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仗劍人間19我很欣賞你。……(1 / 2)

第五十三章

花兒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疾言厲色的仙女又和善起來,她隻知道趕緊摟住仙女的脖子,把小小的自己依靠進寧馥的懷裡。

經曆過太多次傷害的幼崽,隻本能地尋求著保護,爭分奪秒地汲取可能隨時都會消失的溫暖。

“仙女”腦海中有人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真是沒出息啊,膽小鬼。]

[樣的小孩子,真的配得上你所謂的溫柔麼?]她憤憤不平地發出嘲諷,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麼拈酸帶醋。

寧馥在腦海內輕笑。

[就隻有你配得上,行嗎。]

原女配不吱聲了。

不過就是羨慕又嫉妒罷了。她討厭個孩子過分的好運,不過受幾年磋磨而已,膽小懦弱,卻偏偏遇見了寧馥這樣好管閒事的人。

卻偏偏……得享這好管閒事的人的溫柔。

“袁誌剛不但酗酒,且賭博成性,裡是他的欠條的照片。”寧馥將手機遞給小郭。

然後從身上拽下暗訪用的微型錄音和錄像設備,小郭見她單手抱娃,趕緊伸手來接,小姑娘卻把臉埋在寧馥頸窩裡不願意和她分開。

寧馥便笑笑:“沒事,抱得動。”

小郭感歎:“你氣好大!”單手抱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就算孩子因為營養不良而比同齡人瘦弱,那也要點力氣呢。

小郭又問:“你和她的父母談過了?”

寧馥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談過了,費了點功夫,不過他們同意暫時將孩子交給我們,我會帶她去驗傷。”

“真的?!”隻看小郭那瞪圓的眼睛,就知道她覺得消息有麼不可思議,“你好厲害!種人都能說服!”

小郭太清楚那兩口子的為人了。王梅不說,單那袁誌剛就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婦聯來了他就耍無賴說彆人誣陷他,派出所來了他就說自己認識錯誤好好反省以後再也不打孩子。花兒在他們的控製之下,根本求告無門。

很時候,被家暴者沒有逃脫的能力,家庭個本該溫暖的避風港,反成了社會救助和正義無觸及的角落。

花兒畢竟不是小阿香。

小阿香能做書裡的惡毒女配,或許也是有根據有光環的,心性堅忍偏執,或許才能在反複搓磨她的環境中長成株風中勁草。

——不過是斷腸草。

寧馥但笑不語。

“說服”是“說服”了,隻不過需要費的不是口舌上的功夫罷了。

婦聯沒有執法的權,幾次走訪更已經引起了袁誌剛夫婦的警惕,她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但對於苦海中掙紮的袁小朵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她本來是想做次家訪,走到門前卻正撞上被母親虐打的花兒,在一瞬間,她感覺到腦海中那個靈魂燃燒起來的憤怒。

於是寧馥把身體的掌控權讓給了小阿香。

小阿香也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已。她是“非主流”的灰姑娘,可以利用自身的切劣勢去為自己謀利,骨子裡卻是高傲的。

她還沒被愛傷透,還不知道在她極度渴望的親情和愛麵前,求不得會令人麼自卑,麼扭曲和瘋狂。

寧馥想讓她試著去解她的心結。

壞人是不值得原諒的,但是人卻必須要學會同生活和解。花兒的經曆撕破了她的傷疤。

小阿香心底驕傲,太容易走進死胡同裡去。

——要放棄得不到的,要向看,要知道還有更好的生活,更值得的人,在未來等你。

“要不花兒今天先跟我走,我明天帶她去驗傷。”寧馥道。

小郭本還有點猶豫,但看小女孩對寧馥依賴的模樣,心中也認可了寧馥的提議,“我和領導說聲,應該可以。”

今天的行動是非正式、非官方的,寧馥也隻是個實習記者,小郭陪她來,其實擔了很大的風險。

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寧馥。

花兒還記得個到自己家來過的姐姐,她聽說可以和“仙女”起走,終於不那麼怯懦了,她趴在寧馥的肩頭,軟軟呼呼地和小郭揮揮手,“姐姐再見。”

小郭輕輕呼出口氣,也微笑著和她揮手道彆。

日常的瑣碎工作裡,幕,或許成為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寧馥抱著花兒打了個車。因為到天南都市報報社離學校很遠,她租了個房子,在老小區。

晚上九點多到小區樓下,還有許多大媽們合著歡樂的音樂跳廣場舞。

花兒懂事的不要她抱了,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牽著寧馥一根手指,緊緊跟在她身邊。

她早已經習慣了父母的苛待,不過是平凡又尋常的天而已。花兒從驚懼和哭泣中回過神來。

她並不知道次離開意味著什麼,隻直覺地相信著個好看的姐姐。

哪怕,哪怕過了十二點,灰姑娘就不得不回家呢。

她依舊感到快樂。

“給,你個,我個。”寧馥從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個棒棒糖,牛奶的給自己,巧克的給花兒。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接過來就趕緊塞進自己的小書包裡。

“怎麼不吃?”寧馥問她。

花兒眨巴著眼睛,她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也知道,不可以對仙女撒謊!

“我……我想留著,給小佳吃。”小佳也很喜歡仙女姐姐的,如果她能吃到仙女姐姐的糖果,會特彆特彆開心的!

小佳是花兒唯一的、好的朋友,她想和她一起分享這份開心。

寧馥聽她樣說,倒是一愣。

她摸摸花兒草草紮的馬尾辮,“吃吧,我們明天再給小佳專門買份,好不好?”

懂事的小姑娘才趕緊點點頭,小心地剝開糖紙,把棒棒糖含進嘴裡。甜蜜的味道讓她個勁兒地咂巴著小嘴。

夏夜晚風吹拂,雨後的天氣正是舒服,寧馥就攬著花兒在便利店的台階上坐下。

她有很話想對個孩子說。但忽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便在腦海深處將那一直生著悶氣的小阿香退了出來。

過了半晌,花兒一雙烏亮亮的眼睛盯著她瞧,才把句話從寧馥的嘴裡瞧出來。

她說:“以後有人欺負你,給我打電話。”

花兒開心地抿嘴笑起來,伸手挽住寧馥的胳膊,“嗯!”

寧馥臉上的神情僵,但到底沒把手臂抽出來,隻是泄憤般地把糖咬得咯嘣作響。

“少吃糖,對牙不好。”

有人在她們身旁說。

寧馥抬眼望去,小阿香已經飛快地沉回她的腦海深處。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寧馥已經連續兩次將身體的控製權交給了她。她……而她不但沒利用起期盼已久的機會,甚至主動放棄了操控身體,隻因為對方和寧馥相識,她怕自己在掌控身體時漏了餡。

“您一向樣喜歡說教麼?”寧馥問。

來人是鐘華。

她也懶得問這位中視調查記者部的主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跟搞事業沒關係的事情,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