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弱勢群體總會受到大家的同情一點,周圍人說的話,漸漸難聽起來。
什麼蕭在冷血啊,鑽到錢眼裡去了啊,一點情麵不講啊,不會做人啊之類的,商行露聽不過去,正要衝上去說幾句,手臂卻被人拉住了。
商星宇拉住了她。
商星宇難得神色嚴肅,他搖了搖頭。
商行露雖然不清楚商星宇為什麼攔她,但她沒有再衝動了。
商星宇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這個時候越幫他,他們說的話越難聽,姐,你冷靜點,蕭在不是傻瓜,現在誰掌權誰有話話語權,這些又算什麼?蕭在會處理的。”
果然,本來沉默著聽著來人罵街的蕭在,這個時候揚聲說:“堂哥,我現在叫你一聲堂哥,是給你留點麵子。你和柳阿姨做了什麼,明眼人心知肚明,你想替柳阿姨出氣,隻要你不嫌醜,當然沒問題。可你要給我父親一點麵子,他人還沒下葬,你就來鬨他的靈堂,我能忍,我父親不行。”
說著,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柳湄,“柳阿姨,是你動手,還是我叫人了?”
柳湄很是難堪,她抱著兒子,低著腦袋不吭聲,假裝不認識來人。
蕭在冷著聲音說:“來人啊,把他趕出去。”
幾個保鏢出現,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在掙紮,直接把他強行拖出去了。
靈堂再次恢複安靜。
蕭在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
幾天後蕭父下葬。
隻有蕭家的親朋好友參加,商星宇勉強算蕭在的好友,跟著去了。
商行露則……跟著商星宇去了。
兩人都穿一身黑,全程很沉默。
葬禮當天下了雨,不大,淅淅瀝瀝的,天空全是低壓沉悶的烏雲,空氣中整片整片朦朧的霧,令人心情也沉悶起來。
儀式後,大家陸陸續續離開。
蕭在說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商星宇這二哈不放心,於是和商行露在遠處等他。
本來聚集在墓碑前的黑傘,一個一個,一個又一個地,從蕭父的墓碑旁離開。
最後隻剩下蕭在。
已經進入了秋天,沒有太陽的時候,還真有點冷,昨天市內還宛如夏天的氣溫,所以商行露隻穿了一件無袖的黑裙,可今天就降溫了,墓園植物又多,溫度更低,她等了一會,有點站不住。
商星宇覷她一眼,“你先回車上等吧。”
商行露:“你怎麼不說把外套脫給我穿呢?”
商星宇:“我裡麵也就一件襯衣啊,脫了我也冷啊!”
商行露:“……”
商行露沉默良久,由衷發問:“就你這德性,你以前到底是怎麼交到女朋友的?”
成為三無人士後驟然單身良久隻有右手作伴的商星宇:“…………”
太過分了。
姐弟兩差點打起來,最終商行露還是把商星宇的西裝外套給扒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對商星宇一臉不齒。
商星宇則很委屈,他一邊往車的方向跑,一邊說:“你不上車我上,哼!”
他前腳剛跑走,後腳蕭在撐著傘,走了過來。
他隻見到商行露,沒見到商星宇,蕭在微微詫異。又看到商行露身上的西裝外套,他問:“你是把商星宇的衣服扒了嗎?”
商行露:“……”
哪有扒那麼難聽。
她說:“就……借了一下,他有點不情願而已。”
蕭在勾唇,他說:“姐姐,你不如找我借,我很樂意借給你的。”
商行露這會,認真打量著蕭在的麵容,她忽然說:“不想笑就彆笑了,沒人勉強你。”
蕭在一愣。
他沒有說話。
商行露撐著傘,蕭在也撐著傘,兩人在路邊相顧無言。
但即使蕭在什麼也沒有說,商行露也感覺到,有絲絲灰暗情緒,就像這蒙蒙細雨一樣,揮散不去。
不論蕭父生前如何,他也是蕭在的父親。
看蕭在現在這個樣子,也可以看出,蕭父並不是一個完全不合格的父親。
商行露無聲歎氣。
她從沒有失去過某個重要的人,也無法輕易說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這樣的話,商行露看了看蕭在,隻能說:“節哀。”
蕭在眼圈忽然紅了。
像隻無辜的兔子似的……
蕭在說:“姐姐,你之前說,人在不安的時候,如果有另外一個人的肢體慰撫,據說會有效緩解抑鬱情緒。”
“……”
“我能抱抱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林總:我替Louise實力拒絕。(冷漠)
蕭在:你憑什麼替Louise拒絕?(微笑)
感謝:雪糕、居居小寶貝、沒錢過雙十一的地雷=3=
感謝:君訶、山核桃仁、Riddikulus、李時珍、碎碎念溪、Dandelion、朱一龍夫人、蒼耳、小蘿蔔的小青蛇、不才、April、千秋意、楚狂人、卡卡洛卡卡卡卡、飛舞、茶茶今天也在努力鴨、女漢子的妹紙、橙橙、古古三吉、彌爾塞壬、雲醬想睡覺、憑實力單身、生梨和某兩位知名不具讀者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