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趙演麵上一喜。
哪知道下一刻,就有仆人匆匆來報。
“王爺,郡主,郡主她聽說了宋家姑爺在外麵養了三房的外室的事情之後,動了胎氣了。”
“你說什麼?”
瀧王和趙演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趙言欽居然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趙凝夢?
隻是他們關心的並不是趙凝夢,而是擔心現在趙凝夢出了事,這件事情恐怕更加難善了了。
瀧王的臉色瞬間就更難看了。
直到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出聲提醒道:“王爺,大人,當務之急,應該是回府看望郡主才對。”
“至於說服王妃和世子去給宋公子賠罪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吧!”
聽見這話,趙演眼前一亮:“難道修之你有
什麼好辦法?”
年輕男人眉眼微垂,淡笑著說道:“大人隻管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屬下就是了。”
瀧王府裡,趙凝夢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守在床頭的瀧王妃,她淚流滿麵:“母親,女兒心裡苦啊!”
“宋魯他母親怨恨女兒不許他納妾,斷了她娘家外甥女給宋魯做妾的機會,所以女兒剛嫁過去,他母親就以這些年年景不好,公中無錢為由,讓女兒把嫁妝交出去,女兒不答應,他們便克扣女兒的飯食……她還給女兒定下了晨昏定省的規矩,便是寒冬臘月也不能免除,而且往往要女兒在院子裡等上半個時辰才見女兒……”
“家中明明不缺仆從,可是即便女兒身懷六甲,她也要女兒伺候她用飯,還有那絡子,她非得說女眷親手打出來的絡子才能庇護家中的男人,所以逼著女兒熬夜親手給全府的男人一人打十二個絡子,女兒的手藝就是這麼來的……”
聽見這些,瀧王妃兩眼氣得直充血:“他們,宋家……宋魯就真的沒有護過你一次……”
隻是話還沒說完,她就自己閉上了嘴。
畢竟宋魯要是真的將趙凝夢視為妻子,又怎麼可能在趙凝夢身懷六甲的時候,一口氣在外麵養了三房外室。
隨後她也泣不成聲:“我早就說過,宋魯不是良配……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都不告訴我。”
可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因為趙凝夢都已經嫁給了宋魯了,而且她肚子裡都已經懷上宋魯的孩子了。
“我的兒啊,你以後可要怎麼辦才好?”
趙凝夢當即掙開了瀧王妃,她苦苦哀求道:“娘,女兒想和宋魯合離?”
她以前不說,是不想讓爹娘操心,也以為自己終有一日能捂熱宋家人的心,可是事實證明,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對,合離,合離……”
雖然寫在她骨子裡的三從四德告訴她,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可是為了女兒,瀧王妃也顧不上這些了。
而後又想到了什麼,她神情一僵:“隻怕宋家不會輕易放手……”
彆忘了,方言欽可是剛剛打斷了宋魯的兩條腿,而宋家又一向護短。
偏偏在禮法上,趙凝夢嫁進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了。
宋家自然是想如何處置趙凝夢都可以,他瀧王府便是貴為皇室宗親,也萬萬沒有插手宋家的家務事的權利。
想到這裡,瀧王妃的身體搖搖欲墜。
哪知道下一秒,方言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合什麼離?”
“此事本來就是宋魯違背誓言在先,既然如此,直接休了他就是。”
他沉聲說道,聲音卻響徹整個院子,不僅嚇住了瀧王妃和趙凝夢,更鎮住了正好趕過來的瀧王等人。
休、休夫?
趙凝夢呼吸一促,心中似乎正有什麼正破土而出。
隻是下一秒,就聽瀧王怒喝道:“說什麼胡話,這世上哪有妻子休棄丈夫的道理。”
聽見這話,趙凝夢心底的那塊地方直接塌了下去。
隻見瀧王帶著趙演走了進來。
方言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直直穿過了瀧王和趙凝,落在候在門外的那個年輕男人……的腳上。
他穿著一雙木屐,單薄的紗布製成的襪子包裹著一個個隱約可見的渾圓的腳趾頭。
方言欽眉頭一挑。
畢竟那腳趾頭,他都不知道吃過多少回。
再往上看,那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衫,墨發用玉冠束起,雙唇紅潤地就像是塗了胭脂一般。
方言欽想起來了,這人乃是趙演身邊的第一謀士陳辭,表字修之。
將來趙演能順利勾搭上那麼多的美女,以及後來能夠一鼓作氣,先後平定西南民亂,東北蠻族,九王之亂……,都是他在給趙演出謀劃策。
而且陳辭出身江南陳家,當年江南陳家可是顯赫一時,當朝的官員每五十個便有一個出自江南陳家,或者是江南陳家的門生弟子。
正因為如此,當年承平帝想要強推永寧帝上位,在發現自己時日不多,而永寧帝尚且還未能掌控朝廷的時候,承平帝才會像明□□朱元璋為了保送建文帝朱允炆所以大肆殘害功臣那樣,羅織罪名,滅了陳家滿門。
而陳辭正是僥幸逃過這一劫的唯一的陳家子弟。
所以他後期才會推動趙演捕殺乾朝宗親的事情。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陳家現在隻有陳辭一個了。
方言欽:“……”
想入贅的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