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低著頭,也不敢辯駁什麼。
“帶走!”
雙兒先把人鎖在柴房裡,回來向儀瑄複命。
“先把那小廝帶來。”儀瑄吩咐。
小廝雙手已經被縛住了,被雙兒按的跪在地上。儀瑄命:“抬起頭來。”
那小廝滿臉驚恐,麵色慘白,剛抬頭觸到儀瑄淩厲的目光,就害怕的砰砰磕頭:“小的什麼都不知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儀瑄看了雙兒一眼,挑了挑眉,再漫聲問他:“知不知道,可不是你說了算。你最好不要在本宮麵前耍小聰明,把你知道的事兒,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本宮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不說,就怪本宮狠心了。”
那小廝顫顫發抖,臉上涕淚橫流:“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求王妃開恩!”
儀瑄冷笑一聲:“明白告訴你罷。本宮把你和行雲都抓起來了。你們誰先招供,本宮就放了誰,另一個就進北鎮撫司大獄,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兒。”
雙兒幫腔:“北鎮撫司大獄你可知道?裡麵有過百種懲罰。一天受一種,受完給你抹上藥膏,這樣你就死不成了。”
那小廝被雙兒這麼一唬,眼神直直盯著窗外,嘴唇哆嗦不停,好像隨時都可能口吐白沫暈過去。
“你不怕?”儀瑄微笑,“那就不說。看看行雲是不是也能同你一樣——忠心護主?”
那小廝聽到儀瑄的話,重新又有了反應,又哭著把頭磕的砰砰響,“小的說!小的什麼都說!還請王妃放小的一條生路!”
“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本宮自然不會追究。”
那小廝似下了狠心,咬一咬牙問:“王妃想聽什麼?”
到這個節骨眼兒上,儀瑄自然什麼都想聽。
雙兒知道儀瑄不屑回答這麼蠢的問題,就代問:“你剛才和行雲見麵,都說了什麼?”
“方才行雲姑娘來找小的……她說她被您懷疑了,您查到她去官中支領錢財的賬目,請小的跟上麵聯係,趕快接她離開。”
“上麵是誰?”
“是、是……”他額頭上冒了汗珠,聲音低下去:“是胡側妃。”
胡側妃?
儀瑄驀然一怔。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你是說,在西北豫王府裡住著的,側妃胡輕雲?”
“沒錯。”都說出來了,接下去也就順暢的多,不必再遮遮掩掩的。
“所以說,指使茶甌香篆毀我名譽,且派人殺了茶甌香篆嫁禍給我的人,都是胡側妃?”
儀瑄氣息有點不順。她要怎麼去相信,一個遠在西北的女人,還沒見過她,就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並且爪牙從西北伸到京城來,一步步謀算著害她?
高手啊。
若不是趙臻寵著她,她也難保自己會有個什麼下場。
那小廝大驚:“小的也不清楚。隻是,胡側妃確實有叫茶甌香篆散播流言。除此之外,就隻是讓行雲想辦法從官中,拿您的名義取一筆銀子出來,讓小的送出去。”
“送到哪裡去?”
“胡家。”
胡輕雲出身不凡。胡家先祖是隨高祖打天下的老臣,曾與突厥宗親之女聯姻,後輩也是英勇善戰。胡輕雲之父乃西北猛將。趙臻接手西北之前,西北曾是胡家的天下。
儀瑄對胡輕雲了解不多,隻知她是長房長女,小時候長在京城。嫁給趙臻之後,也曾在豫王府住過些日子,再去的西北。
這樣一想,這府中可能有大部分都是胡輕雲的人,要擺弄她,自是易如反掌。
被人暗算的感覺,很不好受。
儀瑄表情冷冷的,看的那小廝冷汗直冒,忽的聽見她問:“這府裡還有多少胡側妃的人?”
“小的不知啊!王妃開開恩,小的也是一時財迷了心竅,幫胡側妃外傳話而已!”
儀瑄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突然叫他過來。
他戰戰兢兢走近了點兒。
“你可向平娘傳過話?”儀瑄表情平靜。問出來的話卻叫雙兒和那小廝都吃了一驚。
平娘?平娘不是王妃的心腹麼?
“沒有。小的就隻跟行雲姑娘、茶甌姑娘和香篆姑娘傳過話兒。”他捏了捏手心,全是膩膩的冷汗。
儀瑄笑了,“那就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