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誰是攪局者(1 / 2)

(天下第一捕[綜武俠]);

將小童胡亂塞到垃圾筐後,夏祈音端著他的盤子進了廚房。廚房裡的廚子都在做事,根本沒有留意進來的人是誰。夏祈音鎮定自若地將空盤子放下,換了剛燒好的菜端出去。

夏祈音方才已觀察了上菜的小童一會兒,如今學著他們動作在宴廳中穿梭,果真暢通自如。宴廳中燈火不算明亮,加上這些歌舞伎和侍從都沒什麼活氣,自然無人留意有沒有生麵孔。

走到半途,一隻毛茸茸的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拿酒來,我要喝酒!”

夏祈音看了一眼醉漢,正要幫他取地上的酒壺將他糊弄過去,抬頭時發現那醉漢攬在懷中的女人木然的臉驟然生動了起來。夏祈音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也意識到了自己怕是被識破了。

一手托著盤子,一手快如閃電地點中了女人的穴道。那醉鬼想來也是習武之人,反應極快,察覺懷中女人的異常,撐著榻要起身,夏祈音手下一翻抓碎了他的喉骨。男人睜大了眼睛瞪著她,伸手捂住喉嚨,發出零碎的咕咕聲。

“老三,來繼續喝!”旁邊的男人舉著酒杯醉醺醺道。

“這位客人喝醉了!”夏祈音將托盤放在榻沿,將死人推到內側,把女伎擺好姿勢,讓死人攔住女伎的腰,再用女伎的衣袖蓋住死人的臉。

“沒用的東西,這樣就不行了。”男人咕噥了一句,便去找另一邊的同伴繼續喝。

夏祈音端起托盤,繼續往前走。

視野最好的位置放了一張花梨木太師椅,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個穿著斜領寬袖長袍的老者。他的袍子微微敞開,露出圓碩的肚子。麵皮蒼白,留著一縷花白的短須,笑起來活似彌勒佛。

若是在外麵,他對你笑一笑,你甚至會以為他是和藹的鄰家老爺爺,而不是無憂洞中的頭領人物。

老者身前放著一口箱子,夏祈音瞟了一眼,半箱子銀錠打底,上麵灑落著珠串、寶石等物。隻上麵那串大約有一百多顆的東珠,顆顆葡萄大小,就價值不菲,非貴族不可得。夏祈音將菜送上去,撤下了涼掉的,借著回身之際,將一粒小珠子彈進了銀箱。

剛走了幾步,就見之前見過的異域公子哥走了過來,怒氣衝衝地在老者下手的椅子落座:“晁賢,人是在你的地盤上丟的,你若是這麼撒手了,可不太地道。”

夏祈音有些意外,原來這家夥會說漢話。

晁賢也就是坐在太師椅上的老者,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扭動著腰肢的歌姬,一手落在憑幾上和著樂曲打著拍子,聽到那異域公子的質問,全然不在意道:“王子殿下,我們的交易內容隻是幫你將人從府中騙出來。那牢房的鑰匙你們自己保管,人丟了如何好怪到我們頭上。”

夏祈音心下驚訝,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王子,就不知道是什麼王子。西夏、遼國、金國,大王小王一大堆,就連那尚未建國的蒙古也是張口閉口王子。在北方諸國和西域,王子的數量就像汴京城的女伎一樣多。

“晁賢,收錢不辦事,可不合你們的規矩。”王子斜眼看了一眼老者。

“規矩,什麼規矩?難道不是王子你違背原來的交易內容,多擄了那邪性的小鬼來,又怎麼會突生變故?”晁賢嘲笑道,“高爾斯,叫你一聲王子,彆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你們西域蠻夷之地的王子在這東京城裡一文不值。叫你一聲王子是客氣,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賣而已,在我這裡擺什麼王子的架子。”

“晁賢,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的主子嗎?”高爾斯的神色不甚好,那雙禿鷲眼惡狠狠地看著晁賢,仿佛看著一塊腐肉,“什麼有進無出,本王子看無憂洞也不過如此。若人真的逃出了無憂洞,被你的主子知道,你的日子怕也不好過吧?”

“我這裡就不勞高爾斯王子費心了!”晁賢對高爾斯的要挾並沒有十分上心。

夏祈音真心期盼兩人乾一架,可惜這兩個慫包光打嘴炮,根本沒有打的意思,也不知道晁賢的主人是誰。夏祈音殷勤地湊上去要給高爾斯倒酒,高爾斯心情不好,見有人湊上來,想也不想就提腳踹了出去。

不想這一腳沒有踢到實處,倒酒的小童就已倒飛出去,連同手中的酒壺、酒杯砸在了地上,杯盤瓷片碎了一地。高爾斯心頭一跳,站起身要上前確認,就見那小童欲起身,掙紮了幾下又摔在了地上,仿佛是傷得重了。

“王子何必拿一個孩子出氣呢?”晁賢涼涼道,“我已知會下麵的人留意,隻要人還在無憂洞,就逃不出我們的掌心。不過王子也要知道,這樁變故,是因你們的疏忽而起。我是生意人,最不喜歡做白功。”

高爾斯立即被晁賢吸引了注意力,放棄了上前查看,冷笑道:“人找到了,少不了閣下的好處。”

見高爾斯這般上道,晁賢非常滿意,正要說兩句場麵話,忽然聽到“咭”的一聲怪笑。這聲笑來的突然,竟一瞬間蓋過了宴廳的絲竹樂聲。樂者、舞者、歌者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誰?”晁賢和高爾斯都下意識地看向對方,懷疑對方使壞。

夏祈音亦是驚疑不定,不知何人前來攪局。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注1】”人未至,而歌聲先至,這歌聲甚是輕靈,聽著頗為細膩纏綿。

高爾斯臉色一變,見廳內女伎如癡如醉,立即想走。然沒走兩步,便腳下發軟。那歌聲聽得人心下發顫,若是運功抵禦歌聲,身子便越發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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