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反包辦婚姻(1 / 2)

左明珠看著夏祈音道:“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抱歉,我很難共情你的處境,因為在我家奉行的是婚姻自由,不管是我的父母還是師父,都不是會乾預孩子婚姻的人。”夏祈音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哪裡疼往哪裡戳。

“我是說若你處於我的位置,難道你會甘心嫁給不喜歡的丁如風嗎?”左明珠追問道。

“若是我,我會直接告訴父母,我不喜歡這樁婚事。他要是不同意取消婚約,隻管賴他麵前耍賴好了。你爹那麼疼你,肯定坳不過你。他一時半會想不通也沒關係,可以直接去找丁如風。”

“丁如風知你得了張簡齋都束手無策的重疾,還願意答應衝喜將婚期提前,可見是一位真君子。隻要你拿出足夠的誠意,不怕他不同意退婚。隻要丁如風同意了,你爹自然自然不會在阻止。要是丁如風不同意,那你再采取進一步行動,對他造成什麼損失,他也怨不得人了。”

“即便按你所說,我和丁如風的婚約可以取消,但我要如何阻止我爹與薛衣人一戰,與薛郎在一起。”

“你可以去衙門上訴,將兩家的仇恨交給衙門判決。或者——”夏祈音輕笑道,“你給薛斌下戰貼,用行動告訴你爹,要是他死了,這段仇恨還會繼續。”

左輕侯和楚留香都被夏祈音天馬行空的意見給說愣了。

江湖人信奉的就是江湖事江湖了,若會將仇恨交給律法判決,也就不存在世仇了。可要是左明珠真的去衙門告狀,左輕侯要護著女兒,隻能接受朝廷插手。擲杯山莊將主動權交給官府,若薛家莊拒絕,就會站在朝廷的對立麵。

至於左明珠給薛斌下戰帖,左輕侯那麼疼愛女兒,如何會同意?他不同意就不敢死,不敢死就隻能拒戰。左家和薛家的仇恨延續了數代,是非已是一筆糊塗賬。若有人肯放下麵子避戰,另一方還真不會咄咄逼人。

“你們這個計劃說到底就是太貪心了!若你和薛斌大大方方站到左輕侯和薛衣人麵前,坦誠你們相愛這件事。你爹最多被你氣一回,當爹的讓兒女氣上幾回不是尋常事嘛!可你看看,裝病,裝死,那是要你爹的命。”

“看你這樣子,平時大概沒少氣你爹。”司空摘星調侃道,“我真有點同情他老人家。”

夏祈音笑眯眯道:“我爹涵養好,隻要不是作奸犯科,我做的事情再出格他也不生氣,頂多叮囑兩句‘音音注意安全’之類。我爹是個專門抓盜賊的公差,你要是我爹的兒子,他才會氣死呢!”

司空摘星想了一會兒,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對於一個秉公執法的公差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可不就是生一個作奸犯科的兒子。

夏祈音這人雖然折騰人,但你不能否認她是個非常遵守規則的人。當然她的規則從來都是自從一係,她遵紀守法,可守得是她認可的法。比如律法規定婚姻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覺得父母決定兒女的伴侶不合理,就會鼓勵人家小情侶私奔。

“說來這件事,左莊主你也有錯。”夏祈音忽然道。

“我也有錯?”左輕侯瞠目道。

“我媽媽常說父母愛孩子的正確方式應該是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送到麵前給他挑選,而不是幫他挑選。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覺得丁少俠十分好。可我前麵說過了,丁少俠再完美,不表示左姑娘就會愛他。你是個慈父,但局限於認知,行事過於□□,應該改正。”

左輕侯苦笑道:“你說的對,我以為的最好,終究不是明珠想要的。可是她已經大了,我再改又有什麼用。”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左姑娘傷了你的心,可你再傷心,難道會不認這個女兒嗎?”

左輕侯長歎了一聲,正如夏祈音所言,即便被女兒傷透了心,他也狠不下心將女兒逐出家門。不管如何,女兒寵了那麼多年,即便長歪了,又能如何?還不是繼續受著!

“還有你對女兒太過寵溺,造就了她的自私自利。女兒要富養,這個富養不是給她錦衣玉食,而是教導她知識,開拓她的眼界,讓她不被人輕易騙了。隻鬆江府的優秀青年就不計其數,怎麼她就偏偏眼瞎看上了薛斌。”

“薛郎很好!”左明珠爭辯道。

“是嗎?好的教你如何氣死你爹?”

左明珠咬了咬嘴唇道:“這個計劃是我們一起策劃的。”

“那為什麼整個計劃最大的惡意都是對著左莊主,和薛衣人仿佛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兩個不管是誰主謀,區彆就是你蠢他毒,以及你又蠢又毒,他城府深重,心思歹毒。”夏祈音厲聲道,“我且問你,幫施茵金蟬脫殼的那具屍體從何處而來?”

“我不知道。”左明珠茫然道。

“你自然不知道,就在你與薛斌幽會情熱時,薛斌的書童倚劍也勾搭了一個多情女孩子。可惜那個女孩子沒有你的好命,有一個慈父。仆隨主人,薛斌不敢正大光明上擲杯山莊求親,倚劍也不敢正大光明走到那個女孩子的家人麵前。”

“那個女孩子憂思成疾病倒了,她沒有你和施茵的好命,即便真病了,也沒有人給她請來什麼張神醫、王神醫。人還活著,已經有不少人等著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好用儘她的所有價值。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沒有斷氣,你們就盯上了她的屍體,如此殘忍之事是人應所為?此禽獸之舉!”

左明珠臉上紅了,又白了。

“你們為了滿足私欲,可以收買整個江南的名醫,又為了一己私利,冷冷地看著一個無辜之人死去。男女之事不過是私德有虧,但此事做的太過了。如此為富不仁,不是人品敗壞又是什麼?”

“據我所知,那位姑娘的父親生前還是薛斌的啟蒙老師,也是世交之好。相較於知道你重病還願意成親衝喜的丁少俠,一個見到老師遺孤重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盯上人家屍體的男人,真的值得你不惜算計慈父,也要和他在一起嗎?”

左明珠掩麵痛哭。

“此人何稱良配!”左輕侯先是憤怒,旋即又想到前言,顫聲道,“方才你說他們幽會,他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