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雖然美味,儀瑄並不敢多吃,吃了兩個之後就把筷子放下了。趙錦繡見狀,便說要送兩簍活的給她,儀瑄推辭不下,最終收下一簍。
吃完飯,眾人去花廳。淨海也已經用完齋飯過來。趙錦繡看見淨海十分驚訝,“妹妹怎將他也帶來了?”
儀瑄說:“淨海在香道上也頗有造詣,姐姐既邀我來製香,怎能少了他?”
淨海:……
趙錦繡目光一掃淨海,微笑,“原來如此。”
眾人在花廳圍成一個圈坐下。儀瑄先取出自己用龍涎合香所製的香丸,放進香爐內蓋上爐頂,不久,一股幽淡香氣自爐內緩緩吐出,香煙嫋嫋、如雲似霧。
趙錦繡歡喜道:“這香聞起來像月下幽竹,但細細尋覓,可覓得一絲旖旎花香,十分柔軟香甜。這花香隱於竹葉香氣和泠泠水汽中,似有若無。妹妹,你是如何做到的?”
儀瑄將做法告知她,趙錦繡聽後嗟歎:“好麻煩。”
“若姐姐喜歡,我便將剩下幾丸全部送給姐姐。”
趙錦繡動心,“這怎麼好意思呢?”
儀瑄笑笑,把裝香丸的瓷瓶遞給趙錦繡,趙錦繡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連聲道謝。
“姐姐不用客氣。我本來就是拿來送給姐姐的,否則光拿姐姐的饋贈,我也不好意思。”
接下來趙錦繡姐弟輪流拿出他們珍藏的一種香讓眾人品鑒,大家自然都說好,淨海還像模像樣的拿佛法來鑒香,說的眾人雲裡霧裡莫名其妙但還得拍手叫好。
妙啊,真妙啊!
淨海暗捏了把汗,其實他也是半懂不懂的胡說。好歹混過去了。
之後眾人一起製香,儀瑄借口更衣退出去。趙錦繡本來要讓丫鬟帶她去,被她拒絕,說是以前常來跟嬸嬸學琴,對王府的路都知道了。
其實園子裡就有淨房,儀瑄卻直接進了內院,趙錦繡的院子。更衣完,就有丫鬟捧著胰子和清水來,服侍儀瑄淨手。
儀瑄洗完手,丫鬟們陸續告退,儀瑄叫住一個,讓她過來。
“郡主的乳娘在哪?郡主要她送東西去。”
那丫鬟不疑有他,“送什麼東西?王妃告訴奴婢就成,奴婢轉告乳娘。”
“你帶本宮過去吧,本宮直接跟奶娘說。”
“是,王妃這邊請。”
那丫鬟帶著儀瑄和雙兒到了院子後麵的倒座房,敲了門,喊奶娘出來。
奶娘很快打開門,問:“什麼事?”
麵前婦人生的白白胖胖十分富態,一看就是被供養的很好的。跟那天儀瑄見到的麵黃肌瘦的那位,明顯不是一個人。
儀瑄低頭問那丫鬟:“隻有一位奶娘嗎?”
那丫鬟有些迷茫,“恩,郡主及笄之後,隻有陳奶娘陪在身邊。”
“好,多謝你。”儀瑄笑著拍了拍那丫鬟的肩。進屋,裝模作樣的說自己感覺癸水要來了,問奶娘要月事帶一用。郡主並沒有要奶娘送什麼東西,是她沒好意思坦白說。
陳奶娘也很理解,熱情的跟她嘮了會兒嗑,才送她出去。
於是儀瑄又去淨房裝模作樣的把月事帶換上。
晚飯沒在端王府吃。傍晚的時候,趙錦繡姐弟送她出府,說了一堆類似於“歡迎下次再來”的話。
來是肯定會來的,但是什麼目的就說不準了。
趙臻今天回來的格外早。
以往都是入夜了他才來家,今天人等著儀瑄吃晚飯呢。
儀瑄在外麵待了一天也累,進屋的時候眯著眼打哈欠,手輕輕捂在嘴上。趙臻把書放下,盯著她看。
儀瑄餘光瞥到有個人,嚇得她把哈欠咽了回去。
“王爺?你回來了?”
回來了也不出聲,嚇死人了。
儀瑄感覺哈欠憋在喉嚨裡,怎麼也散不去,真難受,拍拍胸口讓雙兒給她倒水。
雙兒立馬倒了一杯給她,儀瑄咕咚咕咚喝完,才坐下和趙臻說話。
“今天府衙裡沒什麼事兒嗎?”儀瑄漫不經心的問。
趙臻搖了搖頭,“很多。”
“那你怎麼回來了?”
趙臻眯了眯眼,語氣不太好,“怎麼,你不想我回來?”
……
她哪有這個意思?
“不是,你能回來當然好。哪個女人喜歡獨守空房啊?”
儀瑄說完這話,突然感覺氣氛有瞬間的僵硬,然後,雙兒知趣的帶領丫鬟們下去了。
儀瑄忽然覺得,她最近跟趙臻說話有點不經過大腦。
太直白了。
趙臻也著實愣了下,繼而眼中的陰霾散去些,唇角微勾,“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你知道?
儀瑄有點窘。
趙臻向她招招手,“過來。”
“乾嘛?”
趙臻沉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我抱抱。”
一個大男人張口說這種話,還真是,挺羞恥的。
可是他這樣,她還真不好意思拒絕他。
趙臻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氣,跟她來硬的不行,隻能軟的。
屢試不爽。
果然,儀瑄羞澀的過去了。
趙臻坐在後麵,一隻手環住女孩兒的腰,另一隻手繞過去搭在女孩兒的肩膀上,兩條長腿舒展敞開。
“你今天玩得很開心,是不是?”
不知為何,儀瑄覺得男人的語氣有點酸。
她遲疑了下,說:“還行。”
趙臻低低笑了兩聲,問她:“趙錦義很會逗你開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