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人生(1)三合一(1 / 2)

轉向人生(1)

舒服!

林雨桐睜開眼, 不由的伸了懶腰。盯著造型彆致的頂棚和漂亮的的如同藝術品的燈, 微微的愣了一下。

這是又開始了另一段人生了吧。

這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沒有撕心裂肺的疼,什麼感知都沒有。就是睡著了, 一覺睜開眼, 換了人間。

四爺曾經篤定的判斷, 接下來的路大概不會好走。那背後不知道是神還是鬼的,不會讓他們舒服的過日子的。

可是,現在的狀態真的很舒服。身下是軟硬適度的床, 這床墊子稍微感知一下, 就能知道不是萬八千能買到的貨。身上的被子手感極好, 這些無一不表明,原身的生活環境格外優越。

她坐起身來,捋了捋一頭柔順的長發。再看看原主的一雙手, 白皙修長,美甲該是才做的,風格也很素雅。

掀開被子, 下床——腳是毯子,柔軟舒適。雪白的雙腳紅豔豔的豆蔻指甲落在黑色的長毛毯子上, 格外好看。

抬腳走兩步,嗯!身體輕盈, 證明這人身體健康狀況良好。

她繼續朝前走,轉彎,進入了出臥室的走廊。走廊兩邊分彆開著兩道門。

門也是敞開著, 一邊能看見洗手台,這應該是衛生間。一邊是挨著牆的一排排衣櫃,這應該是衣帽間。

她轉向衛生間,對著鏡子。鏡子中的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很有成熟的風韻。整個人保養的很好,不見抬頭紋魚尾紋法令紋,就那麼光潔著一張臉……哪怕是素顏,也看的出來很明媚的長相。一頭披肩的大波浪,打理的非常好。搭配著這麼一張臉,成熟裡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張揚。

她皮膚白皙,脖頸修長。此刻穿著一件吊帶睡裙,胸口飽滿,腰肢纖細……這是個非常注意身材管理的女人。

從衛生間出去,去了隔壁的衣帽間。到了衣帽間,她才咯噔了一下。因為裡麵一半是女人的衣飾,一半是男人的。

能將衣服這麼放著,那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呢?這裡還有男人住,原身和這男人的關係,即便不是夫妻,也代表著非比尋常的親密關係。

這要是沒結婚還好辦,這男人要不是四爺還有辦法處理這感情。這要是結婚了,再有孩子,本來好好的家給人家拆了?

她心裡暗罵一聲,轉身出了臥室。站在臥室門口看到的應該個小廳,廳裡放著一架鋼琴,鋼琴上放著一張照片,是個小姑娘獲獎的照片。小姑娘嬌憨甜美,十來歲大小。這是原主的女兒?

小廳裡除了這個和一些綠植,倒是沒有彆的。

對麵兩間房,她推門進去,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健身房。書房不像是常用的,健身房倒是常用的樣子。這裡沒什麼可看,她馬上退回來。夾在兩間房中間的是衛生間,應該是主臥之外的衛生間,其他家庭成員在用吧。

跟主臥並排的還有兩間房,分彆在主臥的兩側。此刻房門緊閉,她先敲了敲門,然後才推門進去。這間屋子住著的應該是個小夥子,床單是素色的格子的,書架上除了書,便是各種車輛模型。床邊還放著籃球足球的,倒也收拾的還算乾淨。書架上放了一張照片,十幾歲的男孩,模樣跟之前那個女孩相似度非常高。

她退出去,再去看另一間屋子,裡麵是夢幻的粉色,很多個玩具公仔把房間堆放的滿滿當當。一麵牆上都是小女孩的各種照片。

林雨桐皺眉,將門關好,然後從小廳出去。這一出去,便豁然開朗,客廳和餐廳連為一體,非常大。客廳這邊連著陽台,沒有遮擋。走到陽台下往下看,是熱鬨的街景。回過頭去,餐廳的另一邊,連著的是廚房,廚房與餐廳之間,有推拉門隔斷,可饒是這樣,也顯得這個客廳尤其的大。

這是一套在市中心的大平層公寓,目測麵積在兩百平左右。

家裡布置的溫馨舒適,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一身儒雅之氣,長的斯文俊朗,女人看起來漂亮賢淑,衣著打扮很注重,掩蓋了本身的嫵媚之氣。身後站著的孩子一般高低,小夥子精神帥氣,小姑娘嬌憨甜美。

再完美不過的一家人。

可越是這樣,林雨桐越是心裡發毛。彆弄的成了人家的老婆才好!

她急急忙忙的衝到臥室,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密碼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刷臉可以,指紋也可以,拿到手裡,對著臉的時候,自然就解鎖了。她翻看手機的通話記錄。昨天一天,打給‘老公’五通電話,分彆是早上、中午、下午,晚上八點一通,十點一通。

這是非常正常的夫妻模式。看時間應該是吃飯前後。晚上那兩通電話,在老公沒回家以前,打過去問問或是叫順帶回來捎帶點東西,這很正常。

然後就是打給兩個孩子,時間是不到九點的時候。

林雨桐看了看門廳裡掛著的屬於補習班發的書包,要是孩子晚上上補習班,這個點屬於該回家的時間。打電話也是正常。

另外應該是同事的工作電話,什麼小劉,小白,老張,李導……這些都顧不上關注。

她先撥打了那個‘老公’的電話,試試口風再說。

電話撥過去了,響了五聲,那邊接了起來,林雨桐沒急著說話,那邊好像也沉默了,兩人能對峙十多秒,那邊才‘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叫林雨桐渾身的勁兒都鬆了,“是我!我給你發定位!”

那邊一搭聲,林雨桐就聽出來了,是四爺。

四爺蹭一下睜開眼,左右環顧了一下。他是被手機鈴聲吵起來的,迷迷糊糊的掃了一眼,顯示的是‘老婆’。他皺眉,心裡知道這毫無征兆的,又成了另一個人了。

這個人是誰,乾什麼的,一無所知,就隻有那部電話,上麵顯示著屬於‘老婆’的老電。接起來,他不好說話,那邊也沉默。他試探了一聲,結果是桐桐說話的語氣,她的語氣一如既往,越是緊張,越是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掛了電話,微信有定位發來。

四爺這才顧得上看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個辦公室吧,不大,一個辦公桌,身後靠牆的書架,然後一個待客的長沙發,一個小茶幾,十平米的大小。他回身看了一眼,書架上都是經濟金融類書籍,但這不足以看出此人的職業。

他也來不及打量,起身從兜裡摸出車鑰匙,拿了手機就往外走。此時,門從外麵推開了,一個年輕的姑娘走進來,“金教授,您好些嗎?我這才給您買了早飯來……哦!對了,這是小超市買的糖,您裝在身上吧。要是暈,就含兩顆。假已經幫您請好了,那要不,我開車送您回家……”

“不了!”四爺朝外指了指,“我自己回就行了。多謝你了。出來的時候把門帶上。”

走到門口,四爺看了一下門上訂著牌子,牌子上有幾個字:金思業教授辦公室。

‘辦公室’三個字是牌子自帶的,這三個字的上麵貼著姓名貼,這是能隨時更換的。

左右看看,看到了電梯的指示牌,順著指示牌過去,摁了電梯,下地下一層,車不多,但也不少。摁了車鑰匙,閃燈的那輛r係車應該就是了。

好長時間不摸車了,還有些生疏,稍微適應了一下就上了路。這是明珠市,學校掛著a大的牌子。從學校出去,得往市中心的方向走,按照定位,到了一處高檔公寓小區。

進小區門的時候,保安挺熱情的,“金教授,您這是落了東西了?”才去上班了又回來了?

這種小區外來的車輛進不去。可內部的車輛都有固定的車位,四爺並不知道車位在哪裡。

他從車上摸了兩包沒拆的煙遞過去,“能開車嗎?幫我把車停進去,我著急打個電話。”

保安怪不好意思的,拿了煙接了鑰匙就幫著開進去了。

四爺一邊往裡走,一邊盯著那車。車進入了地下車庫,他跟著也下去了。保安停好了車,往出走的時候看見四爺,忙道,“您走這邊下來了?”其實他是準備上電梯給人送上去的,又不費勁。

四爺伸手接了鑰匙,“想起車上還有東西沒拿。”

保安也沒多想,遞了鑰匙忙他的去了。四爺摁了車鑰匙,看見車的位置,過去晃了一圈,把車鎖好,這才看手機。

桐桐又發來消息了,具體的幾號樓幾單元幾樓哪一戶。

四爺按照地址上樓,電梯一響,林雨桐就趴在貓眼往出看,等看到確實是四爺的姿態,模樣也是照片裡的人,不等摁門鈴就打開了門。

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由的笑了笑。

林雨桐這次的心是真放下了,“剛才嚇死我了都。”真以為兩人不是兩口子呢。

四爺進去就坐沙發上,“看著什麼都好……”可這背後算計的能叫他們這麼好過?之前有機會收集了太多的感恩願力,好處就是從一個空間去另一個空間,一點痛苦的感知都沒有了。這要是由著自己和桐桐這麼乾下去,他們得壞事呀。

所以,按照四爺的推測,這次應該不會太好過才對!

不僅這次,以後都應該有不同程度的不好過才對。

林雨桐伸手把手機暫時關機了,“你也關了吧。彆叫誰打攪,看能不能翻看原主的記憶。”

之前沒那麼做,是因為環境不清楚的情況下,不敢貿然的就進入某種玄妙的深睡眠。

嗯!

靠在沙發上,叫自己渾身都放鬆,努力的去尋找記憶深處的東西。

而後林雨桐就發現,這個原身怎麼說呢?一時之間還真不好總結。

原身不叫林雨桐,她叫林大麗,是西北那邊山裡的姑娘。父母早亡,剩下她跟她叔叔過活。她叔叔林三狗是個老光棍,四十了都娶不上媳婦,就動了念頭。那時候林大麗十六七了,正在念高中……那樣的家庭也沒人能供養她念書,可這姑娘有心眼,知道她要是不靠讀書走出去,在老家呆下去沒她的好。她念書念的不錯,人也長的好看,跟班上的男同學關係很好。當然了,是那種曖昧的好。男孩子們都挺有男子氣概的,這個給她塞個三五十的,那個給她給筆啊本子之類的,再加上學的好,免了學費,她的學業一直堅持到了高二。

那個時候她叔要娶媳婦,就有隔壁鎮上有個十□□的小夥子,家裡有錢,實在是看上林大麗了。因著年齡不夠,林三狗就說彩禮先給了,婚事定下。過幾年夠年紀了就結婚。他開口要五萬,那邊給三萬。最後定下三萬五,先給兩萬定錢,等結婚的時候再給全。這是比較合適的。

村裡的人也都覺得,人家那鎮上家裡還是開著家具廠的,這條件不錯,年歲也相當,小夥子又不是瓜子傻子,長的也怪好的。當叔叔的這麼安排也不算是錯。

這都訂婚了,學也彆上了吧。大麗當然不樂意,晚上直接偷著跑了。

這一跑,被林三狗抓住了往死的打,人直接給鎖屋裡了。她在屋裡是彆管咋喊,沒人來幫她。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這情斷難斷家務事。當叔叔的把侄女養大了,這會子給侄女訂婚,拿彩禮討個媳婦哪裡錯了?

有人說林三狗傻,再過幾年人家孩子考上大學就能孝敬你了。有的說林三狗才不傻呢,等還孩子考上大學大學畢業還有好幾年,那時候人也老了,討了媳婦也生不了兒子了。有個屁用!

各有各的說辭,就是沒人來幫她一把。

也是這林三狗太張揚了,得了兩萬的彩禮,媒人給說了一個隔壁村的寡婦,那邊要彩禮一萬五,隻要錢到了,馬上就能領證。他這一高興,就喝酒,喝酒了嘴上沒把門的,結果他手裡有現錢的事,被一痞子賊偷給聽去了。那人趁著林三狗喝醉,跑林家去,把錢偷了不算,竟然真發現林家鎖著個大美人。

這家夥是個混子,最是油嘴滑舌,跟人家姑娘說,“我早前就見過你,聽了你的事氣不過,才來救你的。你走不走,要走現在還來得及。”

這姑娘當然走了,才上高中的孩子,心思沒那麼多。她跟著就走,那混子又騙她,說怕林三狗追,咱們先躲一段時間。

這姑娘也拿這混子當班上那些男同學呢,覺得糊弄糊弄就過去了。結果這混子不是吃素的,不給好處那是一點便宜都彆想沾。她一看這不是法子,想跑。可哪裡跑的了?三掙紮兩不掙紮的,好好的姑娘,被這混子給糟蹋了。

這姑娘是死也沒死成,心裡就恨的很了。恨林三狗,也恨這混子。

發現來硬的不行,她來軟的。好像特彆認命一樣,從此跟了混子。混子白得了一漂亮媳婦,帶回老家去了。老家在縣城的另一邊,不算太近。家裡也是山裡的,家裡老爹老娘還有哥哥嫂子的一大家子人。這姑娘長的好,人也勤快,爸媽哥嫂的叫的也甜。三個月之後,懷裡揣了孩子。有了孩子,這混子陳剛心裡也放鬆了,怪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