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跳三樓,還是罰的輕,這次敢跳飛機了!
寧馥:垂頭喪氣.jpg
王曉雲的處罰決定簡單:“禁閉三天,全區隊晚間公開檢討。夥食上……”
她知道這一遭躲不過去,乾脆自暴自棄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此時不抗議,等王曉雲話說出來,那可就是板上釘釘無法挽回了!
“教官,二舅,我都破相了……還訓練,還寫檢討,再吃不飽飯,這身心都要受到創傷,您最親愛的外甥女,您最喜歡的學生,可要難過死了……”
然後她發現王曉雲以一種震驚的目光著她,仿佛一個剛剛被發現的變異新物種。
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第一,血緣關係不可選擇,第二,我對學員一視同仁。”他警告地盯了寧馥一眼,“不再用這種語氣說話。”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寧馥站在原地,有迷惑地看著對方的背影,過了幾秒後知後覺地恍然——
她二舅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寧馥乖乖去關了三天禁閉,不過禁閉安排在醫務室,有專門的醫護盯著她。
至於夥食……
她第一餐就吃上黃豆燉豬腳和冬瓜枸杞豬肚湯了,聽說是基地醫院規格最高的病號營養餐。
這也印證了寧馥那震驚她自己一整年的發現——
她二舅,王牌飛行員、海軍航空大學魔鬼教官,王曉雲同誌,居然真的吃撒、嬌、這一套!
寧馥:發現了彆人的軟肋,好快樂!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隻要湊過去在“二舅”或者“教官”後麵加上語音波浪號,說不定就可以逃出生天啦。
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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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區隊全員返回基地以後也見到了活蹦亂跳的區隊長寧馥,以及暫時還不能亂跳但沒彆的重傷的羅鬆雪。當然,這倆一個在禁閉期一個在修養期,大家都隻派了代表去看望。
徐蘇當然要去看寧馥。
她的好朋友,大家的好隊長,翹著腳在病床上啃豬腳,滿嘴流油。
徐蘇一,一顆心就放回了肚子裡,回來跟大家解釋了寧馥沒事,就是點小擦傷。她也跟大家傳達了寧馥的話。
寧馥說的也簡略,——開傘故障,結果她跟羅鬆雪的落點就偏離了指定區域,羅鬆雪還崴了腳,沒辦法,兩個人就搭老鄉的小三輪回來了。
大家一聽,好家夥,哪有什麼驚心動魄生生死死啊,弄了半天是兩個優秀生“馬失前蹄”,著陸地點太遠鬨出的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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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醫院。
病房裡羅鬆雪放下書本,喊了一聲“請進”。
望她的戰友剛走,床頭還放著鮮花和水果,她實在想不出誰還會來看她。
走進病房的是王曉雲。
羅鬆雪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從床|上跳下來——沒辦法,對教官又敬又怕的情緒和這一年裡軍人上下級觀念的養成,已經讓這種反應動作深深地刻在了她骨子裡。
中校擺擺手製止了她的動作,詳細問了她恢複的情況,然後道:“我今天來,還有一彆的事情說。”
他深黑色的眼睛注視著羅鬆雪。
羅鬆雪心中“突”地一跳,然後便聽教官單刀直入地道:“寧馥的確與我有血緣上的關係。她媽媽是我的姐姐。除了叫我教官,她也叫我一聲舅舅。”
或許是女學員臉上震驚的神色太過明顯,隨之而來的緊張更無法掩飾,中校反而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我對她的確不同,因為我不能否認血緣,也不能否認我個人對她的欣賞。”
“但從教官的角度,我可以以軍人的人格向你擔保,我對她沒有特殊對待。寧馥所獲得所有榮譽,所有機會,她未來將、可能獲得的所有榮譽和機會,都源自她本人的堅持和選擇。”
羅鬆雪沒有說話。
她感覺自己似乎有多話想說,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教官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也沒有說他又是如何了解她的猜疑,甚至……一個字也沒有提,寧馥舍命救她的事情。
但從他說的理,她心裡明白。
她從教員辦公室外路過,聽見寧馥管魔鬼王喊二舅。從那時起,她就忍不住注意,忍不住去想,教官在哪些細節上對寧馥有過優容。似乎沒有,又似乎處處都是偏愛的痕跡。羅鬆雪無法說服自己再去以曾經的心態去麵對寧馥。
在寧馥從2000米的高空直墜下來捉住她肩膀的時候,在寧馥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仿佛無窮無儘的果林的時候,羅鬆雪就知道她應該放棄愚蠢的想法。
不是因為寧馥像個傻瓜一樣,以傻瓜都不具備的勇氣救了她的命——一碼歸一碼,這件事另算;
而是因為寧馥憑著她的能力,在兩千米高空做了一場豪賭,還賭贏了。
換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救,也都會救成。
有沒有一個當教官的舅舅,她也都還是那個寧馥。
王曉雲淡淡:“你也是我重的學員。我希望你和寧馥是良性的競爭關係,心底無私,則天地寬。”
他是以教官的身份來的,並不是護犢子的家長。
但他不可避免地感到驕傲。
“我來和你說這,並不是想要為她解釋什麼。”
“她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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