些,起來蹲下起來蹲下的看,看著有個比靈猴還靈便的家夥,上下了四次。這得藏了多少好東西。

隔得太遠,看不清楚。但是唐老師覺得有必要去警告一些自家班裡的臭小子,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就完蛋了。

各班的輔導員其實不離開訓練基地的,有些陪著訓練,有的待在固定的地方,回自己的寢室,輔導員就是跟隊的,人家怎麼訓學生,他們不插手的。

結果想去說的時候,教官正在教怎麼整理內務呢。他沒法說,隻在外麵站著等,喂了兩小時的蚊子。

好容易等訓練結束了,他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進去叮囑。

結果才進這邊宿舍,鄭五就喊:“老班,餓啊!把你的私藏拿出來唄。”

輔導員一般都是同校的學長。不是讀研的就是讀博的,自己還沒脫離學生的這麼一層身份,性子隨和的呢,是能跟學生打成一片的。

這位老班就是四爺的班主任,姓唐,叫唐培仁,這才開學,學生就敢老班老唐的叫,就知道這位的脾性如何。

學生一喊餓,那點立場一瞬間全沒了,於是就道:“餓……餓了我能怎麼辦?問我?我能給你們去廚房偷嗎?偷了我還能給你們藏在樹上嗎?就算是藏在樹上,我能趁著夜跑的時候溜過去把東西順出來嗎?不要太異想天開哦!”

說著,對著幾個人挑挑眉,眼睛向上翻了翻,手又朝上指了指,轉身走了。

宿舍裡幾個人麵麵相覷,鄭五看四爺:“我怎麼覺得老唐這話……味兒不對呀。”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意思。話反著聽就好了:他去廚房給你們偷了吃的,偷出來還給藏在樹上。藏在樹上不算,他還出主意說趁著夜跑的時候溜過去將東西順出來。

哎呀媽呀!愛死老唐了。

林雨桐和簡政美這會子全不知道給他們做了嫁衣裳,相互抹了藥膏,然後趴在床上晾屁|股呢。王佳羨慕的不行:“你們說要是我明兒也把屁股給燙了,會不會跟你們一個待遇。”

關鍵是吧,同宿舍的雖然還有三人,但是這一個班的,其他兩個都不在,隻剩下她一個人,感覺好孤單呀。

“明兒我們就訓練去了。”林雨桐保證,“明兒這水泡就好了。”結硬痂了,也不怕褲子磨。

這邊晚上也餓,但不能可著一個人吃吧。今兒吃簡政美的,等她從床上爬下去,然後將行李打開,從裡麵摸出一包衛生斤,將包裝袋撕開之後,宿舍裡發出一聲驚呼聲。

竟然是早有預謀,騰出空包裝盒,然後給裡麵塞上火腿腸等東西。這要是有個女教官,伸手摸一摸就露餡了。可這不是男教官嗎?看見都臉紅,也不好意思碰啊!愣是給這些小妖們偷渡成功了。

壓縮餅,加一根火腿一片辣片,香!比吃鹵蛋頂餓。

那邊正吃巧克力的一夥子看著這邊直流哈喇子,可彆扯什麼巧克力補充能量……能量這玩意感知不到的,但肚子吃什麼踏實,卻真能感覺的到。

他們這邊大吃大喝的,就有那麼六個人順著老師的指點,尋寶來了。

老侯彆看人長的矮挫了一點,但人家爬樹翻牆,乾的可溜了。上了兩棵都沒找到的情況下,終於在第三棵樹上找到了。摸一摸,是紅薯。

哎呀!好東西呀。

可摸索著解繩索,解不開呀。這怎麼綁上去的?

下麵寧寧不停的催:“你倒是快點呀。”

“刀子?誰帶刀子了?”老侯在上麵問。

老邊就道:“帶什麼刀子呀!來部隊帶管|製刀|具,找死呢!”

誰要管製刀具了:“水果刀也行。”

這而不是扯淡嗎?水果長啥樣都快忘了,還水果刀呢。

小毛解下鑰匙串:“指甲刀要嗎?”

要個錘子!

四爺提醒他:“打火機!打火機!”

對!還有打火機!

抽煙的有打火機不奇怪,一般都藏的極其神秘,老侯從褲腰裡摸出來,打火機一打開,有點亮光能看見繩索了,他就樂了:“綁這種怪繩結有個屁用,尼龍繩子,見點火就化了。”

找到一袋子,其他的就好辦了。

將這裡的樹上摸了一遍,將四袋都摸到了。

可這帶出去太打眼了,橫穿訓練場就更不可能了。怎麼辦呢?

四爺:“一人揣兩紅薯,然後袋子封好……”

訓練場邊上那個露天的廁所,因為是旱廁的緣故,距離廁所七八米的地方,堆著一堆乾土,埋那裡去呀。

好地方!

如此,天天晚上都有的吃。

四爺走的時候說小毛:“你不著急,你把地上掉下的繩子給撿起來,彆把老唐給坑了。”

可小毛膽小,彆人都走了,這娃粗粗的撿了四根長繩子,團成一團就帶走了。卻完全忘了,那繩子不是解開的,是用繩子燒斷的。燒斷的這種,你不好說人家燒了幾個點,會把這繩子燒成幾段。

回去之後,一人洗了兩個生紅薯,沒地方生火去,就那麼生吃了。可就這,也覺得飽了。隻覺得這件事辦的真是利索。合作無間呀!

卻不知道炊事班的人路過廚房後麵的時候,很容易就看見了被燒斷的繩索的殘骸。撿起來一看,就覺得事情嚴重了。

老侯燒的時候,把繩結的兩頭都燒斷了,因此,撿起來一看,是剩下的繩結,完整的繩結。這完整的繩結說明什麼?說明打繩結的是軍事素養極好的人。也說明藏的人跟帶走臟物的人不是一撥人。

因此,這不會打開繩結的用燒的辦法的,應該是學生娃。但把東西順出來藏起來的,都沒有先想到的那些學生娃,而是在琢磨,自己的隊伍裡是不是有人乾了這個。事情就上報上去了。

拿著繩結,各個教官在集合之前就被請去了,大家開個會,說說怎麼回事吧。

“我覺得不是咱們的戰士,他們沒有這個動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