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不過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日子,為了那求而不得的人,瘋狂找尋與之相似的人。
他的心已經安定下來。
“都過去了。”他捏了捏她的臉,笑著抱她坐起來,蜻蜓點水般吻過她的臉,“你放心,這世上還沒有誰能打垮我。”
儀瑄默然。其實是有的。因為他對她,從來都不設防。
下午的時候,儀瑄小睡了一會兒。趙臻去處理些事情。快至傍晚,胡知賢又被請過來,看了看儀瑄的腳傷,留下兩副藥,提醒她不要下地走動。
儀瑄也覺腳傷是嚴重了些,不敢不聽話,叫雙兒拿點清粥小菜,隨便用些。
“紅玉和王爺怎會突然出現?”儀瑄邊喝粥邊問。
雙兒心有餘悸,垂首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王爺見您和呂潁之都不見了,有些擔憂。大小姐是跟在王爺後麵出來的。”
儀瑄放下粥碗,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盯著雙兒頭上的梔子出神,“我總覺得今日的事蹊蹺……呂潁之再不濟也是詩書之家出來的公子哥兒。前幾番見他,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雙兒不以為然,“人是會變的。他對您存有非分之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怎麼您還為他開脫呢?”
她不是為他開脫……總覺得,憑呂潁之的膽子,不至於。
不管是不是有人作梗,她都得提起精神來。她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跟她作對。
雙兒又提起了彆的事,“王爺將魏大人收監了,就關在北鎮撫司。您覺得怎麼辦好?不如讓咱們的人悄悄解決了他,這樣便沒了後顧之憂。”
儀瑄瞥她一眼,“是長柏叔叔的意思?”
雙兒點頭。
儀瑄沉默不語。殺了魏襄?她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魏襄固然可恨,可她對趙臻都狠不下心,又有什麼理由去殺魏襄?
如果趙臻觸了魏襄的官,從此讓魏襄遠離朝廷,這才是最好的。
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儀瑄問是誰。
“臣傅繇有事拜見王妃。”
儀瑄一怔。傅繇來找她做什麼?她披了件衣服,衝雙兒使個眼色。雙兒去給傅繇開門。
“傅大人。”儀瑄微笑問好。
傅繇下拜叩首,而後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低頭不敢直視王妃容顏。儀瑄笑道:“傅大人不必拘禮,快坐吧。”
傅繇本要推托,可雙兒已經搬了圓凳到他身後,他道了謝,猶豫著坐下,神情明顯的局促不安。
“傅大人有什麼事嗎?”儀瑄問。
“是,是有事。”傅繇皺著眉頭,不知如何開口。
“傅大人有事直說。”儀瑄忍不住玩笑,“難道我惹了大人不快?專門乘王爺不在的時候來指責我?”
傅繇一愣,苦笑道:“王妃說笑了。臣今天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是什麼?”儀瑄忽然明白過來,看了雙兒一眼道:“雙兒是我心腹之人,不用回避。”
傅繇點點頭,不再顧慮直接開口:“臣是想請王妃為魏大人求情,求王爺饒恕他。”
儀瑄表情一僵,和雙兒交換了個眼神,又笑道:“這些朝政上的事,我怕是不方便管的。”
傅繇嗐了一聲,說:“王妃不知內情。這魏襄是被人陷害,卻無辜進了大獄。北鎮撫司重刑,進去的人,很少有能活著出來的。如今隻有王妃說的話王爺還聽一聽。王妃若不救魏大人,隻怕他……”
儀瑄心神一緊,表麵上卻還裝作不在意,“你說魏大人是被陷害的?那是誰陷害他?”
傅繇忿忿,“自然是章和琰。自己防守不力,竟將責任全部推卸給魏襄。”
他竟以為是章和琰……儀瑄忍不住側首一笑,手抵在下巴上咳了咳,問:“殿下對魏大人用刑了?”
“是。”
“魏大人曾救過我……這樣罷,我答應你,求王爺饒魏襄一命,但僅限於次。”
“這便夠了!”傅繇感激不已,站起來向儀瑄作揖連連,口中道:“王妃救命之恩,我先代魏襄謝過!”
儀瑄安然看著他,目光一閃笑道:“隻是我有一個條件……傅大人若能辦到,我也一定保魏大人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