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義務教育呀(1 / 2)

夏祈音抬了抬下巴:“看你身後!”

黑漢回頭,就發現他的同伴都不見了。

這憨貨剛來京城不曉得崔三爺是誰,他臨時找來的這些個混混卻不會不知道。汴京城大,地痞流氓未必個個都見過追命,但六扇門幾位名捕總是聽過。如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追命這樣的官差,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黑漢:“……”

見黑漢還沒想明白,夏祈音好心地解釋道:“崔三爺,大名崔略商,江湖人送外號‘追命’。”

黑漢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天下人未必知道崔略商崔三爺是誰,但隻要不是那隱居深山的,又有幾個沒聽說過追命。相較於本名,四大名捕的外號諢號顯然更如雷貫耳一些。

“看來你終於是明白,他們為什麼跑了。”

那些個地痞流氓沒什麼大罪,抓了關幾日就會放出來。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了,關幾天也不會改邪歸正,還不如讓他們逃走,日日懼怕追命找他們算賬,多少能收斂些。

黑漢冷汗直下,卻不知道是因在酒樓受傷的斷臂疼痛,還是畏懼。原想仗著人多勢眾訛一筆醫藥費,哪想到惹上了官差。可哪個官差不是穿得人模人樣,哪像追命這般活像個流浪漢。與他同行的夏祈音倒是穿得略好些,也就是一身布衣,發間連個金銀飾物都沒有。

夏祈音沒有她兩位師父打架鬢發不亂的本事,為了方便動手素來極少佩戴發飾。星奴不在身邊,她的衣著就能有多簡練就是多簡練。這黑漢見識不高,見她衣著簡單,看不出衣料好壞,便當兩人可欺。

夏祈音彎腰扯下黑漢腰間的身份銘牌,篤定道:“這塊牌子不是你自己的?”

“是、是!”黑漢忙不迭地點頭,急切地解釋道,“就是、就是在城外撿的。”

將牌子反轉看了一遍,夏祈音隨手丟給了追命:“有血跡,也就是三五日前,應該和他拿到牌子的時間差不多。”

黑漢聽到這話,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六分半堂這種江湖門派的幫眾本就是刀口舔血,廝殺之中隨身物品濺了血不奇怪。木質的銘牌沾血後,隙縫中的血跡很難清洗乾淨。若它的主人不是講究之人,沒有及時換領新的銘牌,並不奇怪。

即便這塊牌子上有殘留血跡也代表不了什麼,可黑漢聽到這話的表現顯然不尋常,絕非撿到牌子那麼簡單。

追命道:“你是在這裡說實話,還是去六扇門的大牢招?”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可聽過?”夏祈音笑著補充道。

“小的,小的是從屍體上撿了這牌子,小的沒有殺人。”黑漢急忙道。

這黑漢本在外地的一家鏢局做粗使仆役,偷看鏢師練武,學了三招兩式。因他天生力大,學了個囫圇竟也十分能唬人,聽鏢師們說起京城的繁華,便想到汴京城闖蕩一番。

這家夥走到汴京城外正巧遇到江湖廝殺,躲在一旁見雙方分了勝負,贏的一方離開才敢現身。他本是要直接進城,臨走前看到屍身上的錢袋就起了貪念。這家夥不知厲害,拿錢袋時見銘牌頗為精致也順手取了。

一開始他是將銘牌收在懷裡,到京城後發現不少人都戴一樣的牌子,又不識字,便以為是京中流行的飾物,也拿出來隨手掛在了腰上。六分半堂幫眾極多,內部也不是人人相識,即便有人看到他也不會發現這是個假冒貨。

後來,黑漢在一個小攤子上吃東西忘記付錢,老板追著他收錢,老板娘看到他腰上的牌子,立即就拉住了丈夫,不敢再要飯錢。

黑漢聽到老板娘與老板的私語,才知木牌“妙用”。拿著這牌子,借著六分半堂的勢無人敢惹,黑漢吃了幾次霸王餐不說,還引得一些地痞流氓將他當做六分半堂的人追捧奉承。

黑漢拿得不過是六分半堂普通弟子身份銘牌,但六分半堂勢力龐大,普通百姓十分畏懼。他一直在百姓之中耀武揚威沒人出破,直到今日在酒樓依仗銘牌要搶人家的桌子,又遇到了追命和夏祈音這塊鐵板。

“如此說來,他與狄飛驚先後出現在酒樓隻是巧合?”問明內情,追命有些哭笑不得。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喜歡幫派。”

如移花宮、神水宮這些弟子輕易不與百姓接觸的江湖門派就罷了。然許多江湖門派,尤其是幫眾眾多的門派都無法避免稂莠不齊的問題。如少林武當這些有清規戒律約束的還好,但其他一些幫派說一句□□也不為過。

丐幫主導思想沒問題,又有幫規約束,都無法避免出現白玉魔、全冠清這樣的人,何況是上層領導者思想就有點危險的六分半堂。黑漢不過撿了一塊六分半堂的銘牌就能對百姓為所欲為,若真是六分半堂中的幫眾張狂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