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的口味好獨特哦!
藥又苦又澀,元福最討厭喝藥了,哪怕喝完藥以後娘會拿蜜餞給她,她也依然討厭的不得了。
元福小聲的說:“藥有什麼好喝的啊?”
趙元泓望著妹妹,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微笑,溫柔的捏了捏妹妹的手。
因為,藥是娘親手喂的。
*
趙臻平時對兩個兒子都蠻嚴厲,這回兩人乾出一番事業來,全京城的百姓都曉得了豫王府的兩個公子是有出息的,威名遠播,大臣們誇兩位“英雄出少年”,誇的趙臻是心花怒放,當著人的麵偶爾也會誇一誇兩個兒子。
作為獎勵,把平時兩人的月例銀子都往上翻了一倍。
趙元猗高興的不得了,他花錢是個大手大腳的,這下好了,不用等月末的時候再到娘去磨。
自給自足,真好。
趙寰也召了二人上朝。趙元猗和趙元泓站在豫王後麵,一人高大俊朗如高山,一人白淨清秀如翠竹,惹得官員紛紛側目。
這父子仨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這大殿裡發光的存在。
趙元猗不是個記仇的人,而且跟趙寰起衝突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兒了,他早不放在心上,笑得春風滿麵,還衝龍椅上的趙寰招了招手。
趙寰:“……”
虧他之前還擔心趙元猗,結果人家好得很,還因此揚名立萬了。
趙寰想起自己在朝堂上失態的表現就惱,對趙元猗的熱情視若無睹,麵無表情的端坐著。
趙元猗猶疑的把手收回來,問趙元泓:“趙……陛下他是不是不太高興?”
趙元泓:“……”是的,沒錯,難得您能反應過來。
趙元泓和趙元猗是有功之人,朝廷向來看重有才者,便破格給他倆封了官。趙元猗進了北鎮撫司,因為資曆尚輕暫時隻做了百戶。至於趙元泓則入了兵部做主事。
都不是特彆大的官。因為趙臻並不想兩個兒子出將入相步他的後塵,當然,如果他們有那個造化是最好,現在隻需要曆練。
兩人並沒有因為官小就嫌棄,趙元泓本來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趙元泓反而很興奮,對於自己未來在北鎮撫司的就職生涯充滿了憧憬。
兩人在朝上受封的時候,儀瑄正在和魏襄談兩個兒子的事兒。
魏襄簡單說了一下兩人在蒙古時的情景,最後才提到:“你擔心的事我並沒有看見。元泓這孩子雖然心思成熟縝密,但可以看出他沒有壞心。為了了解戰場周圍的地形,經常早晨就出去查探,傍晚才回來,中午就吃點兒乾饃饃。這次能大獲全勝,元泓功不可沒。”
儀瑄放心之餘又有點兒慚愧。她應該相信元泓的,怎麼能憑一點兒跡象懷疑元泓有弑兄之心呢?
回家以後,儀瑄教元福做針線。元福的手小拿不住針,針總是從她手裡滑掉。繡了半天繡了個歪歪扭扭的東西出來,隱約可以看出是個葉子的輪廓。
元福不肯繡了,抱著娘親撒嬌,想起昨晚跟二哥的對話就覺得好笑,忍不住說給娘聽:“娘你知道二哥最喜歡吃什麼嗎?”
儀瑄愣了愣,她還真的不知道。
元泓這孩子從不多說話,更不會告訴彆人自己的喜好,吃什麼東西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無可無不可。
儀瑄虛心向女兒請教:“二哥喜歡吃什麼呀?”
元福咯咯笑起來,“二哥喜歡吃藥。娘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儀瑄愕然。
“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元福用力點頭,“元福沒有瞎說哦!”
既然是元泓親口說的,那其中必有道理。儀瑄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她忍不住笑了。
這孩子。
*
當晚父子三人到家的時候,發現桌子上的飯菜跟平時不太一樣。
顏色黯淡,有的油汪汪有的又清湯寡水,比平時的水準差遠了。
趙臻蹙了蹙眉,剛想問是怎麼回事,就聽女兒說:“今天的菜都是娘親自下廚做的哦!爹爹哥哥快坐下,娘等下就過來了。”
趙臻上到喉嚨裡的話被迫又咽了下去,非常詫異的問女兒:“你娘今天怎麼了?”
平時除非興致特彆好或者是誰生病,她才會去做一兩道菜,今兒是怎麼了?
滿滿一桌子菜?
元福坐在椅子上兩腿晃蕩著,甜甜道:“娘說今天大哥二哥出仕,所以親自下廚做點菜慶祝一下。”
趙臻回頭看了兩小子一眼,心裡醋味兒又上來了。
這待遇,他都沒有。
儀瑄換完衣服進來,看見父子仨齊刷刷杵在門口,便笑了:“怎麼不坐啊?嫌我做的菜不好看?”
品相是差了點兒,口味卻是不錯的。菜嘛,再好看也沒用,好吃才是真的。
眾人一起坐下來。圓桌,平時都是趙臻坐主位,儀瑄坐在他左手側,三個孩子按輩分從左往右排,因此平時坐在儀瑄旁邊的是趙元猗。今天儀瑄特地坐在了元猗和元泓的中間,引得趙臻頻頻朝妻子看過來。