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那讓他來為我算一卦如何?”儀瑄問。
秦氏掩著嘴笑,“好罷。他神神叨叨的,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你可彆往心裡去。香蘭,去把義哥兒找來。”
不多久,趙錦義悠哉悠哉的過來了。他與彆的公子哥兒不大一樣,彆人都是花團錦簇,他卻隻穿著一件深藍蓮花暗紋的緞袍,頭上隻插了一根玉簪。行動間大袖被風揚起,很有幾分快意瀟灑。
走近了,儀瑄看清他的樣貌,他生的白淨清秀,跟他爹有幾分相似。
趙錦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母親身邊的紅衣女子,烏發青黛,眉眼盈盈,襯著她身後的幽幽碧水,跟仙女似的。
“母親。”趙錦義眼睛直直盯著儀瑄,“這位姐姐是……”
“什麼姐姐,這是豫王妃。”秦氏無奈,兒子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趙錦義一怔,“豫王妃?這麼說,我該叫您一聲嫂嫂了?”
他有點失望,這麼美的美人兒,竟然已經名花有主了。
“嫂嫂。”趙錦義作揖。
儀瑄笑道:“錦義,我常去王府,怎麼沒見過你?”
“你是不知道。”一提起這個,秦氏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動不動就跑到深山老林裡去,說是找他師傅,精進學藝。在這麼下去,都成野人了呢!”
這話說的眾人都笑起來,儀瑄也忍不住,手掩唇低低笑了好一會兒,問他:“你師傅是誰?”
趙錦義皺眉:“這個……不能說。”
秦氏說:“我都不知道呢!”
“那也罷了。你可否幫我算一卦?”
儀瑄上輩子不信命,這輩子,覺得或許一切皆有定數,不敢不信。
“當然可以。”趙錦義成竹在胸。繞著儀瑄慢慢踱了幾步,拿出幾枚銅錢往上一拋,再暗自斟酌了一會兒,忽的麵色大變,眉頭越皺越深。
“怎麼了?”秦氏有些擔心,拚命給自己兒子使眼色,可千萬彆得罪豫王妃啊!
趙錦義頹喪道:“恕我才疏學淺,解不了嫂嫂的卦象。”
儀瑄愣了下,很快又恢複了笑意,柔和道:“無妨。看來你還需修習幾年,暫時不能隨軍出征了。”
“就是就是。留下來,好好讀書才是正經。”秦氏也勸。
她怎麼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去西北打仗呢?
趙錦義無話可說,慚愧又遺憾的表情。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長長籲了口氣,又看向儀瑄,殷切道:“西北風霜之地,哪是嫂嫂這樣的美人兒去的地方?嫂嫂留下吧。”
秦氏一臉尷尬:“他就是這德行,說話沒頭沒腦的。”
儀瑄剛要說沒事,便覷見趙臻走來,他一身玄色錦袍,兩肩繡有盤龍,寶相花的暗紋,身量高大,比趙錦義足足高了一個頭。
“你嫂嫂去哪裡,你就彆管了。”趙臻似笑非笑。
他走到儀瑄麵前,高大的身材完完全全將她遮擋住,不悅的皺起眉頭:“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
這麼露。
還跟趙錦義有說有笑的。
不知道他會不高興嗎?
儀瑄有些不解:“不好看?”
“……”好看,就是太好看了。他站在花廳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涼亭裡的她。
儀瑄見趙臻目光熱喇喇的,盯著自己鎖骨一片的肌膚,登時明白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扯扯趙臻的袖子。趙臻聽話的跟她出了涼亭,兩人站在湖邊。
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令人好生羨慕。
儀瑄摸摸趙臻的臉,甚至腦袋都埋進趙臻的懷裡,輕聲細語:“今天是殿下生辰,我穿的喜慶些也是應該的。這不是給您爭臉嗎?”
趙臻摟著她,“可你這也……”
“這怎麼了?”儀瑄不服:“難不成還有傷風化了?”
趙臻被她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儀瑄又軟下來,“我保證,回西北的途中,都作男人打扮好不好?”
她雙手環住趙臻的脖子,踮起腳尖在趙臻的臉上親了一下。
她今天的表現這麼精彩,就不信,傳不到胡輕雲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